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卷第十章楼毁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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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由于牧野栖被擒，牧野静风为救其子，一怒之下，方不顾一切地进攻留义庄！

从此，牧野栖被得走投无路，而进入了风。

后来，牧野栖方知，除痴愚禅师外，其实自己的师父天儒老人、悟空老人、苦心大师都早已悉了一切，知道牧野栖是被他人有意陷害，但他们却并未点破此事，甚至对十大名门各掌门人也未曾透。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要借此机会，使牧野栖顺理成章地进入风，而不会让他人有任何怀疑。只要让天下人都看到牧野栖被正盟苦苦相得走投无路，那么包括风主在内的所有人都不会想到牧野栖进入风之后，会设法一步一步将风引向灭亡之境。

牧野栖是牧野静风之子，地位特殊，实现这一目标并不十分困难。

为了做到万无一失，让他人绝不起疑，天儒老人既未将此事告之牧野栖，苦心大师和悟空老人也未在事先将此事告之正盟诸派。

所以，即使是牧野栖本人，也是在进入风之后，才由师父天儒老人暗中联络时明白这一切的。

正由于苦心大师早已知道真相，所以他给留义庄庄主卫倚石一个锦囊，让他在最危险的时候再拆阅，此锦囊之计就是要卫倚石让牧野静风救走牧野栖，只是由于卫倚石早早被牧野静风所杀，最后拆阅锦囊的却是穆小青。

苦心、天儒、悟空对牧野栖这一奇着显然极为看重，为了能让他成功地为风所接纳，他们甚至牺牲了留义庄的利益。

做出这样的决定，对于德高望重的三位世外前辈高手而言，无疑需要下很大的决心。

痴愚禅师由于当时是正盟盟主，故知晓此事，否则难以说服他按照计划调动正盟诸派。

虽然痴愚禅师只是顺从三老之意而行，且也是为武林大局着想，但他心中仍是难消负罪之，最终将正盟盟主之位与清风楼楼主庞纪。

牧野栖早已知道自己身上肩负重任，只是没有料到天儒会以这种出人意料的方式让他打入风。在得知一切真相后，牧野栖就开始试着设计铲除风玄。

毕竟牧野静风是其父，要他暗中对付白，总是难以下手，而对付玄，对父亲、师父而言，都是可以接受的。

为了使牧野栖能最大限度地在风内部运筹，悟空老人甚至把一个连天师和尚都不知道的秘密透给了牧野栖:那就是枯智是悟空老人的大弟子！

同时，悟空老人还让范离憎在洛剑会中，绝不能胜过牧野栖，其目的就是要设法让牧野栖成为剑魁，从而在风中有更高的地位，如此一来行事则更为方便。

牧野栖的确不负悟空、天儒、苦心之望，他一步步瓦解了风玄的力量，最终一举将玄的力量完全铲除。

只是他在完成这一系列举措当中，连枯智也一并利用了。关于这一点，只怕连三老也不会料想到。在三老看来，枯智之死，是由于他的身分无意中暴了，牧野栖虽然提醒了悟空老人，但却已迟了…枯智死亡的时间也正好证明了这一点。

这回，牧野栖再一次将风攻袭华山的计划透给正盟，没想到其父牧野静风中途变卦，而且还让他亲自攻袭留义庄。

这无疑一下子将牧野栖推入了进退两难之境。

他没有时间与机会再另行向正盟传讯，也没有办法说服父亲改变主意，更没有理由不接受攻袭留义庄的命令。

但，师父天儒及正盟中人能相信自己吗？他们会不会以为自己是有意向他们传出假消息？

思虑重重，牧野栖看似毫无表情，其实心中极不平静。

这时，如意楼在风属众内外夹攻之下，终于全面崩溃。

剩下的，已没有任何悬念，只有…血腥杀戮！

牧野栖望着正在做最后抵抗的留义庄弟子，他知道自己本无法救他们，虽然他可以立即下令停上攻击，但他若真的这么做，你说其父牧野静风无法接受，就连天儒也会认为这是一种草率，由于牧野栖这么做极可能使风对他起疑。

而在天儒安排的计划之中，牧野栖能否在风发挥更大的作用可谓是关键所在。

在如意楼冲天火光的映照下，不断有鲜血抛洒，血光与火光相辉映，显得格外触目惊心，留义庄众弟子自知已绝无退路，无不是作殊死之战，战况惨烈异常。

但无论如何，倒下的留义庄弟子仍是越来越多，金铁鸣之声渐渐稀朗。牧野栖知道这是由于留义庄中幸存者已不多的缘故，他的心中颇不是滋味，便缓缓转身，不愿再看到如意楼凄厉的一幕。

就在他转身之时，他的视线中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影，自一间低矮的屋子里倏然闪现，并飞速向留义庄正门方向掠去。

牧野栖心中微微一震，下意识地转移了目光，以免由于自已的注视而使那人被风死士发现。

但很快他心中闪过一个念头，使他神倏变。

“若此人险之后，将我带领人马杀尽留义庄弟子的行动公之于众，那么纵然我为武林做了不少事，纵然今我有迫不得已的苦衷，武林中人还会不会原谅我？多半不会！黑与白虽互为相反，但黑的永远比白的更醒目，世情亦是如此。一旦我有什么过错，众人的目光都会集中于我的过错上，而淡忘了我另外的一面！”想到这儿，牧野栖似乎看到自己由于此人的险而成了被世人共指的对象。

“既然整个留义庄都已覆亡，这一人能否活下去也无关大局了，若是正盟由于他一人之言而从此不再信任我，这对整个武林正二道都十分不利！”此念一起，牧野栖再不犹豫，立即对身侧的四名风死士道:“有一留义庄的人试图逃，快随我将之截杀！”话音甫落，牧野栖已向那人消失的方向疾追而去，身形奇快无比。

四名风死士立即随之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