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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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大方承认是他女友啊！上官樊很想这么说，不过为免她赌气跳车，他仅搂搂她的肩头安抚“耐心点，再等一下你就知道我带你来见谁了。”二十分钟后，两人来到一栋高雅气派的银白欧式别墅前，黎蓓蓓尚未来得及细细打量这栋附有豪华水池与人花园的富丽堂皇建筑，一位头发花白，却神矍铄的老者，步伐稳健的朝他们缓缓走来。

“！”牵着她上前，上樊笑喊着拥抱老者。

黎蓓蓓听了怔住。他喊老人家？难道这是他家？！

“怎么这么慢才到，等好久也没接到你要司机老倪去机场接你的电话，还以为你黄牛不回来了呢！”上官黄雪微笑抱怨。昨晚得知孙子今天要带心上人回老家的电话，她连作梦都在笑。

“我不想麻烦倪叔，直接和蓓蓓搭计程车回来。”说着他轻搂过静站一旁的佳人，向她引介“这位是我，也就是我想让你见的神秘人物。，她就是蓓蓓，我未来的老婆。”他未来的老、婆？！原向上官黄雪有礼打招呼的黎蓓蓓，不期然教他的惊人语句砸得愣住，震愕的轻扯他衣袖，微低声音道:“你在胡说什么？”上官黄雪慈蔼的上前拉过她“我们家阿樊很认真，你可是第一个让他这样谨慎其事带回上官家，向我这个老介绍是他未婚的人。可借他爸妈前天飞荷兰看朋友，过几天才会回来，要不他们看见自个儿子带回这么漂亮的未来儿媳妇，铁定跟我一样笑得阖不拢嘴。”老人家的认定直教她别扭又心慌“上官，您听我说…”

“放心，跟你保证，我们上官家上上下下都会很喜你，第一眼就觉得与你投缘喔，我们家阿樊的眼光真不是盖的，挑了个这么可的新娘。”可？她现在很无措好不好？

“上官…”

“蓓蓓丫头。”

“嗄？”她才开口喊她老人家，怎料始终笑如风的慈祥老脸反愁下灰眉，脸受伤的喊她。怎么了吗？

“你一直想反驳我的话，是不是不喜我这个老人家？”愣然傻住，她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打从心底喜这个有如她外婆亲切的老，可她若想再表明自己并未与上樊私定终身，上官会不会一口认定她就是不喜她，而难过得掉泪给她看？

“这样就对了，你可是阿樊中意的新娘，要是我们不合，他会很为难的，呵呵，你就跟着他喊我吧！走，我带你到庭院逛逛，花园里头的花都是种的唷…”上官樊望着一睑无辜、软心肠顺从挽着走的心上人，眼里有着得意的笑。

姜果然是老的辣，昨天他跟说他的追计画有点不顺，今儿个要带他的真命天女给她老人家看，请她在旁边煽个风、加点油，让他的大美人赖不了是他未来老婆的事实，想不到宝贝会祭出诬陷蓓蓓不喜她这招，哀怨的模样使她不忍心再反抗她对她孙媳妇的认定。

这下，蓓蓓会略过女朋友这层犹豫未定的关系，直接允诺当他的子了吧？

------“你是故意的！”上官家梯田茶园最上段园地，传来黎蓓蓓不悦的质问声，她总算看清上官樊带她回高雄的意图…让她百口莫辩的在他面前应允成为他的未婚。

他怎么可以这样设计她？

上官樊畔有丝苦笑，他终于由霸占住她快一天的身边带开她，到茶园来走走，重新取得两人独处的机会，但他都还没吻她呢，她却已冷脸相向。

很想装傻，直接吻得她昏头转向，忘记追究他拐她来让看的罪状，但之后她势必会更气他。

没办法，他只好招了“我承认我耍了点心机，谁教你不答应当我的女朋友。”

“所以你就故意在面前诬赖我是你的未婚，让我有口难言的翻不了供？”

“你说得好像嫁给我就像坐牢一样可怕。”唉，他真有这么糟吗？

她因他边咧深的苦笑心头一窒，微咬红澄清“我没那个意思，我已经说过给我点时间考虑当你女朋友，你不该在我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拐我回来见你的家人。”纵使她跟他相当谈得来，但她就是心有不甘自己总是拿他没辙，受他左右。如果他真她，就该尊重她的决定不是吗？

“你要我给你多少时间才答应当我的女朋友？一年、两年，或者十年？然后再给你十年考虑要不要当我的新娘？蓓蓓…”他柔情万千的喊“就算我愿意等，老天爷假使不给我机会呢？”

“什么意思？”

“人有旦夕祸福，也许明天我就倒楣的被车撞…”

“不许胡说！”她骇然以手覆住他的口无遮拦。

他微欣的抓下她的小手，至少她是担心他的。

“蓓蓓，我们两个之间的问题不在于你不我，而在于你害怕相信我的真心，认为我们什么关系都不界定，你就可以避免重蹈过去恋情失败的覆辙。”垂眸，她无言以对，她的心事好似从以前就瞒不过他。

托抬起她小巧下巴，他执拗的与她视线相。

“今天会带你回来见，也是我对你情不假的见证，我的真心这么明显，你还会不安、仍有质疑？”瞅着他，她灵澈双眸覆上一层氤氲，豆大的泪珠教他措手不及的涟涟滚落。

“怎么哭了？”上樊直教她突如其来的泪水灼烫得口发紧，心慌意的想伸手为她拭泪，她却扑入他怀里。

哽咽的低诉由他臆间逸出“我知道我很糟糕，明明了却又惶怕不安，可是面对情我就是会胆小、懦弱又多疑，即使我的心相信你的真心胜过以往所遇过的男友，我却还是怕，怕这样的美好终究不会属于我…”不承诺彼此相属的关系，或许情灭时她的悲哀会少一些，心痛会轻一点吧！

