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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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咬牙,终于出口“我曾经和你说过我的出身,你必定不记得了。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告诉了你,我们全家…都是朝廷的钦犯。”当年他没有表过任何的吃惊,如今依然,也就是挑挑眉“那又如何?你现在站在东辽的土地上。”
“但是小文在天雀。他,现在落在天雀一位大人物的手里。我这次来东辽,是因为我唯一能想到的,可以帮助我的人就是你。我原本希望你是东辽的一位侠士,可以把小文救出来。”这便是她来东辽找他原因,如果不是为了弟弟,她不至于在和他分别三年之后突然来找他,即使她已经被相思啃噬掉整颗孤独的心。
“我虽然不是侠士,但也一样可以救他。”拓跋雷并不认为这是件多难办的事情“天雀现在有求于东辽,所以才会赶着把公主嫁给东辽联姻。”
“如果捉走小文的人是天雀的皇帝,如今我会庆幸你能够帮助他。但是,捉走小文的恰恰是天雀皇帝的对头,福雅王爷,传闻他策划政变已经很久了,所以他是绝对不可能轻易帮助天雀皇帝的姻亲的。”果然事情有点棘手,想不到里面还有这样错综复杂的关系。但拓跋雷只是蹙蹙眉之后就对她安地笑道:“不必担心,我们还有弘,天雀的事情有他在就可以解决一半了。不过我还是不理解,他捉走你弟弟干什么?一个小孩子能做什么?”
“因为小文和我身上,纹了一张天雀国国库宝藏的地图。捉住我们,就等于捉住了天雀国财富的命脉。”她以幽缓的语调说出了这个足以震惊天下的大秘密,即使是拓跋雷也不由得要为之动容了。
“这便是你们成为钦犯的原因?”他顿时了然。
她点点头。
“原来你身上背负的担子比我想的还要重。”拓跋雷轻轻伸手,拉过她的肩膀,将她的头贴在自己的口上“好在如今有我了,我会保护你。”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她幽幽地又念出那句诗。
他的心头霍然闪过一道裂光,虽然依然模糊,但是他记得了,记得她过去也曾经对他说过这句话。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这句话的意义他虽然不甚了解,却能够受到文字之中那层令人震撼的承诺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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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雀国的福雅王爷吗?这个人可不好对付。”欧雨轩在听了宋初颜的讲述之后,向来笑意盈盈的他都不由得出为难的表情“他是当今皇帝的幼弟,也算是蝶衣的叔叔。但他自幼就被送到边陲设府,和朝廷的关系很暧昧。
“据说朝廷每年给他划拨的钱远远不及他自己在别的地方赚到的一个零头,所以他从不仰仗皇帝。而他手底下还有一批死忠的武士,甚至一支极其厉害的军队。换句话说,这个人本不受朝廷管辖,又深不可测。”赵蝶衣也蹙眉道:“福雅王叔,我记得小时候我刚回那一年见过他。那年是太后大寿,所有的儿子都要回来为她祝寿,福雅王爷总是远远地站着,似笑非笑地看着大家,却看得我们每个人都骨悚然,觉得他身上有股冷的味道。”
“他真的想造反吗?”拓跋雷问。
欧雨轩谨慎地说:“至今没有确切的证据可以证明他有这个行动,但是人人都认定他有这个野心。”
“他就没有任何的弱点可以利用吗?”
“眼下我想不出他有什么弱点。他富可敌国,衣食无忧,手中有雄兵无数,据说他人长得涸啤,所以又深得女人们的心。”赵蝶衣嘻嘻一笑“这一点我倒是可以作证。我还记得当年福雅王叔回来祝寿的时候,许多贵族女孩儿都很想和他攀谈往,甚至连父皇的妃子都对他频频顾盼。雨轩,他和你可有一拚哦。”
“没有弱点?”拓跋雷沉思着。没有弱点的敌人就没办法尽快有效地解决,一击制胜。
“我不信这世上有人完全没有弱点。既然他捉住了小文,就是算准了初颜的弱点是她弟弟,等着她去自投罗网,我们也可以用同样的伎俩,迫他放人。”欧雨轩马上领悟了“大哥,你的意思是,找到他最在意的人,然后捉住,他换?可万一本就没有这个人呢?”
“除非他是个冷血无情的人。”拓跋雷坚定地说:“我不信这世上真的会有冷血无情的人,管他是皇帝还是王爷,都不会例外。”一直坐在旁边的宋初颜此时轻声开口“或许我知道这么一个人,她可能是福雅王爷的命脉所在。”
“哦?”拓跋雷兴奋起来“是谁?”
“福雅王爷的义女…漠尘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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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的疫情在慢慢地缓解。一方面是宋初颜指导了他们正确的隔离病患与健康人,以及指示如何照顾、治疗病患。
欧雨轩带来的太医们也竭尽所学,开了不少的方子,有的给病人服用,有的是给健康人喝下。
“再过几天我们就可以走了,这里留给州台就行了。”忙了一夜的拓跋雷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这么多天来他的表情第一次这么轻松愉悦。
宋初颜用一方手帕帮他擦拭额头上的汗水,不意却被他抓住了手。
“我知道你在担心你弟弟,”他炯炯有神的目光凝视着她“但是你现在急也没有用,更何况如果福雅王爷是想利用你弟弟找到你,他就必定不会对你弟弟不利,那叫自损棋子,他是聪明人,不会这么做的。”
“我明白。”她轻轻点头“但是,我还是不和你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