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神又弄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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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扔下烛台往外跑,脚下一绊,跌倒在地上。
“呜呜”哭声又响起来了,这回却无比的清晰。芜菁从地上爬起来,大着胆子喊:“谁是谁在装神鬼出来我滚出来,出来呀”一条白绫突然吊下来,正好蒙住了她的眼,芜菁恼怒地扯开,仰头看去,屋梁上悬着一袭白衣,没有手脚四肢,空
地飘着。她吓得尖叫一声,急忙向后退。
这一退竟撞到了软绵绵的物体,她下意识回头,一个披头散发的东西浮了出来。
“姐姐别走别走”那东西发出颤颤的声音,带着哭腔。
“你是谁别过来”芜菁吓得方寸大,没命的往后退。
那东西慢慢的近,飘到了她眼前。
“姐姐你忘了我么我是细柳啊”
“你不是死了么还回来干什么”那东西依然近,缓缓凑到她眼前,黑黢黢的头发盖住脸。
“姐姐我脖子勒的好紧啊你看看我的脸看看我的脸啊”
“不不我不看你滚”她捂住眼睛、捂住耳朵,好像这样就能逃避神上无以复加的恐惧。那东西伸出手,
开遮面的长发,
出一截猩红的舌头,长长坠下来。
“啊”芜菁捂住脸,不敢再看第二眼。
“为什么要杀我啊我死的冤枉你还我的命来”
“啊别别找我,是张贵人让我杀你的,你去找她报仇呐”灯依次亮了起来,照的这间屋子无影遁行。芜菁抬眼看去,那白衣的东西立在眼前,哪是什么鬼。她猛地惊觉,陡然意识到这是一场骗局,引的她自投罗网。
“怎么样,本的想法还新鲜吧”十枝灯后,君羽款款走出来,云髻上金簪摇曳。岚兮撤掉头上的假发,冲她扮了个鬼脸。
芜菁这才反应过来,趴到地上拼命磕头。一下、两下,直到额头磕出淤紫血痕:“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君羽寻了张矮几,在她眼前坐下,轻叹一声道:“芜菁,这么久以来,我可曾亏待过你”芜菁咬着,小声怯懦说:“公主待奴婢恩重如山”
“好,你既这么说,还算有点良心。可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害我”芜菁瑟瑟地低头说:“奴婢不懂公主在说什么”君羽凝视着她,冷笑:“不懂是谁在本的汤里放罂子粟,还美其名曰是补药。又是谁每天暗中监视,将本
的一举一动都
出去你看看这是什么”岚兮将东西丢给她,芜菁定睛一看,原来是两只死猫的尸体。
“好好看看,它们就是吃了你的补药才死的,你还有什么话好说”芜菁面苍白,拼命磕头:“公主饶命,是张贵人指使奴婢来监视您的,我也是
不得已。”
“那她为什么要指使你杀细柳”
“因为细柳不忍心害您,又企图逃出去。她知道的太多,张贵人害怕她
密,索
杀了灭口。”
“张贵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本与她素不相识,为什么要害我”芜菁垂目道:“这奴婢就不清楚了,只知道张贵人是会稽王府的细作,进
为了
惑先帝,他们经常在一起密谋,我只是传话的线人。”君羽蹙眉道:“那她为什么要自尽是不是先皇的死和她有关”芜菁答道:“我听细竹说,张贵人用了种毒香,才使陛下暴毙的。但是她并没有死,只是服了假死药,明天运出
去,十二个时辰后就能醒过来。”
“原来是这样。”君羽点点头“我可以饶不不死,但是这几天你必须待在屋里,以后还要你出来左证。”她转头吩咐岚兮“将她锁在这屋里,除了一三餐,谁也不许接触。”翌
,君羽早早守在东华门口,果然天还未亮,就有一辆马车赶着要出
。
她紧跟着尾随出去,自从武帝驾崩,没人再约束她,出也变的相对自由很多。
沿着崎岖小路走了很久,经过一段山,终于到了秦淮河畔。那辆马车随着人
涌动,很快没了踪迹。君羽站在街上,人
来来往往,从身边擦肩而过。
她丧气地走着,后悔刚才一时疏忽,把车给跟丢了。恍然走到一处酒肆跟前,正是烟雨楼。想到这一年来的物是人非,她心头慨万千,不知不觉踏进去。
过门越槛,正厅里依然鱼龙混杂,一屋子酒客,划拳调令嘈嘈杂杂。她处在这个喧闹的环境里,突然有种久违了的亲切。市井里的一切都是真实的,至少不用尔虞我诈,戴着面具互相猜忌算计。
小厮笑着上来,开口就问:“姑娘,您要吃酒呀还是借宿”君羽低下头,看看自己的装扮,素白曲裾,
领里透出一抹蔷薇粉的亵衣,松绾的笄上
支
苏簪子,耳边明珠
漾,细巧玲珑。原来早上走的太急,竟将平
的常服穿了出来。
她依旧找到以前的位子,环视四周,雕花窗扉半推半掩,墙角摆了盆墨竹,干净幽僻。这里每天来送往,一年过去,居然什么都没有变,原来嬗变的只是人心。
要了几碟小菜,一壶清酒,她才想起来又没带钱,于是从腕上下玉镯,好不吝啬地拿去抵帐。转头望向对面,二楼的雅阁依然纱幕低垂,隐隐绰绰,有几个人形。
她扬苦笑,发现自己经历了这么多,还是没有一点长进。至少在
情上,她是优柔寡断最放不下的那个。
趁着愣神的功夫,背后突然有人说:“把镯子还给这位姑娘,这钱够不够抵帐”君羽觉得有点耳,回头看去,黑衣男子投来礼貌的微笑,她想了想,突然忆起是裴绍,于是也示好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