“对不起，我…对不起…”喃喃道歉，她问不出他是否后悔上一点也不可的她。

“傻瓜，别说了，我没怪你，别哭。”紧搂着她，他柔声拍哄，这是她头一次在他怀里这样溃决她的脆弱，让他好心疼，懊恼自己是否她太紧。

偏偏她的泪停不下来，他对她愈好，她愈无助，不知该如何面对他的情，如何于最短时间内抛弃心里的情伤枷锁，干脆的答应当他的子。

她细碎不止的啜泣声哭得他一颗心全了，手足无措间，他想也没想的找话引开她伤的情绪“我得向你坦白一件事，学爵士舞时我是故意装得骨头僵硬、动作笨拙。”太过突兀的语句，果真让黎蓓蓓由他怀里抬起头，眼泪一并忘了，嗓音微哑的问:“你说什么？”他轻柔的抹去她颊上泪痕“其实我会爵士舞。”教泪水洗涤得格外透亮的美眸不信的眨了下“你会爵士舞？骗人！”哪有会爵士舞的人能将柔软度、协调、灵巧度与平衡力，装得比新手更糟糕好几倍。

担心她一句骗人之后又继续刚才的潸然泪，上樊去她眼角残存的泪水，放开她，决定以实际舞步彻底分散她的注意力。

微退开她，站至后头一处未栽种茶叶的空地上，他开始轻缓舞动起来。

黎蓓蓓难以置信的睁大双眼，眼前的男人哪有半分机器人的僵硬姿态，那提手、弯、踮脚踢踏，柔软轻巧极了！

轻轻松松的单腿提膝，稳重得很；曾被他认为腿筋会劈裂的爵士劈叉，他劈得俐落又优雅；让他说成双脚会打成九弯十八拐的滑并步，他捷得一气呵成；单足跳、半身回转，还有单足旋转…天啊，漂亮又俐落的连续三圈半旋转！即使没有爵士乐作搭配，他每个动作皆完美畅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于琪称赞她是爵士达人，她若瞧见他的舞姿就会晓得，他的爵士舞天赋一点都不输她。而这样一个具有高超纯舞技的达人，居然该死的装成丁点爵士舞都不会的机器人诓骗她？！

“你耍我！”见他停下畅舞步，她冷着脸气嚷。他觉得要她很好玩吗？

“不是那样的。”本想以实际舞步分散她伤心注意力，止住她的泪水，不意却引出她的气怨，上樊急忙走向她“我没耍你，只是…”

“只是把我当傻子骗得团团转。”她连连后退。

不怪她的指责，他反而担心他一靠近她便后退，待会没注意身后不小心摔伤，于是他停住脚步，坦然的望她“我没耍你，也不是存心欺瞒我会爵士舞，当初我会上淋漓尽致舞蹈社，是受朋友所托，希望我能以美替她妹妹拗个季班名额，也就那么凑巧的，我在你的专用教室外头，看见随音乐舞得浑然忘我的你。”她一讶“你见过我跳过完整的爵士舞？”

“就在你第二次看见我那天。”微顿，她想起来了“就是我们在唱片行相遇的那天！”那因为他，她没买到菲尔的唱片，回舞蹈社遂尽情的跳舞发情绪，之后回办公室便又冤家路窄的碰见他。原来他早在专用教室外偷看到她的舞姿！

他笑着颔首“初次相见，我即对你印象深刻，再次巧遇，得知你是爵士舞蹈老师，我唯一的念头就是成为你的学生，那样才能亲近你。”

“好报我在唱片行对你不客气的仇？”她不驯的回呛“印象深刻？哼，彼此彼此！那天我对你这个半途杀进唱片行的程咬金也气得牙。”虽然他已补送那张“真”专辑给她，然现在翻起旧帐，她可没忘当时的气火。

趁她埋怨间悄悄走近她，上樊怜的轻搂住她，嘴角微扬“我的印象深刻可是心不觉间为你怦动的那种喔！”芳心一悸，她没被他的甜言语昏头，一迳推扳趁她不注意又抱住她的他“别告诉我你对我一见钟情，那样瞬间产生的情对我而言，牢靠度等于零。”口忽有道沉重的声音俏然袭向她…他对她真是一见钟情？这样的真心能持续多久？

仿佛看穿她对他动摇的信任，他双臂像给予安抚般牢牢圈锁住她“我不知道对你初次见面的好，是否隐含一见钟情的情愫，我只知道我打从心底想亲近你，假装不会爵士舞，也仅是想获得与你近距离接触的机会，至于逐对你深陷的情全是最真的赤诚，由头到尾都没有恶意耍你、骗你的意思。”浓情告白柔柔抚过她心底的不安，但，怎么说这都算他欺瞒的不良纪录，人家说有一就有二，那么…“你还有什么事瞒我？”他轻拂她弧度柔美的刘海“有没有告诉你，我妈是奥地利人？”

“你是中外混血儿？！难怪五官轮廓这么深。”有二了耶，会不会再冒出个三？

“你坦白讲，我还不知道你什么事？”坦白讲吗？罢了，这事迟早要告诉她。

“我就是菲尔·雷欧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