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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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终于醒了。”石崇坐在沿，脸关怀，他好怕她就这么长眠不醒。

绿珠面容苍白，身子还很虚弱，开口的第一句话竟是…

“不要为难谨儿的亲娘，放了她吧！”

“你怎么知道的？”他讶异地问。

“我虽然全身动弹不得，但是耳朵却听得见，既然她是谨儿的亲生母亲，人家说一夜夫百恩，看在以前的情分上，不要和她计较了，她会回来，表示她后悔了，你就试着再和她相处。”她的眼眸泛起一层雾气，她在说这些话时，心也会痛，可是毕人家是夫、是母子，在她之前，石崇已经娶了彩霞了。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石崇愠怒。

“她差点害死你，你还在帮她说话！”她垂下眼睑。

“我可以谅解她的行为，她一定很恨我霸占了她的一切。”

“是她自己不要的！”他低吼，无法苟同。

“她用这么残忍的手段对付你，可见她的心还是黑的，她本是个坏到骨子里的女人，比紫荆还可恨！”

“她再怎么坏，还是谨儿的亲娘，你不能不为谨儿着想。”石崇喟然叹气。

“唉！谨儿有这种娘，真是可悲！”

“原谅她吧！我现在也没事了，你就不要怪她了。”她求情道。

“绿珠，你太善良了，难道你不怕她会对你做出更狠毒的事来？”她轻摇螓首。

“我相信人之初，本善。”

“那个女人不会改的，要不是左明鸿倒了，她也不会回来。”

“试着再接纳她吧！为了你们共同的儿子，再给她一次机会。”

“你心未免也太宽大了！”石崇不悦地挑眉。

“是包容，你以为我的心不痛吗？我何尝不希望我是你的惟一。”她豆大的泪珠落在他的掌心。

“绿珠！”他拥住她，无限怜惜。

“有了你之后，我再也无法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的心里只有你…”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要我死一千遍、一万遍，我也愿意。”她趴在他的前，汲取他的。

“不要说不吉利的话，我不许你比我早走，不能同年同月同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死，你若死了，我会到九泉之下，与你会合，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单寂寞。”他情深义重地说。

“你说的是真的吗？”她动非常。

“是真的，什么金钱、名利、权势，都比不上你的重要，若是失去你，我的人生将是一片空白。”他深情款款地凝睇她绝美的容颜。

“来世，绿珠愿与君侯再结连理。”她回报道。

**就算是一间柴房，位于金谷园也比一般寒酸人家还雅洁，木柴井然有序地堆放，角落叠着沙包，空气也相当通，没有腐朽霉味。

陆彩霞两手被上悬吊的草绳缚绑着，鬓发散，委靡不振。

于总管拎着棘鞭，只在地上用力鞭甩，吓吓她，因为顾及她是谨儿少爷的亲娘，并没有真的鞭打她。

“快说，是不是你下的毒？”于总管反复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