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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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可以！小喜儿姐姐，你就答应本，好不好？”红萼死活央求着。

“好吧。”小喜儿实在拗不过她的功，硬着头皮答应。

“谢谢你！小喜儿。”红萼脸上泛起喜的笑意，紧紧握住小喜儿的手。

“夜已寂，公主也该安歇了。”

“嗯。”绕多时的和亲心结豁然得解，红萼心情愉快地拥着锦被，不一会儿已睡得香甜；至于可怜的小喜儿则是惶然地翻来覆去，一夜未曾合眼。

大婚之，高照。

格萨王亲的金顶凤辇套着四匹雪白的骏马，马头上绑着绛青羽华盖，马背上铺着大红锦缎的缨辔鞍鞯，高贵华丽。辇身描金涂银巧绘龙凤呈祥的纹饰，四周张以绫绡帏幔，车篷上挂着一串串金铃、玉片子，风一吹拂或行进时，就叮叮当当响起清脆悦耳的声音，喜气洋洋。

红萼公主身穿绣着凤凰的磊红嫁裳，头戴凤冠霞帔覆红盖头，在女们的搀扶下变身坐进辇内。

良辰吉时一到，钟鼓齐鸣，罗列整齐的队伍在执掌龙凤伞旗的仪仗开道下，缓缓朝王前进。两排身着绯长衫的女手执香花随侍辇驾，她们用嘹亮的歌声，且行且歌唱着:“东方飞来金凤凰，百灵鸟在天空唱天朝来的公主，大草原是你的家乡”通往王的街道上，座落闹市的两旁楼宇悬杂着各鲜的彩幔，上面题着祝贺语祈福，一条条彩幔宛若纷飞的蝴蝶般在空中飞呀飞的，夹道围观的百姓不断地把手中的花瓣抛洒向凤辇，五颜六像花雨般飘落…

朝文武百官穿着朝服分列两侧站在王前的石阶上，恭候凤辇。

格萨王头戴赤金束发冠，一袭光鲜紫蟒袍，将他衬得益发英俊倜傥；他一双深沉得似百尺潭水的黑眼珠漾着愉悦的眸光，嘴角微扬出意的笑容，他风度翩翩地步下石阶，从凤辇中出呵出来的红萼公主。

一对壁人手里各执红绫彩带的一端，步履沉稳地拾级而上，行进间双双散发出来的尊贵气宇，令受邀观礼的各国使节及文武百官无不同声赞扬“天赐良缘。”

“吉时到，鸣炮！王，成婚大典开始，奏乐…”接着，主持大典的司仪官朗声喊着:“一拜天地！”格萨王颀长的身躯行礼如仪，红萼公主略迟疑了下，心不甘情不愿地折鞠躬。盛况空前的成婚大典，冗长繁复的仪式按部就班进去着，王城的大街小巷挤前来凑热门的人，不管认识或者不认识都相互举杯对饮，整座王城通宵达旦，歌舞不辍，陷入疯狂。

红烛高烧。

经过一整天的折腾，身心俱疲的红萼穿过水榭回廊进入寝，机灵的小喜儿随即以公主疲累想歇憩为由，把一干女统统打发出寝。

“小喜儿，快快快！我们快调换衣饰。”红萼听到女们的脚步声远去，一把址下红盖头，催促着。

“公主，奴婢总觉得这个计划不太妥当…”小喜儿心里堵得慌，很想临阵逃。

“不妥当？胡说！截至目前为止，不都依照我们的计划顺利进去？”

“可是我、我…”

“行了行了！别再我呀我的，快把你身上的衣裳下来给本。”

“哦。”小喜儿不起红萼催命似的不断催促，主仆俩手忙脚地彼此对调身上的衣饰。

“小喜儿，从这一刻起，你是公主也是王后，要打直脊骨端庄坐好哦。”红萼把小喜儿按坐在绣墩上，随手覆上红盖头后，不忘叮咛一句。

“公主。”小喜儿抖着尾音低唤着。

“嘘！小心隔墙有耳。”红萼晃悠地环视偌大的寝，每个角落都摆放着一大盆一大盆怒放的鲜花，芬芳扑鼻；她举目一一浏览着…

脊檐下，烛光摇着窗影，青玉雕琢的梳妆台上置着一面亮洁的菱花铜镜、香檀大的塌张着珊瑚红的帷幕帐子、绵缎衾龙凤枕…将整座寝妆点得喜气洋洋。

红萼踱到镶嵌贝螺的圆桌落坐下来，单手托腮，一双蒙水眸若有所思凝视着熊熊燃烧的龙凤喜烛…

其实，她的心如同小喜儿一样忐忑不安，只是强作镇定，以免小喜儿更惊慌失措。她暗自祈求上苍垂怜，让“移花接木”之计成功，得以顺利身回到父皇母后的身边去。

这时候，从廊外传来内侍喊着:“王回！”

“吓？！”红萼腾地跳起来，慌张地扯了扯衣襟顺了顺水袖，揣着一颗突突跳的心，上前施礼:“奴婢叩见王。”

“免礼。”格萨王说着字正腔圆汉语的厚嗓子十分低沉，跟她想象中的声如洪钟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