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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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非德尔班他走上峭壁，居高临下眺望海面上帆影点点，俊身躯被偏西的头曳长。

幽碧的海、灰沉的天，世界在脚下波涛汹涌，他冷眼睥睨，只是静静看着。

危崖下方，白沙滩以山崖为中心点，左右延展了数里长，一望无际。

刚从林弹雨杀出安全血路来，一票男人浑身浴血又带泥，不耐烦接驳的运输机来得慢，纷纷下彩服与发臭长靴，又是吼叫又是狂跳，争先恐后着向前面的大西洋冲去。

崖上的男子登高望远，看见远方一道厉雷将南非的天空一劈为二。

崖下此刻，惊涛裂岸。

最后一个男学员踢开长，准备冲向大海怀抱时，无意间瞄见崖上的不速之客，他乡遇故知般兴奋招手:“哟喝！tc教头，你迟到了，我们任务圆达成了！”其它男娃娃在海中半浮沉，竞相以身体疯狂冲兼洗澡，闻声抬起头来，望见上方不苟言笑的沉静男子，相偕着起哄:“别缩在那里当乌啊！垂降下来拥抱巨吧！go！go！go！我们掩护您！长官，go！”tc以沉静的目光谢绝他们歹毒的好意，比了一个手势要他们尽兴玩。

长腿一旋，朝崖下那片大草原走去，严峻的冷微泛一笑。

刚将被反叛军掳去当谈判筹码的大使夫妇赎回，安然送回大使馆，结束莫桑比克一场厮杀烈的任务归返，他特意绕路过来，检视娃娃兵首次实弹杀敌的成果，顺便一块搭机返国。

甩开沿臂而下的血水，tc步履从容，走进波斯菊遍生的非洲大草原。

他的举止捷无声，偶尔低头擦拭从额上涌落的点点血珠，为了特殊任务穿上的黑劲装，使他高大拔的身躯在一片绿意与彩装中，益加刚健醒目。

有别于男娃娃的野好动，佣兵学校的女娃娃兵三五成群坐在花丛中，娇懒偷取浮生半闲。一见到不负责这件任务的教官突然在南非现身，宁静的草原起了阵阵动，女娃娃不是立即弹坐起身，便是徒劳拉整绉成酸菜样的彩服，期望让人又英俊的教头留下深刻的好印象。

现场唯一不动如山是随队的女军医，她稳跷二郎腿，在一旁烟，饶富兴味欣赏着娃娃们各展神通，为佣兵学校数一数二的抢手教官集体发情中。

“tc啊，你臂上的伤口比俊脸上的小抓痕严重，要…”女军医眯眸“望诊”

“九针。站那儿别动，你要谢你母亲，因为她生了一张英俊的脸皮给你，所以呢，大姐不介意过去为你服务。”放下咖啡杯，中年女军医一脸调侃，急救箱懒洋洋一抓就要起身帮酷弟处理伤口。

tc挥手谢绝老大姐的美意，不动声，迅速扫瞄草原上的女娃娃兵一遍——“大猫呢？”

“报告教官！大猫教官在四点钟方向的小山坡。我带您过去！”

“不用了，你休息，我找得到路。”说完，tc越过难掩失望的女娃娃，朝不远处的小山丘举步而去，同时听见身后此起彼落的“窃窃私语”——“黛西，你还不死心啊，tc是出了名的不跟手下胡搞.”

“搞得上他，我们早上了，还轮得到你吗？大姐，对不对？”

“对对。”女军医不羁地叼着烟，执起咖啡壶，发噱附议:“得到手，大姐早到我们小弟，轮不到你们小头争风吃醋。大姐说的对不对呀？tc。”转步走上斜坡的焦点人物没回头，微微笑着，对无视于他存在的老大姐略举了一下食指，聊示敬意与附和。

“哟，从莫桑比克『运货』回来啦！”在树下打盹，大猫一脸懒洋洋，打大老远便瞧见黑的身影行来。

“我听说咱们那对眼睛长在眼上的大使夫妇，一看见你出现，当场痛哭涕。是第一次当上人质太动吗？”

“是因为这对蠢货把我误认为绑匪，太惊吓。”tc冷笑。

呵欠打到一半，大猫的嘴巴和蛇样的眸同时张大:“你是说？”

“他们认不出我臂上的队徽。”tc在大猫身旁落座，两人并肩据守草原的制高点，偶尔极目眺望，密切留意周遭的风吹草动。

大猫闻言，转头狠瞪tc臂上那枚彩鲜、代表国家最锐部队的徽章，捧腹爆笑:“老天，你一定很想痛宰这对废物！你没宰了他们吧？告诉我你没有，快！”tc不悦冷哼:“差一点。那女的不知如何阻止自己别尖叫，我只好开。”大猫猛然捣住笑到筋的嘴巴，双肩狂颤，声音也出现颤意:“然、然后？”

“两个都昏了。”tc语带嫌恶。

放声狂笑数秒之后，猛然想起有人在小憩，大猫抑声低笑:“烂任务，还好不是落在我头上。我情愿带领活泼天真的娃娃兵冲锋陷阵，也不要跟蠢猪共处一室。”

“这次行动如何？没伤亡吧？”tc再次搜寻散落草原各处的女娃娃一遍。

“差点就有了。”大猫的下巴朝树后的山坡点去，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