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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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念青看完大红的请柬,脸却变绿了。
“爹,这怎么回事?为什么我马上就要成亲?”
“念青啊!”许巡抚笑道:“爹早就和钟家谈好亲事,你迟早也是要娶钟家大小姐的。”
“半个月后就要成亲了,这怎么来得及?”
“钟家有钱,许家有权,婚礼上要准备的东西,吩咐一声就可办的妥妥贴贴,你只要安心当个新郎倌就好了。”
“爹!”许念青千方百计想挽回。
“我明年还要赴京会试,您不也催我早点上京安心念书?娶了子以后,不是要把人家给丢在家里吗?”
“丢在家里有什么关系?爹娘帮你看着媳妇儿,你别发愁。”
“您们应该问问我的意见…”许巡抚拉下了脸:“婚姻大事,本来就是父母作主,你能发表什么意见?而且这桩婚事双方家世相当,郎才女貌,正是天作之合也。”
“我是有才!我腹经纶,今年刚过了乡试,是个举人!”许念青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显得焦躁不安。
“可那个钟大小姐,听说是一个玩的小姑娘,前些子还闹了个砍柴郎求婚的笑话,我跟她一定个不合啊!”
“我和你娘个也不合,还不是打打闹闹一辈子,养了你们五个儿子?”
“这…”许念青终于说了真话:“您明知我中意的是江汉才女吕菡萏!她会作诗填词,人又文静贤淑…”
“哎!她爹不过是个开书铺的穷酸秀才,就算你喜她,也不能娶她当正室。”许巡抚略一沉:“我看这样好了,等你明年考上进士后,再回来娶她当偏房,这样她也不委屈。”
“她不会做偏房的。”许念青急得踱了几步。
“你别绕屋子走,看得我头都晕了。”许巡抚命令道:“念青,你坐下来,爹跟你详细说分明。”许念青掀了袍摆,脸不悦地坐到椅子上。
“那钟老爷的岳父家世代属官,目前还有好几个亲戚在京城办事,你既然明年要考会试,上了京城总要拜会几个有头脸的人物,届时只要你岳父写封信,不管你考不考得上,在京师总是有条门路。”
“爹,不会吧?您才外放湖北这几年,在京师的人脉都断光了?你也可以写推荐信啊!”
“唉!这你就不知道了,爹在这里当巡抚,虽说是个正三品的官儿,可京师那些人哪把我看在眼里?一个心眼儿不高兴,在皇上面前参你老爹一本,咱们就回家喝西北风了。”许巡抚又用指头蘸了茶水,在桌面写上几个名宇:“这些就是燕家几个大老爷,还有他们的门生、亲家,现在哪一个不是当朝的红人呀!饼去我在京城就是牵不着这条线,如今有机会结成亲家,怎能不把握呢?”
“爹,说来说去,都是为了你!”
“我都是伸进棺材一半的人了,我图什么?我是为了你们兄弟啊!”许巡抚发挥着说教的本领:“不单为了你以后的仕途着想,还有你大哥、二哥在南边当个七品芝麻官,他们也需要有人提携一下,谋个好缺啊!再说你三哥、四哥行商做生意,大江南北四处往来,更需要钟家的照顾。”许念青皱着眉:“所以,成亲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了?”
“就是两家的事!务必要两家相得益彰,越早成亲,越是有利。”许巡抚意地喝茶,看来这个幺儿似乎开窍了。
“那菡萏怎么办?”
“你还管吕姑娘?要嘛取来当妾,不然让她另觅良缘啊!”许念青愁眉不展地回房,长长叹了一口气。他是一个念过圣贤书的举人,向来遵礼守法,又哪敢违背父母之命?
他拿起了笔,想要写信给吕菡萏,却又不知从何写起,只好咬着笔杆,向着园怨叹了。
**深夜静寂,东风无力,一个高大身影行于街巷中。最后,他来到了钟府大宅西边的竹屋。
竹门虚掩着,夜风时急时缓地吹着,揶动了门上的竹风铃,响着依然清脆悦耳的咚咚声。
于樵推开竹门,借着月,他看到竹榻旁多了一张木几,上头搁着一架琴,而竹桌边也多出好几张凳子,桌面上是没有收拾干净的瓜子壳,还有一个棋盘,两碗黑白棋子。
钟家兄弟果真有心,把他的竹屋变成喝茶聊天的好地方了。
于樵苦笑着,盖屋求亲的事情过去了,每个人都恢复他们正常的生活,为什么独独他的心情不能平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