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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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紫凝大概是把自个儿许给他了。
“你嘘——”有人!燕寒的身形一动,便闪躲到距离最近的遮蔽物后,而展锡文的反应亦相当捷,几乎在同一时间隐去了呼,不给来人发现他们的机会。
他和燕寒已来到城东的荒山上,这里人烟罕至,也没有百姓居住,刚才竟突然出现一名黑衣人,又是鬼鬼祟祟的模样,这不是太可疑了吗燕寒与展锡文换了一个眼神,两人便跟踪着那名黑衣人往深山走去,没多久,一间小小的破庙就呈现在眼前。
黑衣人又在门口探头探脑了好一会儿,而燕寒与展锡文尚未有行动,里头却走出一个燕寒相当悉的身影——王福看见了他,燕寒就十分确定花紫凝必定是在这里了。
快点吃一吃东西,老夫人要我来代你们,差不多可以一刀了结她了。”他去而复返,可不是要看这些家伙光等着吃。
王总管,她都昏死过去了,不如放她在这儿自生自灭吧,”好不容易才下山张罗吃食回来,他们实在很懒得再去管那个半死不活的女人。
不行!”王辐严厉地大暍,“老夫人要她死,你们就得确定她断气了,不然,任务就算失败。”言下之意,不服从命令嘛,什么好处都成了泡影。
“好吧,那我们就先解决她。”拔出亮晃晃的刀子,刚才那名黑衣人,以及原本就在里面的另一人就要下手——“啊!”他们还来不及下刀锋,两人却已经各中一剑,当场惨死。
燕寒与展锡文迅速地解决他们,吓得王福腿双发软,砰的一声就跪倒在地。
“将军”完了,一切都完了,王福看着燕寒一脸森冷的近他,心里大概清楚自己离死期不远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花紫凝的鲜血把干草堆染成一片血红,燕寒眼见她遭到如此的对待,心就痛得恨不能杀光所有的人。
“是夫人的意思,少爷老奴也是奉命行事,您饶了我吧!”
“饶了你?你怎么不饶了她?”拔起剑,展锡文本来还蹲低着身子审视花紫凝的伤势,想不到瞬间就使出一剑——锵!”燕寒忽然出手打偏了他的剑,避开了王福的致命伤。
“你做什么?!”够了,不必杀他。”王福下腹中了那一剑,鲜血便狂而出,燕寒收回手,别过头不再看向这个老人,只是抱起花紫凝,默默的走出门外。
王福待在燕家的时间比他还长,燕寒一直把他视为长辈般尊敬,所以他无法亲手杀了王福,也不能眼睁睁见展锡文下手而无动于衷。
他觉得好疲惫,他们的作为都太令他灰心绝望,他的爹娘、王福也许还有更多其他的人,他们是罪该万死没错,但他却在伦理与真义中游栘下定,无法作出最客观的裁决。
至此为止,他为人子所能承受的极限就到这里。
既然他娘执意要一错再错,那么,她已经失去他这个儿子了。
哼!”展锡文眯起眼,又瞥向王福,好像不肯放过他,然而最终他还是没有再出手,只是跟在燕寒后面离开。
他不是个不明大义的人,燕寒有他的苦处,展锡文亦无心为难。
善恶到头终有报,这些怀有害人之心的人,迟早都得面对他们应得的惩罚,天理循环,从来就没有例外。
“燕将军,花娘子还没醒过来吗?”老鸨推门而入,看见的是两张同样憔悴的脸庞。
花紫凝被燕寒与展锡文带回天香楼三了。
他们请来京城里最好的大夫,使用皇家极其珍贵的药材替她医治,可是花紫凝至今却仍深陷昏当中,丝毫没有半点清醒的迹象。
而燕寒就这样夜以继地守候在边,不吃不喝,也甚少开口说话,只是握着花紫凝的手,全神贯注的望着她,深怕一个眨眼,她就会从指中悄悄溜走。
他对花娘子的痴心,的确令人大为惊奇。
老鸨在外打滚了大半辈子,看遍形形的人,她还真没有看过有哪个男人像燕寒这样的深情。
他与花紫凝分开的时候,也才方及弱冠之年吧?照道理说,那份轻涩稚的情是很容易被遗忘的。
但他没有!燕寒从来没有忘记过花紫凝。
“她该吃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