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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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杜家大宅的那席长谈并没有拉近远蓉和杜洛捷的距离，相反的，他们的关系又回到原点。杜洛捷依然神龙见首不见尾，十天半个月看不见人影，偶尔难得在家中遇见，也仅止于微笑点头，客套的简直就像是陌生人。

但另一方面，远蓉自己也忙到不可开。百货公司的周年庆已经开始，全公司倾巢而出到各个专柜去帮忙，有时还得下中南部去。连续的东奔西跑，远蓉疲惫到无法多想，只求能安稳睡个好觉，养蓄锐应付第二天的行程。

就连洁聆想和她吃个饭，都只能找一个午后的空档，在百货公司内的餐厅解决。

这回的碰面和上一次相反，远蓉吃得很多而洁聆却吃得很少。怀孕八个月的洁聆神看起来不太好，比远蓉这个睡眠不足的人还要憔悴，她说是因为胎儿迫到心脏，造成她容易心悸，晚上不好睡。

远蓉忍不住念她。

“既然如此，干么不在家睡觉，跑到这里来挤人？”

“还不是因为你，”洁聆瘫在椅子上，说句话就得口气。

“看你忙成这个样子，大概连外面发生什么事都不晓得？”远蓉吃著蛋糕，不在意的问:“又发生什么大事了？”洁聆把她身边的杂志递给远蓉。

“翻开六十一页。”远蓉看一下封面，是最新一期的八卦周刊，她顺手翻开书:心里已经有底。

“绯闻女王廖筱懿，魅力纵横政商名；主席的女儿，坦承最欣赏的对象身在敌方阵营，”远蓉大略看了一下，整篇文章大都在叙述廖筱懿的“丰功伟业”包括她募款的功力还有绯闻的对象。周刊还很有心的为她拍摄了一系列又酷又炫的沙龙照，丽完全不逊于任何明星。

报导中虽然没有驻名廖筱懿心仪的人是谁，但明眼人一看就看得出端倪。她是这么形容这个男人的。

“…亲执政的财团第二代接班人，有一双收放自如的眼睛和人的微笑，做事果断明快而且霸气十足…我行我素，不太在乎别人的眼光…”有一双收放自如的眼睛…廖筱懿形容得真好，真不愧是第一的公关人才！也不知道他们的关系到了什么样的程度才能有如此贴切的描写！

“如何？”洁聆的声音打断了远蓉的胡思想。

远蓉的心有点慌，不知该怎么对洁聆说。

“什么如何？拍得不错啊！很美也很，把她的特都拍出来了。”她答非所问，明知洁聆问得不是这个。

“我是问你对她这席不知廉的第三者观点有什么看法？”洁聆没好气的说道，清楚远蓉在逃避她的问题。

远蓉干笑一声，把杂志还给洁聆。

“她又没说对方是谁。”

“这还看不出来吗？你就这么放纵杜洛捷让他予取予求、目中无人？就算你们的婚姻是被的，但你也是受害者，他怎么可以完全不把你放在眼里？依我看，你就是脾气太好，不吵也不闹，杜洛捷才会越来越嚣张。”面对洁聆的气愤，远蓉维持她一贯的平静。

“并不是这样的，洁聆。我不吵不闹是因为我并不在乎他的风韵事，杜洛捷的我行我素，道理就跟我的沉默一样，就是他心里没我这个人…”洁聆一脸的不相信。

“别告诉我你真的一点都不在意，要不然你就不会连手机都不开。你是怕记者还是怕你妈？”

“我手机没开是因为前阵子在飞机上掉了，我想要换个号码却还没时间去办…但你说得也没错，我最近实在太忙了，少接到几通烦人的电话我少一些烦恼。”洁聆并不完全相信远蓉的说辞，但她知道再辩下去也没意义。

“我知道你和杜洛捷一样都是很骄傲的人，但我还是不懂，明明是条件这么相当的人摆在一起，却硬是不肯试著去了解彼此，结果是让旁边的人乾着急！”

“你以为我不了解杜洛捷吗？”远蓉意味深长的微笑。

“虽然我和洛捷一直都是有名无实的夫，但我对他的了解绝对要比其他绯闻对象都更深刻。碰到这样的男人，你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像我这样对他敬而远之。虽然有点遗憾，但也许还可以全身而退…”

“另一条路呢？”洁聆疑惑的问。

“另一条路，”远蓉轻声的回答:“就是你得扯心裂肺，撕碎了自己去成全他。”洁聆一脸惊骇，远蓉黯然微笑。

“相信我，那个男人的心里有太多的黑暗面，而那绝不是哪个女人或者哪件事就可以让他破茧而出的。站在是我好朋友的立场，你应该庆幸我的不在意！

“因为不论是我上他或者他上我，都不会是个愉快的结局。为了他想要达到的目标，那个男人甚至会不惜毁灭自己的情去完成。”远蓉在忙碌中过完圣诞节和元旦，到了一月，百货公司的周年庆结束得差不多了，一口气还没松完，又得开始准备夏的新品。

这个时候，百货界传来最大的事件，莫过于飞擎百货总经理徐昱婷要结婚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