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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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萨王单手执辔,亲自驾御一辆轻便马车绕着蜿蜒山路往后山前进。他睇了眼坐在身边的红萼,但见她眸子晶然生光,兴奋地东张西望。
“为什么姨娘她老人家不住在里?”红萼忽别过脸问着。
“姨娘喜与人研讨佛经,常有同参道友探访,她老人家认为若住在戒备森严的里,恐将造成访客诸多不便,才会选择住在后山的别苑里。”
“姨娘所考虑的不无道理。”她点头表示认同,这时候,马车跑过一个大弯道后,整个视野更加辽阔,红萼翘首远眺澄净如镜的湖泊在夕余晖下波光粼粼,衬托山遍野盛开着五颜六的不知名野花,耳里不断传来枝头上头归巢的倦鸟啁啾,她发自肺腑由衷赞美着:“好美的山光水。”
“哦?孤原本还担心你忘不了长安城的繁华。”
“才不呢!臣妾喜山清水秀,犹胜喧哗的车水马龙。”她娇瞥他一眼。
“太好了。呃…你喜打猎吗?”
“不知道。”她摇头,坦承:“臣妾不曾打过猎。不过,听飞…”独孤飞鹰造访风波过后,独孤飞鹰这个名字俨然成为格萨王与红萼两人这间的忌,所以,她警觉地把到的“飞鹰表哥”咽下,免得惹格萨王不悦,改口道:“臣妾听说打猎从寻找、锁定到中猎物,过程紧凑、刺,一气呵成,快意极了!听得臣妾跃跃试。”
“跃跃试?好!下次,孤带你一起打猎。”一提起打猎,格萨王两只黑瞳子灼亮如星。
“嗯!”她笑得眉弯眼眯,倏地想起了什么似的探头四下张望,却不见半个人影,困惑地歪着脑袋瓜不解道:“奇怪了…”
“何事奇怪?”
“这一路上怎不见随从的人影?”也难怪她会这么问,因为在大唐,皇族成员出是件多么隆重的大事,大批随从前呼后拥不说,御林军亦如临大敌般层层戒备护卫。红萼不想劳师动众,因而很少出,廷外的天地对她而言是陌生且新奇的。
“孤敢说,在你眼睛看得到的范围内,绝对看不到他们。”他笑答时,一阵微风吹拂她的秀发,淡淡的发香飘过他鼻尖,令他不心神驰。
“难道他们一点都不担心您的安危?”她觉得很不可思议。
“他们当然担心孤的安危。”他瞅了瞅俏脸红扑扑的她,坦言:“其他他们一直都在我俩的周围,只是,孤不喜整天被他们包围着,所以命令他们必须跟孤保持一段距离。”
“原来如此。”她心有戚戚焉地嘟嘴抱怨:“老实说,臣妾也很讨厌不管走到哪在都有一堆随从跟着,觉…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被监视的犯人似的。”
“哈…没办法!谁教你是金枝玉叶的公主。”他哈哈大笑,拍拍她手背。
“唉!如果可以选择的话,臣妾宁愿当寻常百姓家的女儿,也不愿生在帝王家当公主。”
“为什么?”
“因为当公主一点也不好,就像被一只被关在宠子里的金丝雀…”她水汪汪的眸子蒙上一抹抑郁。
“…”闻言,格萨王的心拧了下,他听出了她话中是无奈,而且只说了上文即含蓄地保留下文。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那么,她未说出的下文应该是…她在皇命难违之下,心不甘情不愿嫁给了他,金丝雀从原本的笼子关进另一个鸟笼…
“哧!小心!”红萼看见前面有一块大石头挡在路中央,吓得失声尖叫,两匹马儿遭此惊吓,仰蹄嘶鸣,整辆马车震得厉害,红萼赶紧双眼一闭,钻进格萨王宽阔的膛死命抱着他。
面对这突发状况,驾驭技术一的格萨王俊脸没一分,异常冷静地将手上的缰绳往右猛紧,策使马车有惊无险闪过那块大石头,躲过一劫,然车身却因此而大幅倾斜左右摇晃,晃得红萼翻肠倒胃直想吐。
“你…不要紧吧?”格萨王把马车稳住停靠在路边,眼定定地梭巡怀里小脸煞白的红萼,心中骤然一紧,喉骨剧烈上下移动。
“臣妾不要紧。”不知是惊吓是他抱太紧,令红萼到快换不过气来。
“都怪孤不好,不该在驾驭时大意失神,害你受到惊吓。”
“臣妾不怪您,只是…能不能、能不能请王…”
“能不能什么?”
“能不能请您放开臣妾?”
“孤没抱你,倒是你紧抱着孤不放。”他咬紧下,把涌到喉间的滚滚笑意封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