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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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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要了…这一世,她只为自己而活,自私点只为自己想,再也不依靠任何人,再也不需要任何人!

,不想…热度让她的心混着,思绪反反复覆纷扰得教她快要发狂。

突然一股凉意拂上颊,教她想也没想地偎近,企图要得更多好祛除体内的热。就在那瞬间,伸出的手被紧紧握住,教她愣了一下,蒙之中,她艰涩地张开眼,对上一双含忧愁的魅眸,有一瞬间她认不出对方是谁,只是望着他出神。

“我在,别怕。”谁?他是谁?还未来得及问出口,疲累再次将她拖进了黑暗里,然而这一回她不再焦虑不安,火缓缓地退了,手被紧握着,安稳着她的心。

她要的只是一个臂弯,要的只是有力的手紧握住自己…糊糊中,她想起趴在一两背上时受到的温暖。从没有人背过她,可他却背着她在雨中疾奔,背着她涉过她恐惧的河,可是她却赶他走了,再没有人会像他那般背着自己了…

“别哭…别哭了,我就在这里。”恍恍惚惚中,她彷佛听见他哑声喃着,一声又一声地传进她耳里,安抚她的心。

她紧抓着他的手,一如溺水的人抓住啊木,紧紧地拽在前,再热再痛也不松手,再不松手…

当她再度恢复意识时,是被震天价响的雨声给扰醒的。

好似有石头不住地落在屋顶上,掩着低低的谈声,她疲惫地张开眼,见到悉的顶,她随即认出这是自个儿的房,但一时间却想不起自己是何时回房睡的,而那谈声——“既没冲过堤防,伤亡就不会太惨重,这事就给单厄离处置。”她微眯起眼,瞧见的是蔺仲勋的背,就见他站在门边不知道在与谁谈。

初醒的脑袋不是很清楚,话语是听见了,但却搞不懂一两到底是在说些什么,而站在门外的人,因为被他挡着,她瞧不见。也不知道门外的人对他说了什么,只见他猛地转过身,原本冷鸷的面容缓缓地浮出笑意,就像是融的雪,退尽冰冷裹着暧意,转变大得教她怎么也转不开眼。

蔺仲勋的手在身后摆了摆,站在门外的福至随即福身离去,从头到尾都没让杜小佟瞧见他的正脸。

蔺仲勋关上了门,徐步走向她。

“你醒了,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东西?”杜小佟傻愣地瞅着他,没有回半句话。她浑身沈得像是被灌了铅,就连意识也不是清楚,总觉得像是置身梦中,一切显得不是很真实。

“你有没有觉得好些?”他坐到畔,轻拢着她的发。

杜小佟微皱起眉,像是无法理解他的话意。

蔺仲勋直睇着她半晌,蓦地俯近她,以额抵着她的,那微凉的体温像是锐利的针戳破了如梦似幻的觉,教她从幻境中清醒,羞恼地别开脸,低斥道:“你在干什么?!”蔺仲勋闻言,浮现笑意。

“很好,还是我识得的小佟姊。”虽说骂人的声音虚了点,但至少是清醒的。

“你…”

“我让人了点粥,你要不要尝一点?”他从桌上端来一碗粥。就说阿福是个机伶家伙,就算是到这儿向他禀报这场暴雨的灾情,还是记得带上一些让病人好入口的热食…尤其是名字取得好,他一来,就让昏了三四天的她清醒。

她要是再不醒的话,蒙御医迟早会被他埋在隔壁田里。

杜小佟直睇着那玉白的碗以金粉描绘出锦鲤跃龙门,就连在王家她也没瞧过这般薄透又描金的碗,而且…他这身装束,虽是有些发皱,但玄冰绫纹,这是连一般富户都不能穿的软绫,他是…官!

“尝一点,这粥的滋味还不错。”蔺仲勋没留意她的打量,只为她的清醒而欣喜。

他方才先尝过了这粥,口味极淡,但味道极鲜,听阿福说汤底用了数样海鲜和只熬制,再加上霜雪米熬成的粥,极适合大病初愈之人。

杜小佟疲惫地垂敛眼睫。

“我不吃,你出去吧。”

“吃一点,你已经多未进食,再不吃会撑不下的。”杜小佟紧闭着眼,却被屋顶上的暴雨声吓得张开眼,蓦地想起——“我的田!”糟了,这场雨来得又急又大,甚至是提早到来,她本来不及防备,要是不想法子把水都排出,两亩田都要毁了。

见她挣扎着要起身,蔺仲勋微恼地将她上。

“杜小佟,那两亩田会比你的身子重要吗?”自己病得都倒下来,竟还心系着那两亩田!

“我允诺了要给户部一石米,要是没能履约…”

“有御匾在,谁敢动你!”真以为那块御匾是挂好玩的?

“要是皇上大怒——”

“他不会。”

“你又怎么知道?”她又慌又急,不由抓着他,态度软化地哀求着。

“一两,帮我,要是皇上大怒祸及孩子们该怎么办?”蔺仲勋闭了闭眼。

“杜小佟,你冷静一点,在大雨之前,我就已经在田的东侧挖了两条沟渠,通往村落入口,水就算淹过了田,也会排出去,待雨势一小,所有的水都会排出,你本就不需要担心。”皇上大怒?他被调教得像条狗,她喊东,他敢往西?谁有胆子在她面前大怒来着,别说他人,就连他自个儿他都不允。

杜小佟愣了下,呐呐地问:“挖沟渠?”

“那几我都早早出门,晌午才回来,就是在忙这个。”

“可是挖在东侧…”

“水门在西侧,排水在东侧,那是因为田地本来就是往东倾斜,所以沟渠挖在东侧准没错,昨儿个我巡过田了,田是淹了,但水依旧在排,不成问题,尤其今儿个的雨势较小,不会出什么子,你放心养病吧。”杜小佟难以置信地望着他,没想到她来不及做的事,他竟都替她办好了,不过——“你为何知道会有这场雨?”他不可能知道的,不是吗?她之所以知道,那是因为她重生,她记得所有的事,直到丰成二十四年的七月,但是他…

蔺仲勋用力地叹了口气。

“你说的。”虽然就算她不说他也知道,但这事没必要在这当头提。

“我?”

“上个月底下大雨时,你不是说下个月的雨更可怕,我本想问你的,可打从御匾送来之后,你老是一副心神不宁、魂不守舍的模样,我就干脆先动手了。”这理由真是完美得教她绝对挑剔不了。

杜小佟垂眼思索,轻呀了声,想起来了。她真没想到他竟心细如发到这地步,她不过是随口说上一句,他竟然就记在心头了。

“现在可以吃点东西了吗?”蔺仲勋没好气地道。

“我睡了多久?”

“四天了。”他舀了口粥,喂到她嘴边。

“大夫说你劳过度,让制多时的风寒一口气爆发出来,才会病得这般严重。”杜小佟有点迟疑,但是她确实该吃点东西,才能恢复体力,况且她现在恐怕连要自个儿吃饭都成问题。

“银喜为了照顾你、替你煎药,多未眠,所以我方才叫她去休息了,你不会要我在这当头再去唤她吧?”他谎言说得脸不红气不

杜小佟闻言,自然不忍再唤银喜,只好张口咽下他喂的粥。

这粥极为清,藏着鲜味,入口即化,在舌间合成一股清甜,勾引着人的食,教她突地觉饥饿,只要他一喂,她便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