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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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下的班机平稳地飞在夜空中，杰尼和于神情黯然地坐在座位上，话也不说、点心也不吃。只希望飞机可以再快一些，最好、最好，能发生空难，让他们在天上再续夫缘。

于的双眼已肿得吓人，但泪还是不止。酸苦的泪无声无息地下，擦也擦不尽，止也止不住。

机轮碰触到地面，两个人的心同时紧。台北到高雄不是很远吗？为什么一下子就到了呢？

下了飞机后，他们的命运又会变得如何呢？他们不敢想也不敢问，更不敢多望一眼对方憔悴的脸。

“你还会我吗？”于的家到了，下车前她害怕地问。

“如果我们是兄妹的话，我会克制自己你。”杰尼把头埋在方向盘上，声音暗哑低沉。

于的眼中闪过受伤的痕迹，落寞消沉地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

“会消失得那么快吗？”

“，我没办法像你那么潇洒，没办法。”

“如果我们不是兄妹呢？”于不是一个容易相信不经证实的消息的。

“我爸已经说得那么清楚了，你还怀疑吗？”杰尼不像于那么平静，他已经后悔当初不听父亲的话，执意要跟于往的任了。

“不，我不相信，如果那是事实，我妈不会隐瞒的。相信我！”于发狂似地摇晃着杰尼的身体。

杰尼抬起了头看她，无奈和凄苦混杂的表情，掩不住他的伤痛。

“我何尝不希望那不是个事实，但除非有明确的证据，不然我无法说服自己。我知道要马上放弃你很难，但我不能意气用事，我得强迫自己不再你。”在杰尼炽热的眼光及残酷的对白夹攻下，于变得理亏，也不再争辩了。

“我听懂你的话，我会找出证据的。但到那时候，我也不能确定我还会不会你了。”于沙哑地说。

杰尼没有对她的话做出反驳，伤害既已造成，说再多也是多余。

“没想到我可以跟你一起面对挫折和困难，结果真正的困难来临时，你却像一只缩头乌！”

“于，你头脑清楚点好不好？我们是兄妹啊！兄妹怎能相呢？你醒醒好不好？”杰尼失控地大吼！

“谁跟你是兄妹？不是！我不是！”于也大吼，拉开车门跑了出去。

杰尼没有改变他的姿势，望着于受伤的背影，他已完全崩溃。

＊＊＊竹梅回到家，看见披头散发坐在客厅发呆的女儿，吓了一大跳，她马上冲过去抱住于。

“怎么啦？眼睛肿成这样，是那个老头又欺负你了吗？告诉妈，妈去找他算帐！”竹梅夸张地嚷嚷想逗女儿笑。

但于哪笑得出来？她不但笑不出来，被母亲那么一叫，又哭成泪人儿了。

“别哭，告诉我又怎么了？”

“妈，我到底是谁的女儿？我跟杰尼是不是兄妹呢？”于噎噎地问。

“谁说你跟那小子是兄妹？是兄妹我会让你们在一起吗？而且那个徐书林，生得出你这么好的女儿吗？”竹梅比于还动。

“臭美，谁跟他生了女儿了！”竹梅又补了一句。

她骂人的样子还真和于一个样。

“那你告诉我，我是谁的女儿？有证据，有证据吗？”于乍然之间又有了希望。

“我本来就答应带你去见他的，谁知道他出国了，还要两个星期才会回来。他一回来，我马上带你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