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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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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渴不渴?”蔺仲勋走到桌边,先点起了烛火,倒了杯茶再走到边。

杜小佟直睇着他,他看似神采奕奕,但眸里依旧红丝密布,身上穿的依旧是她先前瞧见的玄绫袍…“你一直都在这里?”

“当然。”

“银喜呢?”她别开脸,哑声问着。每当她半梦半醒时,总觉有人就在身旁,抚着她的发,握着她的手,偶尔在她耳畔低语…她知道,一直都是他在照顾自己,可是不能再这样下去,她不能依靠他,不能…害了他。

“早上雨停了,银喜带着孩子们去整理田里。”杜小佟闻言,急着起身,却又被他轻而易举地上。

“我要到田里瞧瞧,你放开我…”

“听,这声音虚弱得就跟小猫叫没两样,你若执意到田里去也行,是要我背你去还是抱你去?我都可以,你就尽管挑款你偏的。”蔺仲勋态度轻佻,单手按住她,另一只手则把玩着茶杯。

“你…”

“这场雨一下就下了十几天,今儿个雨停了,出了点太,银喜正午回来时说了,田里稻子倒了不少,不过大多却开始结穗了…她说幸好你今年提早播种,晒田之后适巧需要动的水,这场雨没毁了稻子,反倒是让穗结得很扎实。”

“…是吗?”她真有拿捏好,将损失降到最低?

“天快暗了,银喜也差不多快回来,你问她便是。”蔺仲勋耸了耸肩,硬是把茶杯凑到她边,轻柔地喂上一口。

“不过听说其它人的田可就损失惨重了。”杜小佟迫不得已地喝了一口,苍白的颊浮上淡淡红晕。

“怎么脸红了?难道又烧了起来?”他大手不由得覆上她的额。

杜小佟不断地缩着身子,抗拒着他掌心的暖热。

“你别这样,男女共处一室已是于礼不合,你这样…会毁了我的清誉!”蔺仲勋闻言,佯讶道:“糟,光是照顾你的这些天,你的发你的脸都已经被我摸遍了,就连汗的衣裳都是我帮你换的,这不就等于毁了你的清白了!”

“你!”她赶忙查看衣物,惊见身上真是换上一套干净的中衣,教她不敢置信地瞪着他。

“你怎么可以…”

“我为什么不可以?有什么不可以?你是我未来的,我看你的身子有什么不对?况且我是在照顾你,发了一身汗要是不换上干净衣裳岂不是更难受?”当然,她的衣裳不可能是他换的,他不过是随口说说吓吓她罢了。

“谁要嫁给你?你这个无情无义的薄情郎!”

“你说的一点都没错,我对人向来薄情,我屋里那些女人我说休就休,谁能奈我何?”放眼天下,他就只对她有情,可偏偏她视他如毒蛇猛兽,迫不及待赶他走…要是被里那群嫔妃瞧见,说不准早就毒死她了。

“你!”杜小佟气得微颤着。

“你给我走,回去属于你的地方。”

“你可别忘了,是你用一两银买了我四年的时间,你可千万别不认账。”他不曾卖过身,一连卖了两次都是她主导的,她自然得对他负起责任。

“瞧你这一身绫袍,恐怕没值五十两也要二十两…你到底是谁?”蔺仲勋望了自己的行头一眼,真不知道光是一套衣衫也值这些钱,如此算来他从头到脚只被计算一两,他这皇帝真的是太廉价了。

“过去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的我就叫一两。”他可以为她舍弃蔺仲勋这个名字,甘愿做她的一两。

杜小佟气虚地闭了闭眼。

“绫袍不是寻常人穿得起的,你到底是谁?”

“近来我被人更了名,名唤一两,打算一段时之后再入杜家,就叫杜一两,你意下如何?”

“你…”她气一上来,不低声咳着。

“喝点茶吧,要骂人至少也得先润润喉,要不光是气势就少了大半。”他轻拍着她的背,再喂她喝口茶。

“走开,我不想见到你。”他总是让她脑子混,搞得她整个人心思都了,而她厌恶无法自主的自己。

“不走,谁都不能赶我走。”

“你到底贪图我什么?”她恼火地瞪着他。

“我贪图你的善良、我贪图你的美好、我贪图你的温柔、更贪图你的情…我要你把一切都给我,我可以对天起誓,这一世我只要你一个,就要你一个,绝不再放任你在入睡时落泪,我要你往后就连入睡也带着笑,我要你就待在我的身边,陪伴着我,这天地间我就只要你一个!”那噙着霸道的温柔,强势里的浓情密意,字字句句打进她的心坎里,烙印在她最脆弱的心版上,硬是得她热泪盈眶。

“你这身绫袍…你是官吧,是身居高位的朝臣,而我不过是个被休离的寡妇,我本就——”

“赐御匾时,人宣读圣旨时都已称你为民女,那就意味着你已非寡妇身分,王家要与你论理,就得先到皇上面前论了,是不?”蔺仲勋没好气地道。这就是他赐御匾的另一个用意,他要在圣旨上假造她的身分,就算皇上搞错她的身分,天下人也得认了这个错,遑论一个小小王家,真有胆子到中与他理论?

杜小佟愣了下,从没想过御匾有这层用途…当时那些公公确实是称她为杜姑娘,宣读时也是喊着民女…她可以将错就错,藉此避过王家的理论吗?真的可以吗?

她抬眼直瞅着他,却见他脸突地一变,缓缓地朝门板睨去。

这突来的举措教她摸不着头绪,正要开口询问时,他却准地捂住她的嘴,低声问着:“小佟,这儿可有什么足以护身的东西?”杜小佟摇了摇头,不懂他这么问的意思,却又像是想到什么,抓开他的手低声道:“我房里有把耕镰。”

“耕镰?”他想了下,她似乎有告诉过他,就是弯月形的镰刀…瞧她往下一指,他便往下搜去,果真教他给抓出一把镰刀,姑且就当弯刀用吧。

“你待在这里,别踏出房门一步。”

“发生什么事了?”她什么声音都没听见,可是他的神情极为严肃,好似有什么大事发生。

“有人闯进来了。”他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到窗边。他的耳力极好,足以用脚步声分辨来者,而像这种刻意放轻的脚步声,就只有心怀不轨的宵小才有。

一场大雨,尽管堤防起了作用,但启德镇依旧被水淹了,他让阿福处理,要单厄离派兵善后,要知府开仓赈灾…死伤的人会比前几世发生时要减少许多,但依天命而言,人数就是得凑齐,没有天灾亦会有人祸。人只要无以暖,定会起恶念,抢粮抢银是再正常不过,更何况这儿还有块御匾,恐怕是首当其冲。

就在人影靠近时,蔺仲勋身手矫健地跃出窗外,顺手拉下窗。

十数个正准备进屋洗劫的人一见到蔺仲勋,不过怔愣须臾,随即手中长剑毫不留情地朝他身上劈下。

可蔺仲勋是何许人,岂是能让人轻易伤着的?

只见他身形一斜,耕镰一扫,贼人立即血溅廊杆,身首异处地倒下。

“还有谁想过来?”蔺仲勋笑得万分魅。

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想死的就来吧,他来替老天凑齐人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