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卷第三章神州四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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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屠破伤道:“‘空’为九天之云，时而绚烂，时而沉，怒可引来九天惊雷，静则换得晴空万里，云的一生，注定没有安静之，不像昼出夜伏，月夜出昼伏。”悟空似乎对申屠破伤所言极兴趣，道:“那么，‘墨’又当如何喻之？”

“墨？”申屠破伤略略一顿，道:“不瞒尊驾，对于‘墨’，连我家主公也知之甚少，也许正如一个‘墨’字，墨者，黑也，对于漆黑一团之物，要想明辨他，是极不容易的。”悟空静默片刻，缓缓点头，喃喃自语般道:“‘墨’的确太过神秘…”申屠破伤道:“既有‘皇、空、儒、墨’神州四极中的‘空’在此现身，我也不必再对取血厄剑存有侥幸之心了，就此别过！‘’”就此别过？

“，悟空冷笑一声:”思过寨死亡数百人，怎能任你说来就来，说走便走？

““当然不能！”申屠破伤道:“在荒无人烟的大漠中，常常可以见到一种蜥蜴，一旦有天敌对它进行攻击时，它就会自断其尾，以保命…”众人听他突然说起大漠中的蜥蜴，都大为惊讶，不知申屠破伤葫芦中卖的是什么藥，只有悟空仍饶有兴趣地听着。

申屠破伤继续道:“我本可效仿蜥蜴断尾之法，但在尊驾面前，这等伎俩未必有效，所以我只有另选一法。”悟空道:“你本打算留下一部分人与我等战，这些人即如蜥蜴之尾，一旦丢弃，便对他们置之不理了？”

“不错。”申屠破伤道:“以他们的命，多多少少可以为其他人争取一些时间。”

“那如今之计呢？”

“我愿以你们三条命换取我们的退路。”申屠破伤语破天惊道。

众人皆一愕，悟空沉声道:“此言何意？”申屠破伤道:“燕高照三位小弟子落在了我们手中，万幸的是我们没有将他们一杀了之，我想以他们三人的命换取我们的全身而退，你们不会不答应吧？”元揽秋失声道:“是卓、郑火他们！”一时思过寨弟子群情愤，大声喝斥申屠破伤。

申屠破伤略略提高了声音，道:“将思过寨三位小公子带出来！”一阵杂的脚步声后，十几名脸绘五彩的人将卓、郑火、弘月带出，他们三人皆未受伤，脸却有些苍白，也许是由于在诸多兄长前辈面前被对方挟制而羞忿不已。

他们三人身边皆有寒刃相加，只要思过寨中人稍有异动，就会为他们三人带来杀身之祸。

元揽秋心中懊恼不已，自责不该疏忽了卓三人的安危，任他们三人留在了映池楼。

中屠破伤残酷地一笑，道:“如果你们也能如蜥蜴断尾那般舍弃他们三人，你们也许能将我们留下…可你们是绝不会这么做的，由于你们是所谓的十大名门中人！”他的言语无疑刻薄至极！

而“足剑”则一直保持沉默，异乎寻常的沉默让人无法猜知他在思索着什么。

既然悟空是燕高照的主人，那么思过寨弟子自是以悟空马首是瞻，当下众人的目光都落在悟空身上。

悟空毫不犹豫地道:“留下三个孩子，你们即可退出思过寨！”

“尊驾乃界外高人，言如九鼎，我申屠破伤还有什么可担心的？”言罢向他的人挥手道:“走！”

“慢！”出言阻止的人竟是“足剑”连申屠破伤也不由一怔。

只听得“足剑”道:“与其以燕高照三位弟子的命来换取我们的退路，倒不如用他们的命换血厄剑！”短短数语，却如一石起千层。

“足剑”继续道:“我想一件兵器与三人的命相比，孰轻孰重，诸位心中自有分寸。”悟空双目微微阖起，缓声道:“如果一定要在三个孩子与血厄剑之间选择，那么，老夫只好选择血一一厄…剑！”此言一出，众人神皆变，思过寨弟子更是心神大震，几乎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场中惟一神未变的人是“足剑！”他淡然一笑，道:“既然如此，我等也不再对血厄剑抱有奢望，申屠旗主，看来我们只有退撤一途了！”甲屠破伤神情复杂地看了“足剑”一眼，缓缓点头。

望着渐行渐远的生死仇敌，思过寨弟子心中极不是滋味。

一之间，他们已两次眼睁睁看着仇敌从容退走，只要是有些血的汉子，都无法忍受这种嘲！

同样让他们难以接受的是悟空为了血厄剑，竟然可以合弃卓、郑火、弘月三人的命，一时间，沮丧与失望同时冲击着众人的心绪。

挟制卓三人的十几名脸绘五彩之人仍留在原处，外人很难透过五彩，看出他们的真实表情。众人的仇恨渐渐集中于这十几个人身上，眼中闪烁着愤怒而疯狂的火焰，不难想象，一旦他们放开卓、郑火和弘月三人，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

范离憎忽然想到了什么，神一变，背上立时有冷汗涔涔而出。

不错，留在思过寨的这十几个人显然也能从众人如刀如剑的目光中预到他们将会面临的危险，但此刻他们却无任何异常之举，这岂非说明他们早已有成竹？局势不难推测，他们之所以能如此镇定，惟一的可能就是他们已做了必死的准备！

惟有心存必死之念的人，才能真正地不畏生死！

既然他们已浑不畏死，那么一旦其同伴完全撤离思过寨后，他们最可能做的事就是杀害卓，郑火和弘月！

想到这一点，范离憎心中焦虑至极，他仿佛已看到面目狰狞的死神正一步步地向卓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