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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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逸轩生前在上海音乐界颇有名声,又曾在国立音专授课,不少昔的同事及学生纷来祭奠,但能提供给安平的帮助有限。
打从本在上海发动一二八事变,大伙儿的子都难挨,勉强凑出的奠仪薄的可怜。
这一夜是楚逸轩过世后的第五天,迥异于白的吊唁宾客不绝.夜晚显得格外凄凉。
安平在李妈的陪同下,默默守候灵前烧冥纸,慌的思绪围绕在办完父亲的丧事后该何去何从的问题上。
不能再麻烦宁季群和齐韶了,这些子拖累他们的已够多。然而,安平实在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走。
盘点过父亲遗留下来的财物,除了一架钢琴外,几乎没留下什么钱。她该怎么办?学校的课业还能够继续吗?一个孤女如何在亡海谋生?好无助。
安平视线模糊地瞪着与火共舞的金箔冥纸,有短暂的片刻,她想投入火中,随着青烟烧向父亲的所在地,再不想留在这个一无所有的孤单人世中。
失去了父亲的疼、保护,失去在人世间的唯一亲人,平安觉自己的生命就如纸一般单薄脆弱,随时都会消失在现实的火焰瞰下。
再没人像父母那样疼她、地了,未来所代表的是,段痛苦无穷的孤单岁月,没有任何希望。
即使是有宁季群和齐韶兄长似的关怀,也不足以填补失去父亲后遗留下来的空虚。
把她当成妹妹般疼,对她是不够的,安平发现她竟贪心的想要更多。对于齐韶,在短暂的相识、相处时光后,她对他的依赖,他对她付出的关怀给她的动,都超出了兄妹之情的范围。她希望他对她不只是兄妹之情,却也很理智的明白这样的希望不过是妄想。
她太贪心了吧?
角的苦笑开了又落,就像眼中的泪珠落了又生,安平咬住下,咬的好疼好疼,甚至尝到血腥的味道。
“小姐…”李妈的声音穿透她陷入冥想的思绪。犄她缥缈的心魂唤了回来。
氤氲着泪雾的眼眸,随着年老妇人的砚线移向走进灵堂的婢妹身影。
一袭黑的薄纱洋装,头罩着缀着纱网的发饰,清丽素颜美好的不似人间所有。安平眼里的雾气使得这人的影像好似雾中仙子,她眨了眨眼,想让自己着得更清楚。
女子走到楚逸轩的灵前,接过李妈递给她的香,虔诚地拜祭。安平依着礼仪,跪在地上向她回礼。
女子拈过香后,走到安平身前将她扶起,两人的身高差不多。
“你是楚老师的女儿?”澄静如秋水的眼眸冷冽地看进安平眼里。
那双美丽的眼睛,竟能放出锐利如刃的光芒,仿佛可以刺进人心里,看清一切的虚妄诡诈。安平怯怯地眨眼看她,眼里有着陌生的防备。
“我曾是楚老师的学生。”女子柔润的粉幽幽诉说着,眼光飘向挂在灵堂上的楚逸轩相片,那端正俊郎的容颜,仿佛正严肃地回视她。
女子薄然咬住下。
“我叫宜蓉。”她的目光回到安平脸上,眼里冷冽的寒芒消失,替代的是无法诉诸于人的深切痛楚,像是彼一段魂索的旧梦所牵系,引发出的肝肠寸断。
“楚老师跟你提过我吗?”她的声音里多了分莫名的渴望,可是安平摇头道:“没有。”女子失望地咬了咬。
“这是给你的。”她从随身的黑着里拿出白的纸袋。
安平一看便知道分量不轻,慌地道:“这份奠仪太重了,我不能…”
“安平,我可以叫你安平吗?”女子凄凉地对她笑着,粉轻启。
“可以…”
“其实这不完全是奠仪。”她眼光盈盈地再看向楚逸轩的照片,闪漾着一抹敬慕依恋。
“楚老师帮我作过几首曲子,我还来不及把酬劳给他。所以,这是你应得的,别跟我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