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章同入铁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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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这才松了了口气,悄声道:“咱们从原路退出,再设法身,他们便再也追不着了。”朱七七悄声道:“好个声东击西之计,这妙计我小时捉藏也用过。”此时此刻,情况如此惊险危急,她却反似觉得有趣得很,居然还想得起小时捉藏的事。
沈不叹了口气,道:“真是个千金小姐。”朱七七悄悄笑道:“什么千金小姐,只不过是我只要有你在一起,便什么危险也不怕了。”沈苦笑一声,拧身拉门。
哪知他门户方自拉开一线,便瞧见金不换,连天云与那长衫人面带冷笑,并肩当门而立。
沈这一惊更是不小,竟似已呆住了。
金不换大笑道:“你只当咱们已走了么…嘿嘿,你这声东击西,金蝉壳之计,瞒得过别人,却又怎瞒得过我金不换。”连天云厉声笑道:“你还待往哪里逃?”长衫人冷哼道:“还是乖乖的出来吧。”沈又咬了咬牙,却非但未曾冲出,反而退了回去,“砰”地一声,紧紧关上门,翻身后掠,哪知这间屋子,非但再无其它门户,连个窗户都没有,黑黝黝的,除了陈设华丽得多外,与那地牢全没有什么两样。
只听金不换等人在门外纵声大笑,竟未破门追来。
听得“当”一声,竟将这扇门在外面落了锁。
那长衫人道:“此屋四壁俱是钢所制,比那石牢还要坚固十倍,你们乖乖的在里面呆着吧,再也莫要想打逃的主意。”金不换冷笑道:“等你们饿得有气无力时,大爷们再进去,反正这里有的是好酒好菜,大爷们多等几也无妨。”于是人声冷笑,一齐远去。
沈一步掠到门前,举掌拍去,但闻金属之声一响,他手掌被震得生疼,长衫人并未骗他,四壁门户,果然全属钢。
一时之间,他怔在当地,再也没有动了。
朱七七恨声道:“他们只有三个人,加起来也必定不是你的对手,你方才为何不和他们拼了,到如今…唉!”重重叹了口气,闭住了嘴。
过了半晌,沈方自长叹道:“我方才若是和他们一拼生死,胜负姑且不论,但…但你…唉。”亦自长叹住口。
朱七七也半晌没有说话,却突然痛哭了起来。
沈柔声道:“七七,别哭,算…算我错了。”朱七七嘶声痛哭道:“你没有错,你没有错…你处处为着我,我却反而怪你,我…我真该死,我真该死。”沈轻抚着她头柔发,黯然道:“该死的是我,你对我那般信任,而我…我却无法救你,你本就应当责怪我,骂我。”可是这屋子看起来竟是间卧房,他轻轻将她放在屋角一张大而柔软的榻上,朱七七面泪痕道:“求求你,莫说这样的话好么?你这样说,我更是伤心,你知道,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怪你的。”沈垂首道:“我此刻实已身心瘁,再也无奋斗之力,这间小小的屋子,只怕已是你和我的毙命之地了。”朱七七道:“不,不,你还能振作的,你…”沈黯然叹道:“以此刻情况看来,我纵能振作又有什么法子能挣得出去,我又何苦再自欺欺人下去。”朱七七还想说什么,却终于只轻轻辍位,只因她也看出,在此等情况下无论是谁也休想逃得出了。
沈道:“我不能救你,累得你也死在这里,你不怪我?”朱七七泪道:“我怎能怪你,我怎会怪你,就算我立刻死在这里,也不是你连累我的,何况…何况…”她轻轻阖上眼帘,凄然笑道:“何况我能和你死在一起,已是我生平最最快乐的事…”沈默然半晌,道:“但你还年轻,你还…”朱七七以手捶,嘶声道:“不错,我还年轻,我还不想死,只因我还想和你永远厮守在一起,过几十年幸福的子,但…”说到这里,语声突然顿住。
只因她发现自己身上,气力竟已恢复了一些,她以手捶,竟将打得“噗咚噗咚”的响。
