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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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昏睡中醒来,映入眼帘的是深沉黑暗。海品颐坐起身,脑海中一片混,不知身在何处。
前方传来打火石的声响,海品颐循声望去,看到迟昊手持烛火,放置桌案上,微弱的烛光映照内室,陌生的摆设看似一般寻常百姓家。
她怎会在这里…海品颐四下张望,突然,撷香被击飞的画面掠过脑海,一切全都忆起,她倒了口冷气。不!
察觉她的妄动,迟昊抢先一步将她倒榻上。
“放开我!”海品颐曲膝朝他腹部袭去。她必须回醉月楼!
迟昊及时痹篇,反用腿勾住她的腿弯,紧紧将她制。
“好让你去送死吗?”他冷声道。
“至少不是撷香死!”挣不开,心头愧疚让她无力撑持,在他怀中崩溃痛哭。
“这件事和她无关,不该是撷香…”
“她不会有事的。”将她紧拥入怀,迟昊低声安。
“不可能…”海品颐摇头,哽咽得无法言语。撷香没习过武,怎受得住那一击?
“若初天纬真有心要夺撷香命,不可能会收掌,更不可能丢下我去帮她疗伤。”那时虽只一瞬间,他已从初天纬的行为察觉有异,当机立断决定离开。
“相信我,凭初天纬的功力绝对能将撷香救活。”海品颐停住哭泣,细想之下,才发现初天纬异样的举止藏着些端倪。
“为什么他要这么做?”她想不通。
“为什么帮我挡那一掌?”迟昊不答反问。
海品颐一怔,轻含下。她的情怎逃得过他细腻的心思?为何又明知故问?
“你心里明白。”
“若我和撷香只能救一人,你会选谁?”他在想什么?为何一直要她身陷两难的泥沼中?海品颐闭上眼,气他这刻意的举动,她舍弃,她选择。
“我不选,我会两人都救,至死方休!”她倏地睁开眼,揪住他的衣襟毫不退让地直视他,怒声大喊:“你再不是当年那个无能为力的孩子了,为何不放过自己…”至死方休!他早该知道,却还一再探测底线来伤害她…迟昊仰首看向榻上方板梁,而后缓缓开口:“我杀了我师父。”他师父?罗刹门教主?海品颐动作停住,惊讶地望着他。
见成功转移她的注意力,迟昊扬起角。
“我杀了他,却也中了毒,毒还来不及治愈,就被初天纬追到行踪,对战之下,我负伤逃离。”那轻描淡写的几句叙述,隐含了多惊心动魄的斗?海品颐跪坐起身,看着躺在榻上的他。虽早已知道他仍好好地在她面前,心仍因担虑而几乎停止跳动。
侧头向她的眸子,迟昊以手背轻抚过她的颊畔,一直抑冷硬的心,完全放柔,原本只有凛冽表情的面容,再无隐藏地将腔情全数倾出。
“那一晚我离开你之后,易容在江湖上行走,我以为只要走得越远,远离这一切,不管你或是罗刹门,都不会再妨碍到我。”那时,对她的情突然揭了开来,那么急、那么猛,重得让他猝不及防,他只能选择远离。
原本以为只要离开她,曾有的漠然将会回来,然而,一切都变了,自放了那个小男孩,他的冷血就已被离,遇见她,更是将他原本空寂的生命点燃了火苗,炽烈燎烧,再无法熄灭。
用膳时,脑海中浮现的是她自己抢着吃掉烤焦雁腿的画面;易容时,看见那张她做的人皮面具,久久不舍离手;夜晚自梦魇中挣扎离,掌中的空虚总让他整夜再无法成眠。
海品颐咬,伸出手握住他的,静静听他说。
“后来才发现,只要源一直存在,就算避到天涯海角都没有用。”迟昊反握住她的手,觉她的温暖。
“我开始主动找寻罗刹门的下落,破坏他们的任务,将门人一一划除。”
“是你?”海品颐惊讶低喊。这些年,罗刹门虽仍让人闻名丧胆,但势力早已大不如前,她没想到,这一切是他造成的。
“最后惹恼了我师父。”迟昊扬起嘲讽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