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在利益面前原则算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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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之相这是一个飘洒着霰雪的冬,细碎的雪粉像碾碎了的米粉,刷刷啦啦地从天空大把大把地抛洒下来。
蓝玉又悄悄溜回了金陵,他是乘朱元璋尚未回来的空当,乘快船顺东下,回到金陵就差人去给郭惠送信,约她见面。
郭惠收到信后,向张氏说了个谎,坐了轿出了平章衙门。暖轿停在贡院街,郭惠下了轿,她披着御寒斗篷仍然觉得冷,刚到文昌巷的巷口,立刻有一扇角门开了,蓝玉一把将她拖进了院子。
郭惠笑着说:“好啊,你养外宅!”蓝玉脸喜,说:“这外宅就是你!”郭惠伸手打了他一下。
蓝玉把她拉到房中,地中间升着红红的炭火盆,蓝玉抓住她的双手,吹着哈气,说:“冻坏了吧?”
“今天格外冷…你真是胆大包天!把我到这地方来了。”
“我是胆包天!”蓝玉拥着她坐到火炉前,拿了些瓜子、干果之类给她吃“我倒是想上你那去,受过一回惊吓,还敢去吗?”郭惠说:“本来光明正大的事,谁叫你偷偷摸摸的!”
“我不是在信中告诉你了吗?”蓝玉说“我托姐夫到朱元璋那去求婚,叫他一口回绝了。”郭惠嗑着瓜子,并不把这事看得太重,说:“我还有娘在呢,他朱元璋还到不了支配我的地步,你干吗不去找我娘啊?”蓝玉鼻子里哼了一声,说:“你归你娘管,我可是归朱元璋管啊,生杀大权都在他手里着,我敢越过他去吗?”
“你这次夺回安庆,又立了大功,说不定他能回心转意。”蓝玉摇摇头:“没有用的,他把话说绝了。”
“他到底是哪一点看不上你呢?你蓝玉也是百里挑一的人才呀!”
“他倒也不是因为我蓝玉不好。”
“那是为什么?”蓝玉鼓起勇气反问:“你父亲临终前把你许配过什么人吗?这事你知道吗?”郭惠惊得瞪大了眼睛,随即笑得前仰后合,说:“这是谁编排出来的?有这事我怎么会不知道?”
“这是朱元璋亲口对我说的,他是你父亲临死时代的遗言。”
“胡说!爹咽气时我一直在,我怎么不知道?”
“会不会是头几天你不在时,你父亲写的遗嘱?”
“不可能!真有这事,我娘不会一直瞒到今天。他想要干什么?”蓝玉断言:“若真的没这事,那只有一种可能了,他自己打算娶你,你不是说他看你的时候,眼神和从前不大一样吗?”
“我才不嫁他,我们姐妹干吗非嫁他朱元璋一个人?看上他的招风耳朵了,还是饭勺子下巴了?”蓝玉大笑起来,他问:“假如朱元璋向你娘提亲,要娶你,你娘会不会答应?”郭惠偏头认真地想了一下,说:“能答应。”
“这不是完了吗?”蓝玉气地问“为什么?”
“有一回娘跟我说,她听一个术士说,朱元璋是帝王之相,后定会登九五之尊,她就动心了。”
“她已经有一个女儿嫁给朱元璋了呀!就算真有皇帝命,你姐姐也可以当皇后呀!何必再搭上一个女儿?”
“我姐姐毕竟是娘的养女呀,她说过,隔层肚皮总归不一样。”蓝玉更失望了,喃喃道:“你越说我心越凉了。”郭惠问:“那你想怎么办?”
“朱元璋这一手真狠,他不让我娶你,又给我指定了一个姑娘,是镇江知府傅友文的女儿。”郭惠怔了一下,口是心非地说:“那多好啊,你还犹豫什么!”
“你何必这么刺我!”蓝玉说“我对你的心,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若是想结这门亲事,早去下聘礼了,我姐姐把聘金都早早备下了,我借口打仗分不开身,一直拖着呢!”
“拖下去不是办法。看来,我们两个今生没缘,你别苦苦地等我了。”说到这,郭惠伤心地落了泪。蓝玉心疼地拥她入怀,说:“海可枯石可烂,我对你的心不变,大不了咱们私奔。”郭惠的眼一亮,直视着他问:“你不是说着玩的吧?”蓝玉叫她将了一军怔住了。男女时最容易出口的就是“海枯石烂心不变”或“大不了私奔”的话。对常人可以,对有着荣华富贵在身和锦绣前程的蓝玉来说,这话是儿戏吗?为了一个女人,付出这样沉重的代价,值得吗?当然,他犹豫,不等于他不郭惠,鱼和熊掌得兼不是更好吗?
蓝玉瞬间的表情令郭惠很伤心,她说:“我可不敢你,让你私奔。你有锦绣前程啊,现在已经是大将军的副将了,将来封侯拜相都是有可能的,倘若为了一个女人把这一切都断送了,你舍得吗?”郭惠倒是把话说白了,把蓝玉肚子里深藏不的话全抖出来了,这也未尝不是她的将法,也隐含着不屑。
蓝玉转弯道:“我是极而言之罢了。不到万不得已,怎么会走这步棋?”会说的不如会听的,郭惠的心一下子凉了下来,她苦笑着看看窗外,说:“雪停了,你帮我叫一乘轿,我得回去了。”
“忙什么,天还早啊!”蓝玉挽留她。
“自从上次出了那回事,可能朱元璋对我娘说了什么,我娘对我看得可紧了,一会不见都要找。”
“我是探明朱元璋还在九江,才偷偷回来的,你又不给我面子。”郭惠说:“我不是来了吗?”
“可你着急要走啊!你别走了,在我这陪我一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