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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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后，林梦岚参加了萧柏文的丧礼。

在一片呼天抢地的哭声中，林梦岚表情穆然，脸上有着悲戚，却没有泪水。

何其轩看着她以一副“未亡人”的姿态出现，他知道她的内心相当痛苦。

“想哭，就尽情地哭吧！”林梦岚摇摇头。

“知道什么叫‘哭无泪’吗？我一直到现在才知道，死别，竟是如此令人无法承受！真正悲伤到了极点，反而让人不知道该如何表达那份沉痛！”萧柏文的父母亲将他葬于明山公墓。

萧家就只有这么一个独子，也难怪萧柏文的母亲痛不生。

“柏文！我的儿啊！你怎么这么忍心丢下我们，竟要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你要我怎么办？你怎么忍心喔！柏文啊！”萧柏文的母亲在棺木即将入殓之际，悲恸的呼喊着，身旁的人不掩面而泣。

当一切仪式举行完毕，何其轩对林梦岚说:“我们正在整理柏文的东西，你也过来看看吧！我想，有些东西留给你比较适合。

林梦岚无言的跟着大伙儿，再次来到那个自萧柏文死后，就没有再踏入的公寓。

何其轩拿了一叠东西给她。一大堆写了一半的、或还没有写完的信，几本他非常喜的书，他和她的照片，以及一本非常致的记。

林梦岚取过了那本记，一页一页的翻了下去。

忽然，她的视线模糊了！她觉到两颊似乎有股热，她哭了！

何其轩见她虽然着泪，但仍紧咬着下嘴，显然是在抑。

他拍拍她的肩膀，柔声的说:“哭吧！尽情的大哭一场吧！不必克制、不必抑，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希望你能好好的发一番！我们都知道你很痛苦，别埋在心里，尽情的发吧！”林梦岚拼命的摇头，但是泪水似乎更多了！她用手背抹着泪，那泪水却不听话的愈愈多…

她执意不肯放声痛哭，死命的咬着下。她那个模样，教谁见了都会不忍心。

“梦岚，别抑了！哭吧，我们陪你一起哭！”庄秋涵泣不成声的说。

“对，梦岚，好好的发吧！”苏雁琳也哽咽的说。

林梦岚转过头去，眼眶里蓄了泪水，小小的眼眶里容不下太多的泪水，睫轻掩，泪水马上像断了线的珍珠直滚而下。

她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却发不出一点声音。突然，”哇！”的一声，她倒在庄秋涵的怀里，放声大哭。

就如何其轩所说的，她一直在抑，如今抑太久了，再也无法顾虑是否答应了萧柏文临终的遗言，她将她连来所承受的痛苦、自责，以及失去人的悲痛，全藉着这一次的哭泣，发得完完全全。

“我是那么那么的他，全心全意的他，我从没有过一个人…像他那样！

他口口声声说我，为什么要离开我？是他答应要对我好，要守候我一生的。他还说…明年我毕业了，要我考班，到台大当他的学妹，他要参加研究所的‮试考‬，要和我成双成对的出现在台大校门…为什么毁约？我为什么不肯听他的解释？我为什么要那么固执？他为什么要离开我？我不要这样…我不要这样！

…

柏文…你回来！你回来！

…

”林梦岚泣不成声的跌坐在地上，一字一句，悲悲切切的呼喊，在场的每一个人也都想不叮抑。

何其轩见到这种景象，只是对天狂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这么不公平？为什么要夺走萧柏文的命？”问苍天，苍天无语。

他痛苦的扯着自己的头发，哽咽的说:“柏文，你明知道我梦岚，从我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便不可自拔的上她！在得知你对她的情之后，基于朋友的道义，我只能将那份觉放在心底。”

“小轩…”陈俊之看着他。

何其轩并没有理他，仍然自顾自的说:“一直到那在野柳，我情不自的吻了梦岚，你表达了你的愤怒，你狂啸的对我说，即使我是你最好的朋友，为了梦岚，即使是反目成仇，你也绝不退让！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你如此坚决。”何其轩停顿了一下，抬头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