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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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寒假过得有些无聊。

可一边拿着抹布擦拭家具，一边在心中想着。一个寒假已经过了三分之二了，她却什么也没做，原本预订要读的几本书也只读了一半。眼看着寒假就要结束了，她还是整天无所事事，东飘西漾地。早知如此，她就该留在台北打工，反正明沁说过她可以住在她那儿的…不过，现在想这些“早知道”似乎有些为时已晚了。

明沁应该过得很充实吧？她出国游学去了…那邵恩呢？他这个寒假在做些什么？又去民歌餐厅唱歌吗？真想去看看他唱歌的样子…想到邵恩，可擦拭的手下意识地愈来愈慢，最后甚至停了下来。

那天在吉他社史秀芬说的那些话，以及之后邵恩将她带开的举动，引来不少人的“关注”明沁更是一逮着机会，便直问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将实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至于明沁问她对邵恩的觉，以及邵恩对她又是如何看法，她则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在那天之后，大家各自忙着期末考，一考完她便回家来了，至今未再见过邵恩──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让可猛地将思绪拉了回来，她急忙地接起电话，连手中的抹布都忘了放下。

“你好，请找庄可。”电话那头传来了悉的男声。

听见他的声音，可先是怔了一下，随即心头开始怦怦地跳了起来。她方才才在想他，没想到便接到他的电话。

过了会儿，没听见回应，对方以为她没听清楚他的问题，又问了一次-“喂，请问──”

“我就是。”可连忙回过神来答道。

“我是邵恩。”虽然之前就听出是他，但确实听到他说出自已的名字仍是让可愣了一下。她有些胡地应道:“哦，嗯，我知道…”他笑了出来，又问-“你在干么？”

“我…”可低头看了手上的抹布一眼，才说-“我在打扫。”

“你现在可以出来吗？我在你家附近。”可这下是真的呆住了。她不确定他是不是在同她开玩笑。

“我现在是在一个市场旁边，”没等她回答，他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又对她描述了所在的位置:“秀金杂货店的门口。”他所说的令可相信他真的就在她家附近，她的心跳又陡地加快了一些。

顿了一下，他又说-“要不然你告诉我你家在哪儿，我去找你。”

“不要。”她连忙拒绝道。想了一下她说-“你就在那里等我，我马上来。”挂上电话，可连忙往外头冲了出去。跑了两步，她才想到抹布仍握在自己的手中，回过头放下抹布，她才匆匆地-上脚踏车，朝市场-去。

他一直是个醒目的人，打老远她便看到了身处人群之中的他。到了市场的对面，她跳下车，牵着车子越过马路。而在她越过马路的同时，他也注意到她，他噙着笑看向朝他走近的她。

“嗨。”到了他的面前，可与他打着招呼，可一抬眼，她的视线却被他身后的东西引了过去。看向他身后，她有些开心又有些讶异地轻喃-“气球！”

“什么？”他没听清楚她所说的。

她倏地拉回视线看他，抿笑着，摇了摇头。

“没什么。”看了她一眼，他还是回过头去瞧了瞧。看到他身后的气球小-，他随即明白了她方才的轻喃。

“你们这边的市场还有卖气球？”他方才倒没瞧见，没想到这么小的市场里，供货种类倒还丰富的。

她轻摇了摇头，将飘散到颊上的发丝拨到耳后，才说-“平时没有，现在大概是因为小朋友放寒假。”看着她想了一下，他转身朝气球摊走去。再回来时，他手上多了个红的心型气球。

“哪。”他将气球给她。

讶异地看着他，她又迟疑了会儿，才伸手将气球接了下来。看着气球，她缓缓出了笑，正想张口道谢，却被突然传来的一阵问话给阻断了。

“可，你男朋友哦？”他们右后方的猪摊老板咧着嘴朝他们喊道。

他这一喊，市场里的其他人也都开始注意他们。你的市场-，目光瞬时都集中在他们身上，其中一些与可相识的摊-老板和买菜的阿桑还热心地捧场。

“可，你男朋友生得很缘投喔！”

“他是台北人哦？怎么都没听你妈说？”面对他们接踵而来的问题，邵恩完全不受影响，只是轻扯着，看着可的反应。

可则是烧红了脸，垂着头不敢看向一旁的邵恩。顿了会儿，她才轻摇着头，——地对热心的乡亲们说:“不是啦！他…是我同学。”然后，她羞窘地抬起眼，小声地对邵恩说-“我们走了好不好？”

“嗯。”他点点头，随即又注意到她手上牵着的脚踏车。他指着后方说-“我开车来的。”可朝他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又看向他，想了想，她将脚踏车停放到市场边的一处转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