得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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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的声音阵阵传来，城墙下，军士的人影仍奔走纷杂，火把光汇得如燎原一般。

“我部在往承光苑附近遭遇一路，斩获三千余。”中军的一处火堆旁，曹让向顾昀禀道。

顾昀立在地图前，盯着上面的标示，覆着重甲的身形在地面上中投下一片宽阔的影。

“雉芒关可有传报？”他问。

曹让道:“如将军所料，贼众大部溃往雉芒关，我师先一步占得，正与追袭骑兵合围。”顾昀颔首，片刻，抬起头来。

“传令，”他拿起头盔，沉声令道:“务必全歼。”曹让朗声应下，向顾昀一礼，转身退去。

空气中混着泥土和火烟的味道，远处，得胜乐的声音正阵阵传来，愈加清晰。顾昀抬头望向城门，烽火已经灭去，只余一道淡淡的轻烟，离了火把光照，即无影无踪。

“将军！

“这时，身后传来余庆的声音。顾昀回头，只见他匆匆走到跟前，道:“有人求见将军。”

“何人？”顾昀问。

余庆面上却有些犹豫，低声禀道。

“绿芜。”顾昀讶然，望望远处，沉片刻，颔首:“领来。”余庆应声退下，不久，从远处引着一人走过来。只见那人一身布衣，身姿纤纤，待至跟前，她起面前的羃离，正是绿芜。

“婢子拜见公子。”见到顾昀，绿芜双目中不掩欣喜，忙伏地跪拜。

“免礼。”顾昀看着她，问:“你怎来此？”绿芜起身，望着他，眸中掠过一抹柔。

“婢子来禀夫人之事。”片刻，她微微垂下眼睑，轻声道。

顾昀一怔，盯着她，目光凝起。

呼喊声在城下传来，渐渐齐整，如波般阵阵传来。明灯汇集一片，从城楼上望去，夜几乎被驱散。

“陛下！”一名将官匆匆走来，向皇帝一礼，声音洪亮道:“贼众已溃往北方！”馥之到臂上的力量似倏而一滞，抬眼，却见皇帝瞥着自己。

“可知人数？”片刻，皇帝不着痕迹地松开馥之，转向那将官。

将官禀道:“约五万余人。”皇帝颔首:“知晓了。”将官没有退下，少顷，又道:“陛下，百姓涌向应天门，京兆府来问，可要清散？”皇帝没有理会，看着远处的光亮，过了会，却忽而将视线移到一旁。

馥之一手扶着臂，脸戒备地盯着他。

“不必。”皇帝道转头，理理身上的金甲和佩剑，淡淡对近侍道:“将夫人带回。备仪仗，朕亲自往应天门。”说罢，不再看她，大步朝城下走去。

“…三前，婢子返大司马府中取些遗留之物，听家人说，夫人往中见姚美人，已有数。”绿芜向顾昀娓娓道。

顾昀望着城墙那边，没有言语。

“你的意思，如今她还在中？”片刻，他低声道。

绿芜颔首，双目含忧:“婢子前返乡中探望母家，离开时，夫人仍未归来。”顾昀看向她:“可有她消息？”

“尚无。”绿芜小声道，却看看他，神间似有犹豫。

“甚？”顾昀看着她。

绿芜轻轻咬，望着顾昀，轻声道:“坊间近来传一事，说陛下身边有两位姚美人。”军士马匹的声音仍喧嚣，疾风掠过，地上的绢图在石镇下掀着一角，似乎在极力挣。

绿芜微微抬眸，顾昀仍侧着脸，篝火的光亮影在他的眉间，不辨表情，却似沉沉地透着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