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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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涟！”看着她浓密的睫轻轻煽动，他的手轻抚她柔的脸颊，温柔的叫唤。

“咿…”涟的意识处于半梦半醒间。

恍惚中听到石佟勋低沉沙哑的声音，她忍不住嘤咛一声，渴望窝在他怀里，享受他温暖的怀抱。

突然，一抹悲伤的觉突破她浑沌的意识，让她忍不住想落泪。可是，她的脑筋一片混，让她想不起发生什么事。

“涟，你醒醒！”石佟勋的声音再次传来，这次更加清晰，伴随而来的是破碎的记忆…

她见到爸爸没人雨中的背影，妈妈歇斯底里的吼叫，她和妹妹两人一起啃一个馒头…童年时悲惨的回忆接踵而来，让她在昏中皱紧眉头。

接著，石佟勋英俊的脸孔像盏灯照亮她的梦境，驱走所有的黑暗。他温暖的笑容安抚她受创的心灵，他的滋润她枯萎的情。

两人甜的点滴出现在她脑海，让她在睡梦中都忍不住微笑。

突然，一个可怕的景象出现，她看到母亲躺在冰冷的停尸间，不管她怎么叫，母亲都没有醒来…

“不——”涟突然睁开眼，神情动的呼喊，泪水滑落双颊。

“涟！没事了！你冷静点。”石佟勋温柔的拭去她颊上的泪水，柔声安抚她动的情绪。

当她睁开眼的瞬间，残酷的现实顿时回到她的脑海。手腕包裹的纱布更是提醒她，母亲撒手人寰的悲剧。

“妈…妈…”她虚弱哽咽的哭泣，心痛的觉再次包围她。

“涟，你妈妈的事…我很抱歉。”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带著无限的叹与无奈。

“我妈…我不能放她一个人，我要去陪她…”涟挣扎著要从上爬起，希望守在母亲身旁。

“涟！你现在还不能动。”看到她动的模样，石佟勋赶紧将她的身子回病，深怕拉扯到伤口。

“你放开我，我要去找我妈…”涟哭喊著挣扎，只是虚弱的她又怎么抵得过石佟勋的力气，只能颓然无助的哭泣。

“你妹妹赶来了，目前正在灵堂陪著她。”看着她苍白痛苦的模样，他的心也跟著受苦。

“竹琪她来了…”听到石佟勋的话，涟神情凄楚的重复道。

“嗯！你好好休息，晚一点我再带你过去看你妈。’石佟勋语气哀凄的说。

“都是我，如果不是我提起爸爸，妈妈也不会跑去淋雨，更不会染肺炎。都是我害死妈的！”晶莹的泪水从她眼眶滑落，她怎么也无法原谅自己一时的任所犯下的错。

“涟，你别这样。”他将涟拥入怀里，给予她力量。

“是我的错，我妈这辈子吃了那么多苦，我没能让她好好享福，竟然还害死了她…”涟推开他温暖的怀抱，不愿逃避所有的罪过。

“涟，这不是你的错，你别怪你自己。”他抓住她的肩膀，轻轻摇晃她，不希望她过度自责。

涟没有将他的话听进去，只是神情悲恸的望着窗外，哽咽无助的道:“老天爷！该死的人是我，不是我妈。把妈妈还给我，我的命您尽管拿去…”看到涟濒临崩溃的模样，石佟勋将她的头转过来，让她面对他，镇定的将医生的话告诉涟。

“涟，你仔细听我说。刚刚医生告诉我，其实你妈妈的身体本来就很差，一个小冒或些微染都会夺走她的生命。所以，你千万别把所有责任揽在自己身上，怪罪自己。这样你妈妈就算走，也会走的不安心…”听到他这么说，涟闭上双眼，哽咽的说:“我不能让妈不安心，她生前受了那么多苦，我不要她死后…也不能安息…”这是她做女儿的，所能尽的最后一点孝心。

“别哭了！看到你平安无事，你妈才能安心离开。”石佟勋慨的说。

涟无助的点头，即使心中的痛苦依旧，自己也要强忍悲恸，送完母亲最后一程，让她无牵无挂的离开。

“我昏…很久了吗？”她眼中噙著泪，颤抖的问他。

她得知道，她的报复计画造成多大的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