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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君亦独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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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君亦独幽(上)简一墨兰亭笺纸桃花在线阅读全集:小说全文全集番外伴君亦独幽上伴君亦独幽上车子拐了弯,到一处高大铜门前停下,守门的卫兵远远就横起了,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有令符在,快点开门”萧楷探出头来,将牌高高举在手上。兵丁见了有些失措,别过头去,相互讨论了一番。守卫的头领抬起头,十分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好象在怀疑他汉人的身份。这时候门突然开了,里面人听见动静立刻出来,好象早就知道会有人夜里来访。

“冯将军,这人自称有令”啪,那头领话还没报完,就结结实实挨了一掌。这巴掌扇得很重,打得他嘴角血,脸上顿时肿出半边高。那个冯姓将军正是君羽在小院中遇见的男子,他收回手,打疼的掌心:“凭你也敢拦天王的贵客,还不滚远点”头领捂着面孔,再不敢阻拦,收起灰溜溜退到一边。见这情景,众人都有些错愕,不明白看经典小说来>书农书库得罪了什么大人物。只有萧楷掀开帷幄,欠身跳下车来:“冯熙,你还是这副火暴子,一点不见长进。”冯熙兴高采烈地上去,又是拥抱又是揽肩,在他口左一拳右一拳。

“你还好意思说我,一连大半年不见人影,让我独自守老营。”

“邺城那边的情形,你又不是不知道,好在仗打完了,还帮你带回来一个人。”冯熙疑惑地转脸,越过他的肩头,才发现不远处站着一个神秘男子,周身裹着黑披风,将面目全部遮掩起来。他看了半天,只觉得十分眼:“这位是”谢混揭开风帽,出俊美如斯的容颜:“北邙山一别,将军别来无恙”众人不由自主啊了一声,冯熙微微眯起眼:“嗬是你”谢混微佻角,笑容不置可否:“上回打赌输了,你还欠我一顿酒吧”

“我哪敢赖帐。”冯熙笑了笑,将他打量一番,不皱起俊眉“子混,你怎么消瘦不少身上的毒都解了吗”

“无妨,已经差不多了。”

“哦对,天王在里边等候多时,快请快请。”一路过了三庭四院,进入正堂。这里虽是汉人房舍的构造,还是有浓郁的鲜卑族特征。冯熙将皮帐起,请他们欠身进去。一人坐在炕上案前,正翻阅书简,几个美貌少女在旁边侧立。他就是从前的北燕使节高云,后来杀帝自立,成了天王。

“拜见天王。”三人一齐屈膝行礼。

高云随意地抬头,一眼扫过去,目光锁定到谢混身上,那面庞是冰雕雪砌,笼罩在柔和的光中,整个房间都骤然明亮了许多。纵使身边珠玉般的两个人,都远远不及。他一惊几乎要站起来,可终于将这心思按了下去,放开手中书简,缓缓道:“各位请起。”

“这次邺城告捷,多亏有三位的襄助,才让本王一举拿下长安。当然,本王也绝不食言,赐你们黄金万斤,封万户侯。”冯熙与萧楷对视一眼,出惊喜的神。只有谢混淡漠如常,平静地说:“多谢天王美意,在下不过是报答救命之恩,至于别的,就免了罢。”没想到他拒绝的干脆,高云一时语,有些尴尬地下不来台。萧楷出来解围道:“天不早了,我们也不便打扰,请天王早点歇息。”目送他们出去,高云心里还有些犯疑。刚才观察谢混,觉得他面冷淡,那双幽黑眸子始终不曾正视过自己。早先就听说他生傲慢,今天见了才知道传言不虚。这种人能死心塌地效忠燕国也罢,如果不能,只怕会养虎为患。

冯熙看出他的心思,笑道:“其实天王有什么可发愁的,俗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我就不信他不近女”高云豁然明白看经典小说来>书农书库过来,左右细细地打量了遍,指着一个容貌娇的胡姬命令:“你,今晚过去服侍。”重重叠叠的罗幕低垂,金鼎中瑞脑的香气萦绕着,甜美而糜烂,没有一丝风。