她大喜道:“呀,那恶魔这次用的药,竟和上次不同,这药力竟会渐渐消失的,此刻我已可站起来了。”朱七七身子一震,怔子半晌,黯然道:“不错,已太迟了,我此刻纵能站起,也逃不出去了,也是一样要死在这里…”她的一双明如秋水的眼波,已凝注在沈面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轻声道:“但我还是苍天,让我此刻能够动弹…”沈道:“这又如何?”朱七七垂首:“我虽已不能和你永远厮守,但在我们临死之前,这短短三两天,总还是…还是属于我们的。”她语声又已颤抖起来。
但那却非惊惧的颤抖,而是一种销魂的颤抖。
沈道:“你…你…”朱七七突然伸出双手,紧紧勾住沈的脖子,沈一个站不稳,也倒在那大而柔软的上。
朱七七将头深深埋在沈膛里,呻般低语道:“你还不明白吗?你…你这呆子,可恨的呆子,可的呆子,在我没有死之前,我要将一切都给你。”沈道:“你…你…”他几乎除了“你”字之外,别的话都不会说了。
未七七温暖的膛,自撕开的衣襟中,紧贴着他的膛,她发烫的樱,也贴上了他的耳背。
她梦呓般的呻,低语道:“我们剩下的时候已不多了,你还顾忌什么,你还等什么…”沈突然一个翻身,紧紧抱住了她温暖的,娇小的,向上合着的,正在不住籁籁不停的颤抖着的身子…
四片,火热。
火热的,紧紧贴在一齐。
这是狂热的时候,是搜索,合,体贴的时候。
朱七七身子颤抖着,不停的颤抖着。
她怕,但她还是鼓足勇气。
她给予,她也承受,她承受着雨点般落在她眼帘上,上,耳上,粉颈上,膛上的热吻。
忽然,她觉一阵奇异而悉的热掩没了她全身,直通过她心底最深处,她的心一阵阵颤抖…
她猛然一口,咬在沈嘴上,用尽全力,向前一推,将沈推得直由上浓了下去。
沈骤不及防,惶然失措,道:“你…你疯了么?”朱七七抢过一被,紧裹住她的身子,疯狂般嘶声大呼道:“你不是沈…你不是沈…”沈道:“你疯了,我不是沈是谁?”朱七七嘶声道:“你这个,畜,恶贼…你…你这卑鄙无,猪狗不如的东西,我已知道你是谁!”沈道:“我是谁?”朱七七咬牙道:“王怜花!你这恶贼,你…你…你害得我好苦,幸好我现在已知道,幸好我还…还来得及。”
“沈”茫然笑道:“我是王怜花?”朱七七道:“王怜花,你好狠,你设下如此毒计害我,你…你…你不但骗了我的钱,还想要我的人…”沈道:“哦?我骗你?”朱七七道:“你明知你的易容术虽妙,但因我和沈太,还是怕我认出,所以只好在黑黝黝的地方见我。”她牙齿咬得吱吱作响,接道:“你学不像沈的声音,所以才装出语声嘶哑的模样,好让我以为你是被折磨得连声音都变了。”沈道:“是这样么?”朱七七道:“你易容之后,不能微笑,就故意装出沉重之态,哦,天呀,那天我就该知道的,我那沈无论在多么危急的时候,面上总是带着那份微笑的,我从未见到他有任何时候笑不出来。”
“沈”道:“真的么?”朱七七道:“还有,你既能想出那法子逃出来,早就该逃出去了,为何偏偏要等我来了后再用出那法子…”
“沈”道,“还有么?”朱七七道:“那大汉纵要给你水喝,用绳子吊下来的就行了,又何必用竹竿?这明明是早就安排好的,好教你能用竹竿逃出。”
“沈”笑道,“还有哩?”朱七七咬牙道:“恶贼,你骗了我的钱还不够,还想骗我…你…你…还嫌那地牢不…不好,再用点手段,将我骗来这里,你…你…”沈笑道:“不错,那地牢寒冷,在那里,任何人都不会想到这勾当,我将你带来这里要你自己就送上门来。”直到此刻,他话中才肯承认自己是王怜花。
朱七七嘶声骂道:“恶贼,畜牲,你的心只怕早已被狗吃了,你想将我完全骗去之后,再想个法子身,然后我便会恨沈一辈子,我就会不顾一切,找沈报仇,这样你不但害了哦,还害了沈。”王怜花笑道:“正是,这就叫做一石二鸟之计,你懂么?”朱七七道:“除了你这恶贼,还有谁使得出这样的毒计,普天之下,只怕再也找不出比你更卑鄙更恶毒的人了!”王怜花笑道:“但我却还有件事不懂,”他不等朱七七答话,便接口道:“我这妙计既已瞒了你这么久,为何你又会突然识破?”朱七七恨声道:“只因我…我…”语声微顿,大呼道:“你莫管我是如何识破的,总之我识破了就是。”她如此嘶呼,只因这问题非但王怜花百思不解,她自己也回答不出——也许是无颜回答出来。
原来她方才与“沈”亲密时,突然觉出对方的“行动”竟是那么悉,竟与那在地牢中被王怜花轻薄时完全一样!
