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第三章妄自为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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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中有了一种疯狂的光芒:“爹,今你我父子相见,正是共图大业的大好时机!
他整个武林在我们脚下时,一切在我们股掌之间,师祖之愿不是一样可以实现吗?”牧野笛一声冷笑:“你越说出的马脚越多!若是你已杀了师祖要找的五个人,那么你能拿出他们窃取的几部武学经典吗?你口口声声说你是我的儿子,那么我的骨笛安在?”提起“骨笛”几位前辈高手都记起了二十年前江湖中的确出现过一位手持骨笛的少年,而且武功不凡!
只是他便如一颗星般,仅在江湖中闪耀了极短的时间,便销声匿迹了,没想到二十年后他会重现江湖!
牧野静风一呆。
由于他身上的确没有骨笛,也没有“平天六术”的武学经典!他本已得到卓无名的一份“平天剑术”以及从旦乐…—亦即假作屈不平的人…那儿得到了另一本武学经典,但此时此刻,他的身上却是一无所有!
这时,他不由又想起城伯、烟雨门门主及苍手中的武学经典。城伯即为朝莫,得了其中的刀法;烟雨门门主即为冬丑,得到了有关暗器的武学经典;苍亦即暮也,他的拳法如神,无疑当年得到的是“平天拳术!”这三部武学经典如今又在何处?牧野笛见比一时沉默不语,便冷冷一笑,道:“你本拿不出这些东西,只能说明你并非我的儿子牧野静风!我儿子堂堂正正地做人,又怎会目无尊长、嗜杀如命、妄自尊大?”牧野静风只觉心头火起,不由冷声道:“爹,你为何要把我往绝路上?”他的目光一寒,沉声接道:“如果你人大甚,可莫怪我翻脸无情!”顿时响起一片指责喝骂声!
苦心大师诵声佛号道:“罪过罪过!老衲听说牧野少侠竟然攻击武帝,心中不信,由于老衲曾亲眼目睹枚野少侠之大仁大义。为防误伤好人,老衲便从寺中匆匆赶来,如今方知原来是有人在假冒牧野少侠之名!”他与司如水两个人在英雄楼亲眼目睹牧野静风的不凡风采,所以对江湖传言牧野静风为恶江湖的事大为怀疑,如今自认已真相大白,倒是心安了不少。
有德高望重的苦心大师这一番话,众人都有豁然开朗的觉,他们心想:“以前将牧野静风视若后起之秀并没有错,今围攻此逆贼,也是合情合理,两者间并不相互矛盾!”牧野笛对牧野静风道:“风儿自死谷一战后,已有二个月未在江湖面,说不定已遭了你的毒手,今我必须为我儿讨回血债!”自牧野笛出现后,心情最复杂的除牧野静风之外,莫过于儿与蒙悦。他们之所以心情复杂,是由于月刀司狐的缘故,他们都知道她对牧野笛的情意,也正是这种本不应该存在的情意才造成了他们一家人十几年的离散!
当然,这一切牧野笛并无责任。
自从苦心大师出现后,蒙悦赶紧重新替下儿,亲自以内家真力为子疗伤,让他隐隐不安的是将雄浑之极的内力贯入对方体中后,司狐的情况仍不见有丝毫的好转!
在听到“牧野笛”三个字时,蒙悦觉到司狐的身子微微一震,并微微地睁开了一直闭着的双眼,这让他心中隐隐作痛:牧野笛对她竟如此重要,以至于过去了十几年,她还不能忘怀,以至于在生命垂危之时,凭着“牧野笛”三个字,便可以发她残存的生命力!
身为人夫的他,又该作如何想法?
当牧野静风与牧野笛越说越僵的时候,司狐吃力地向儿招了招手。
儿赶紧俯下身子。
司狐的嘴翕动着,但儿却一个字也听不清楚!
她强忍悲伤,轻声道:“娘,你的身子太弱,有什么话待伤好之后再说,好不好?”司狐的脸上有了淡淡的哀伤笑意,她几乎不易察觉地摇了摇头,用手指了指间的“碎月刀!”儿见此情景,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她如何不知这是母亲的最后话语?
她已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觉泪水已完全模糊了她的视线!
苦苦思念了十几年的母亲好不容易相见了,但转眼间又将成永别,这该是一种怎么样的伤悲?
忽然,她觉到了母亲有些冰冷的手握住了她的手,然后用另一只手的手指在她的掌心轻轻地划动着。
好像是写什么字。
虽然暂时不明其意,但儿亦知道这必是极其重要的话,当下便默默地记下其中的笔划。
待司狐写完最后一笔后,身子一颤,又吐出一大口鲜血,身子已软软地倒在儿的身上,慢慢转冷。
儿一声悲叫,紧搂着母亲,泪如雨下!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司狐一只手那么用力地握着儿。她本是有千言万语要对她惟一的女儿说,但最后所有的内疚、遗憾、十几年沉积的思念与牵挂都只能融入那含无限情念的一握之中!而另一只手则握住了蒙悦的。
蒙悦这位顶天立地的伟丈夫不忍再看这凄楚的一幕,缓缓地别过脸去。他在心中深深自责,自责自己空有一身武功,却连自己的子也救不了!
子的最后一握让他的心隐隐作痛,他明白这其中包含了子难以言表的情怀。
蒙悦在心中默默地道:“我不会怨恨你弃家而走,你便安心去吧,我会好好地照顾儿,我要把我们欠她的都补上!”群豪没想到连月刀司狐这样的绝世高手也会重伤而亡,想到继英雄楼卓无名卓英雄之后,武林七圣又失一人,都有些黯然。
苦心大师与悲天神尼默默地为司狐诵念《元旦寿经》,以超度她的亡灵。
就在这时,牧野笛与牧野静风已上了手!看样子牧野笛已认定此牧野静风有诈!
众人发现牧野笛所用的剑法与牧野静风所用的剑法居然是一模一样!由这一点看来,他们岂非应该是真正的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