浴池的水蓄,男子手指一勾,带子就解开了,丝质的衣衫悉悉簌簌掉落到脚面上。清瘦的肩背出来,本应是光滑细腻的肌肤上,却布了许多细小的伤痕,细看之下,才能发现是刀箭留下的痕迹。

谢混走进池边,每踏一步,便沉溺的更深。凉润的水一寸寸拥抱上来,清浅温柔。然而滑入水中的那一瞬间,他的身体就忍不住颤栗,仿佛被突如其来的痛楚拉成一张紧绷的直线。

“公子”有人惊呼着捂住嘴巴。谢混烦躁地皱眉:“谁让你们进来的,滚出去”那些侍女被他的语气喝的一愣,只好乖乖退出去。临出门前,她们都不舍地偷窥几眼,心想他也有武艺在身,究竟得罪了什么人,使他这样遍体鳞伤。

“唉”谢混无声地了一口凉气,瞬间的紧绷过后,他全身骤然软弱下来,像个无人纵的傀儡,甚至不能支撑自己头部的重量。丝缎般的发黏附在肩上,透出水面一段距离。从发中出的致面孔,积了细密的珠,无法分清是水还是汗。

他忍着周身火辣辣的疼痛,轻轻地擦拭伤口。不一会儿,整池水几乎被染成浅红。像是忍耐到了极限,他猛地一动,起四溅的水花。

本以为心已经死了,身体就会随之变的麻木不仁,可这个身体居然还会反抗。

知道君羽下落的那一刻起,他就以为这颗心已经死了。她总是像小孩子一样单纯而倔强地依恋着他,任由他骗来骗去,可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真的失去。

犹记得那个大雪封山的晚上,她抱住他,将脸贴到他背上,小声说:“我喜你,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是。”她的声音那么柔软温暖,带着种慌张的羞涩。

彼时是心醉,此刻是心碎。

谢混蓦然闭上了眼睛,撕裂的痛楚再次袭上来,每想她一遍,就像有千万把刀在心上凌迟,痛得他几乎不能呼

怎么忍心怪她犯的错,原本就是自己给的不够,却承诺的太多。所以关于言,他才会始终装作无动于衷,有意折磨自己的身体,企图麻醉神上的空虚。

泪,连珠似地打落在伤口上,生生痛。那么多泪纷纷坠落,谢混却紧咬着,不肯发出一声哽咽。他一向骄傲矜持,连最痛苦的时候都不肯示弱,然而此时此刻,却被彻底击垮,从身到心,无一幸免。

他反手抹上自己的脸,那指尖的温热如此真实,干净而落寞。

哈哈,哭了居然哭了谢混扬起下巴,明明笑着,眼里却含了一汪难以抑制的泪。那么多年的缘分从此一刀两断,曾经他竭尽全力,全心全意想留住的人,终究还是没有了。可是他舍不得啊,他如何舍得她伏下身,他将自己的脸埋在池里,任凭自己放肆的眼泪,全部都隐藏在水中。

“公子,你怎么了”甜美地声音,带了一种邀宠的献媚。

觉察到身边有人,谢混从昏的思绪中猛然惊醒,僵直了背,一寸寸抬起头来。视线由模糊到清晰,出现了一张丽的脸庞,女子额头上悬的玛瑙坠子格外醒目,红得仿佛是石榴的籽。她笑着跪在池边,随意一个动作都风情万分。

“谁让你进来的”出水的刹那,那胡姬有一刻惊的恍惚。想到将要服侍这样俊美的男子,忍不住一阵喜悦。她伸出妖娆的手,为他试去脸上的水渍:“是天王派奴婢来侍奉公子的。”她甜腻的声音就像一条蛇,谢混坦然直视,眼里静得没有一丝波动,这些年过去,他唯一学会的就是让人抓不出破绽把柄。

“我说了,不需要人伺候。”胡姬短暂地一愣,手依然停留在他的面颊上:“公子不必害羞,哪个男人不需要伺候,何况这常年在外打仗的人。”谢混厌恶地打落了那只轻浮的手,指着门口道:“趁我没改主意前,你最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