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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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谷清是一个集风趣、幽默、学识于一身的男人，虽然六十出头的年纪已经让他一头梳理整齐的头发显斑白；不过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是谢晓玲的最，身为齐谷清子的她了解自己的丈夫有一副不急不缓的好脾气，不过那只是配合他温儒的外表，实际上齐谷清拥有一副孩子似的牛脾气及深不可测的心机；所幸他“深沉的心机”向来只工于事业和闲来无事捉自己的儿子。齐朝生，齐谷清的长子完全遗传了这项齐家优点，而次子齐霈则拥有一副永远冷冷淡淡的神，然而身为他的母亲，谢晓玲十分清楚在他冷傲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脆弱、多情的心。

一对夫妇共度半生，从来没有见过儿子脸惨白，像是承受了什么重大悲痛似地，神恍惚的走进齐家。

谢晓玲明白除非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否则齐霈不可能让情绪表在脸上。

她急忙放下编织的乐趣，上前去。

“阿，出了什么事吗？”齐霈紧抿着，两眼像是痛苦，像是浓浓的恨意似地瞪着黑的沙发，对于谢晓玲的关切恍若未闻。

齐谷清扬起眉“该不会是为了前几天报上渲染的过去式婚约吧？”他的话声中是嘲。他和晓玲深夜未眠主要是想跟齐霈谈谈马纯欣的事。

如果不是亲朋好友通知他，向来不看影剧版的齐谷清还不知道自己儿子又解除婚约了呢！

谢晓玲不悦地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噤声，因为她深知丈夫的用意。

自从五年前大儿子齐朝生携儿带眷的往欧洲开拓市场，除了偶尔回国控望两老外，全副重心移至新成立的公司；因此齐谷清退休后，闲来无聊之际最大的乐趣便是捉次子齐霈。

谢晓玲子着儿子:“阿，是不是公司有什么不愉快的事，说出来给妈听…”她想起今天是顾家养子女的聚会。

“还是今晚的家庭聚会有什么不开心的？行云脾气最好，不可能惹你生气，八成是风鹏这个直子说了什么话惹你不开心，是不是？心娃怎么也不出面替你们排解排解，大家都是好兄弟…”

“家庭聚会很好。”他沉重的吐出这句话，愤怒的眼光移到齐谷清脸上。

“爸，我想借用你的影响力。”齐霈泛白的拳头用力捶向沙发。

齐谷清眉一皱。

“你想做什么？”

“我要追查两个人，也许是同伙，也许是完全不相干的人。”齐霈打定主意要他们付出代价。

“是谁想自杀，惹上你了？”齐谷清态度一派悠闲。

“他们伤害娃娃。”他几乎是用力地说出这句话。晓玲睁大眼“心娃？她出了什么事？”

“她被车撞了，眼睛暂时失明。”齐霈简短地回答，不想回忆起那场恶梦。

“失明？那怎么得了？她是个画画的，没有眼睛…”

“晓玲，心娃只是暂时失明。”齐谷清打断她的话，子齐霈:“这件事由警方来处理就可以了，你再介入其中只会带来更多的麻烦。”

“所以我就必须任他们消遥法外？”齐霈控制不住自己的恨意。

“你知不知道这不是一般的意外，在娃娃出车祸之前，她的住处遭窃，当时她就在那里和我通电话，我不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经历了多大的恐惧，但我听见她的求救却无能为力，尤其当我听见她的邻居详细的描述她是如何被一辆车撞倒，而那辆该死的车主竟然还倒车回来想撞死她时，你知道我的心境如何？我恨不得当时我就在现场亲手杀了那个手段残忍、伤害娃娃的凶手！”他发狂似的咆哮着。

齐谷清与谢晓玲的脸都变了。

“你是说，这是蓄意谋杀？”齐谷清第一次正视这个问题。

齐霈强自冷静下来，点了点头，回答:“爸，你愿意帮我我找出那两个人吗？”

“然后呢？”齐谷清设想周到“等你找到他们，你又能如何？杀了他们？还是把他们千刀万剐以心头之恨，连带的赔了自己一生？”

“我…”齐霈没有想过这问题。

“何不把他们给警方处理，由法律为心娃讨个公道？”

“要是他们找不到凶手呢？那样的夜晚连个路灯都没有，没有一个人看见车牌号码，娃娃向来与人无怨无仇，你要警方从何查起？”齐霈不亲自抓到伤害心娃的人绝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