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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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是知道至的，玉就算没离开过，也不适合里的生活，更何况玉已领略过窗外的生活，深知身在山林中的自由…”不想伤老人家的心，玉说得委婉。

“我知道你的意思，也知道你的顾忌，要不，你也用不着为了降低其他皇子对你的猜忌心而装病。”老太后又是一叹。

“如果不是我强留着，只怕你早跑了个不见人影，让谁也找不着你，但…你也替哀家、替你皇阿玛想想，想想那份为人长者的心情，若换作是你，你真舍得自个儿的孩儿、孙儿离得远远的，今朝见了面，都不知道下回何时能再重逢…这种受，你能理解吗？”

“太后您多虑了…”迟疑了下，最后玉仍说了。

“皇阿玛跟太后身边并不乏人承膝下，差玉一个，并无多大的差别。”是天，他的情一向就是淡泊的，就算是至亲也一样，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好难以割舍的。

“哀家知道，你的子看似温驯，实则冷淡，但玉“这世上的人并非每个都跟你一样，先天的超凡俗似的，只要是人，他就是会有情，就会不舍。

即使你离去多年，但这不表示我们对你的思念会减少，你永远是我们新觉罗家的一份子，是哀家的长孙、你皇阿玛的长子。”太后试着让他明白人情事理。

这一番话，让玉迟疑了。

“哀家不你，你自个儿好好的想想，过阵子再给哀家你的答案，反正飞燕这会儿回去了，今儿个我向他说的话，相信短期内会让他们兄弟多少收敛一些，你就安心的先住下，有什么事，都等你想透再说。”太后以退为进，招来巴安，从容的离去。

回到书房，对着一定能安定心神的檀香气味，玉思索着太后留下的话，重新整合一次自己的思绪。

所谓的想透并不需要多少时间，因为答案很快就出来了。

＊＊本想留书一封，趁着夜离去的，但才正要署名时，咿呀一声的，书房的门被开启，走进一个没打彩的木娃娃，让玉不得不先搁下笔。

“怎么了？”他向她，不让她接近书桌。

灵曦不语，低着头，心事重重般的静静走到他面前，紧接着一把紧紧抱住他，贴着他的腿，动也不动的，全然不似平常的活力四。

“怎么了？”他再问，抱起了她，往一旁的软榻走去。

她由得他抱着，还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抱着她坐下，他摸摸她的小脑袋，柔声问:“这么不开心，跟姐姐吵架了？”她摇摇头，小小的臂膀更加用力地抱紧他。

“听话，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要说出来，这样我才能知道，是谁惹得小灵子不开心了，是不？”他哄着她，用自己也没意料到的耐心跟专注力。

她依然不语，小脑袋枕着他的膛，听着他的心跳声，不知过了多久，突地，她没预警的就哭了起来，噎噎的，哭得好不伤心。

饶是冷静从容的玉也被她这摸样给傻了，俊逸的脸庞上透着几分的困惑，从没通过这种事，他真是有些无措。

“别…别哭啊！”稍嫌笨拙的轻轻拍抚着她，他试着控制住整个情况，但显然心余力绌。

让他这一劝，哇的一声，她突地开始放声大哭了起来。

挥手示意闻声而来的小安子退下，玉拥着她轻轻摇晃着，决定先任由她哭个尽兴后再说。

她哀哀切切地哭着，良久，哭声渐渐收敛下，小脸蛋埋在他怀中，噎噎的，艰辛异常地从他怀中挤出一句:“大…大阿哥，你别…别走好不好？”心中一凛，他神自若的笑问:“怎么这么说呢？”

“太后…太后姨说，说你不想留下来，迟早…迟早有一天要离开这儿…”打着嗝，她哽咽道。

心中一叹，他早该料到了，虽言明要让他一个人好好的想想，但太后她老人家怎可能什么都不做？

“傻瓜，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再说，这世上就是有分离的伤，才有相聚的愉。”帮她擦去眼泪，他同她说理。

“我不懂，我听不懂…”她娇蛮的反抗，又哭了起来。

“我就是不要你走，我不要你离开这里…呜呜…小灵子已经没有阿玛跟额娘了，不想连大阿哥都离开，我不想失去你…”在她哽咽的气声中，夹杂了他微微的叹息。

“大阿哥，你不要走…”她可怜兮兮地哽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