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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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老爷子。”风冥薄微扬,素绫清秀小脸也浮上难得浅笑。他们真心敬这位仁厚长辈。
一旁的管家左福上前禀告朱雀厅的酒菜已经备好,众人入了座,红英吱吱喳喳地讲个没完,风冥偶尔会几句话,素绫只有在有人询问她时回话,这样的相处方式,并不是将风冥和素绫排拒在外,而是各人格使然。
望着桌上那盘极适于佐酒的七香酥炙肥鸭,红英唤来了左福,要左福将他们带来的外美酒呈上。不一会儿仆人们斟上酒,血红的酒,搭配名贵的翠绿碧玉杯,红绿相映,煞是好看,浓郁甜腻的酒香渺渺飘在厅中,令人不饮而醉。
左四书轻啜,细细品尝后连声称好。
红英抿一笑,也饮尽一杯。
“这酒是用关外河套产的米和沙漠绿洲的椰枣酿造,还加了不少关外特有的水果,我打算在京城酒行销售,爹爹觉得如何?”风冥瞧着她因兴奋和薄醉腌红的小脸,目光深浓,畔扬着宠溺的笑。
“老爷子,这酒是红英亲自监工酿造,她还给这酒取了个美丽名字。”左四书好奇问道:“哦,什么名字?”
“谁要你多嘴。”红英轻斥,半嗔半羞地睨了风冥一眼,那娇媚眼波让他原本炯亮的眸子更显炽热。
素绫敛眉旁观,眼神清冽明澈,心里却是淡漾笑意。她知道风冥和红英间那微妙强烈的情愫。
左四书瞧着二人目光会,明的眸子微眯,心下却有些烦忧。红英和风冥不是不相配,也不是他瞧不起孤儿出身的风冥,而是…唉…他在心底打定了主意,既然对方都找上了门,他也不能再装作忘了“那事”待会就把放在心中十多年的“那事”告诉红英,让她自己决定吧。
红英没有忽略父亲眼中一闪而过的愁绪,凤眸倏地绽出灿亮光,她不动声地笑道:“爹爹,女儿给这酒起了个名,唤作眼儿媚。”左四书抛开心中愁思,点头笑道:“好个眼儿媚,美酒美人相辉映,美人醉酒眼儿媚,好,取得好,不愧是红英。”酒宴过后,四人弯过大厅,再绕曲廊,又是一重幽静院落,这是左四书独居的思月馆,取名“思月”以追忆左四书仙游多年的亡方月娘。
左侯府有三园、五厅、八院。三园是松园、竹园、梅园。五厅是麒麟厅、朱雀厅,青龙厅、玄武厅、白虎厅,八院是思月馆、赤霞苑、风云楼、冷香小筑、璃阁、琉轩、静心居、留芳堂。三园、五厅、八院各自独立,中有清幽曲折的小径可互通。思月馆居于最里侧,前为赤霞苑,为红英所有。赤霞苑右为风冥的风云楼,左为素绫的冷香小筑,其余四院在前,璃阁、琉轩二院不开放,静心居、留芳堂二院用来招待宾客,松园植忪、竹园栽竹、梅园种梅,为赏景之用。
坐于酸枝太师椅的左四书端着青瓷茶盅,神复杂地望着安坐一旁品着香茗的三人,踌躇半晌后才缓缓开口。
“素绫,你今年十几了?”素绫放下手中的茶盅,清脆嗓音冷然,水潋眸子不泛半波动。
“十八。”一旁的红英秀眉微挑,勾起一丝了然的笑。哼,原来是这档事。
风冥则是若有所思,俊眸蒙上一层浓浓影。
左四书装做没瞧见女儿嘲的目光,续问素绫道:“你的年纪也不小了,平常女子早已许了婆家,你心中可有中意之人?”素绫眉目低敛,神平冷,缓声道:“素绫只求在左府为仆,终生侍奉红英小姐。”左四书尚未说话,红英便抢先开口,她笑意不再,语气认真且带着淡淡不悦。
“素绫,你不愿和我姊妹相称,我不强求,可你别以奴仆的身份自居,我受不起。”
“红妹,我不是…”素绫微微蹙眉,眼中闪着难得的失措。
红英意一笑:“这才是我的绫姊。”她转向左四书,秀眉轻拧,口吻娇蛮。
“爹爹,绫姊不同意,谁都不能要她嫁!”绫姊伴她多年,那能随便就让多事的爹爹给嫁出门。
“就算绫姊要嫁,也只能嫁绫姊自己选定之人。”素绫心口一热,神依然冷冽,她子淡漠不喜多言,此时心中甚是也却也说不出口。
“你这丫头。”左四书失笑摇头,温柔望着女。
“红英,你今年十七,是个大姑娘,也该找个婆家了。”月娘嫁他时才十五岁,他还记得自己掀开盖头时那惊不已的心,他那柔情似水、贤德温良的…
他猛地皱眉,陷入沉思。红英到底像谁啊?明明是他和月娘的女儿,可子、相貌全没半分月娘的温和秀丽,倒是像他命不好的小妹绯璃,二人绝面容生的相似,子也同样好强高傲。
想起绯璃,他不神一黯。就是绯璃那蛮横、不顾一切的玩害了她,要是他当年多管教她些,或许今天不是这个局面,或许他不会同时失去子和妹子──只为了那个男人。他不是不曾想过复仇,只是在狂怒之后平心静思,当年的事,实在不是任何人的错,只能说一切都是命…命啊!由不得人!
幸好红英遗传到左家代代经商的明头脑,子虽有些他惯宠出来的娇气,却不失通情达理、知所进退。
红英一语不发,凤眸低敛,暗暗燃着极爆发的怒火。从她懂事起,早已有接下爹爹的左侯府,成为商界霸主的雄心壮志。为了这个目标,她费了多少心血、时间。为了学得商人的明干练,她努力的和帐房学习有关商业上的种种事务,到京城各个商行实际的去看、去听、去学、又为了保护自己,她忍着苦,忍着痛,向家中的护院和镖局的镖师学武。
爹爹替她请的文夫子和武师父所教的一切,她也照单全收。学了这么多,她仍不足,藉着清琉姑姑为皇后的姻亲关系,中的太傅和侍卫也全成了她的师父。
她不停地学,不停地磨练自己,就是想成为左家继承人,但当她听到下人们无意间的耳语时,她才知道,不论她多努力,只要她嫁人,左氏产业就会成为她该死的夫君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