她这才能在那千钧一发时,识破了秘密。
要知男人在与女子亲密时,所做的“行动”常常会有一定的“步骤”对象纵不同,但这“步骤”却不会改变。
而女子在这一方面的觉,又总是特别锐。
不知何时,王怜花竟将室中灯火燃起了。
他站在前,那面容果然与沈有九分相似,只是那双眼睛,那双盯着朱七七瞧的眼睛,却是说不出的险恶,狠。
朱七七将身子裹得更紧,咬牙切齿,却不敢回头望他,她恐慌悲愤的怒火已渐消失,恐惧已渐渐升起。
王怜花笑道:“你很聪明,你很聪明,委实超出我想象之外,但你此刻自以为什么事你都已知道了么?”朱七七恨声道:“我还有什么不知道,我…?”突然似乎想起了一件事,抬头一望,便瞧见王怜花那双恶毒而狠的眼睛,她身子立刻为之一震,失声呼道:“这双眼睛…是这双眼睛。”王怜花微微笑道:“什么眼睛?”朱七七颤声呼道:“是你,是你,方才害死熊猫儿的也是你,那…那恶魔也是你改扮成的,是么?是么?”王怜花哈哈大笑道:“不错,你心目中那恶魔的容貌,本就是江左司徒门人易容而成的,我也曾瞧过一眼,我为何不能扮成那容貌?江左司徒门下易容之术虽高妙,却也未必能及得我王怜花王大少爷。”朱七七嘶声道:“恶贼,你…你…你好…”王怜花大笑截口道:“我的好姑娘,你虽聪明,却还是什么事也不知道的,你可愿我将这些事从头到尾告诉你?”朱七七身子抖得如风中秋叶,道:“你…你说…说…”王怜花道:“我在那荒郊外遇见了金不换,李长等人,他们虽不认识我,我却认识他们,便上去和他们搭讪。”朱七七道:“这些人居然也跟你说话?”王怜花笑道:“只因我一句话便已把他们说服了。”朱七七道:“你…你说的可是沈?”王怜花大笑道:“不错,又被你猜着了,我故作也要寻沈算帐之态,他们自然对我大是亲近,于是我便指点路途,令他们先到此地来等候于我,他们走的是小径秘道,足印自然平地失踪,却害得你与那猫儿疑神疑鬼。”此点朱七七倒是早已猜到,但另一件事她却想不通了。
她忍不住又问道:“他们又怎会如此听信你的话,先到此地?”王怜花笑道:“只因他们急需我这帮手来对付沈,只因他们都道我是个仁义英雄,那沈却是个大恶贼。”朱七七恨声道:“该死,瞎了眼睛。”王怜花道:“我自他们口中,得知你也在左近,所以便留在那里,过不半晌,便瞧见你与那猫儿施施然来了!”他大笑一声,道:“到那时我才知道你外表虽装得三贞九烈,其实却是水杨花,竟与那猫儿那般亲密,想也做了些不可告人之事。”朱七七怒骂道:“放!我与熊猫儿正大光明,只有你…你这双脏眼睛,把人家干干净净的事也瞧脏了。”王怜花也不理她,自己接道:“你与那猫儿手拉手走在前面,我便远远跟在你们背后,你与那猫儿上了山,我灵机一动,片刻间便扮成你心中那恶魔的模样,抄近路上了山,然后我略施妙计,不费吹灰之力,便叫那猫儿化做泥,哈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他能为你而死,也算死得不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