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挺身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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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两年前的夏天,我经过索克图牧地,在一处山谷口,看到一个熊一样的怪影,眨眼间便乎空失踪,接着是一块乌云向我罩来,我吓得滚下鞍逃命,回来看坐骑已经死了””
“那并不一定是鬼怪,真是鬼怪你会逃得掉?”柴哲若无其事地说。
柴哲这辈子从来不曾见过鬼怪,所以梭宗僧格说这一带有鬼怪,自然无法使他相信。
梭宗曾格心中大急,分辨道:“你说我撒谎?不,决不,我不会骗人,那是千真万确的事。我不是此地的人,而且我连喇嘛的法术也不怕。我的名称为狮,胆量自不会小,但眼前出现一个巨熊一样的怪物,又突然在眼前消失,化为一朵乌云面涌来,怎能不怕?难道我会说谎骗此地的人吗?后来我到了索克图,方听到索克图对人说这一带有鬼怪,没有人敢在这一带放牧或逗留,任由这一带南北两三百里的大好牧地荒芜。数十年来,附近全长了大树,人牲绝迹,鬼打死人。你不信鬼怪?”
“俗语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但在没亲眼得见之前,我却不信。”谈说间,前面展开了无垠的林海。树林在冰雪的覆盖下,毫无生气,荒芜死寂,果真是人兽绝迹的洪荒空域,令人到无边的孤寂无情地罩紧了渺小的身心。
风云更紧,两人不再说话,除了风声,便只有马儿的雾呼声和踏雪声,一步一颠地向前迈进。
端木长风心中烦躁不安,猛地加了一鞭,坐骑向前一蹦,几乎颠蹶。
梭宗僧格扭头大叫道:“汉客,千万不可鞭策马匹。”端木长风听不懂番语,拉开掩口的毡巾,大声问:“柴哲,他说什么?”柴哲不假思索地说:“他要少庄主不可鞭策坐骑…”话未完,端木长风然大怒,腿双一夹,坐骑再次跃前,一鞭向梭宗僧格去,大骂道:“狗番子!你管起我来了。”人在这种荒漠死寂的环境中,心情坏并非奇事,唯一的办法是克制自己,修养不够的人最易出事。
四天来,不但得不到片刻温暖,连兽影也绝迹不见,再不早些找到宿处,说不定有人要发狂。
梭宗僧格骤不及防,一鞭在头顶,如不是头上的毡巾包得厚,脑袋可能被裂,身躯一颠,几乎坠马。
柴哲一惊,勒住马扭头叫:“少庄主请息怒,他是好意,请别误会。”梭宗僧格只对柴哲驯服,不理采其他的人,无缘无故挨了一马鞭,被打得怒火上冲,莫明其妙地手按刀把,怒目而视,似要发作。
“他是什么好意?哼!”端木长风余怒未息地问。
“坐骑已三天不曾食,比人更疲惫,再加鞭策,可能力竭,稍一大意,深雪中最易蹶蹄,那么,咱们便得靠两条腿走路了。”柴哲急急解释,稍顿又道:“在这一带绝域中,人与马相依为命,马匹若有失闪,人也就完了。”
“死了一匹马,有什么了不起?哼!这番狗这两天神态有异,很可能心怀叵测。
告诉他,要他给我小心了。要是存心给咱们吃苦头,我可要活剥了他,再不领咱们找宿处,我可不饶他。”端木长风怒气冲冲地说。
柴哲心中有点不悦,无可奈何地说:“少庄主既然不放心他,那么,还是打发他回梭宗家算了。免得迁怒于他…”
“什么?你说我迁怒于他?你是不是要吃里扒外袒护这个番狗?”端木长风怒叫,声俱厉。
柴哲对端木长风这种无理责难,心中虽万分不自在,但却不敢反抗,眼中掠过一抹幽郁无可奈何的神,苦笑道:“小弟与少庄主相处,已有不少时,而与梭宗僧格相处,仅有区区数天。少庄主说这些话,小弟真不知该如何自处,如何解说才好。”古灵到底是个老江湖,倒是心平气和毫不动,赶忙打岔道:“大家少说两句好不好?
还要赶路呢,找宿处要紧哪!”以他的身份和地位来说,明知错在端木长风,却不敢主持公道,只能采取息事宁人、釜底薪的办法消极处理。这一来,反而两面不讨好,双方都对他的态度不。
柴哲不愿再解释,转过头缰绳一抖,向梭宗僧格叫:“僧格,走!”梭宗僧格已从双方的神情中,看出不对,忍住一口恶气,跟着策马便走。
柴哲与端木长风之间,彼此开始在心中有芥蒂,种下了冲突的源。
冰冻三尺,非一之寒。在端木长风来说,他时柴哲的不,已非始自今,可以说,自进入西番之后,由于柴哲通晓番蒙语言,无形中成了主脑,对内对外一切安排、取决皆以柴哲的意见为主。这在他来说,不免心中不快,内心深屈辱和有不受重视的觉在作祟,经过这次小冲突,他的不开始表面化,一发不可遏止了。
一个时辰之后,他们进人群山起伏的森林地区。接近一座小山,杜珍娘突然用马鞭一指,叫道:“山下有人影,瞧。”腹不自在的端木长风一声怪叫“叭”一声一鞭在马上,马儿向前一蹦,冲了出去。
“完了!”梭宗僧格失声叫。
柴哲正出声相阻,古灵却急急摇手示意,低叫道:“不必多言,那将是火上添油。”杜珍娘也不顾一切,驱马前冲。
端木长风的马冲出近三十丈,蓦地“砰”一声大震,坐骑屈前蹄翻倒在深厚的积雪中。
骤不及防的端木长风翻越马头“蓬”一声也摔倒在三丈外。
冲了二十丈左右的杜珍娘吃了一惊,这才猛然警惕,勒住了坐骑。
柴哲跃下马背,将缰给梭宗僧格,向前急掠。
古灵也将坐骑给白永安,与柴哲奔向端木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