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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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没有机会了吗？

他真的…无法挽回她了吗？

凭窗而立，徐远到心口紧紧地、紧紧地揪着，是那种觉…是那一夜，当他从恶梦中惊醒时攫住他全身上下的惧意…他现在明白为什么那晚他会惶然惊醒了，因为那正是董湘在医院里为他产下儿子的夜晚。

当她抓着单，无助地号陶痛喊时，他却在梦乡里浑然不知。

当她为了他们的孩子，承受着巨大痛苦时，他只是不分青红皂白地憎恨着她。

他为她做过什么？在她最痛苦、最无助的时候，他在哪里？

在她哭喊着、渴望着想见到他，想得到他温柔的支持时，他在哪里？

他确实没有资格求她原谅，确实没有资格大言不惭地说要照顾他们母子。

他没有资格…

一念及此，徐远颓然地抓着窗棂，颓然望着窗外。

窗外的世界依然车水马龙，入夜的台北总是如此缤纷繁华。

这城市，和一年前没有两样，可他却已经失去她的了。

是的，他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因为他的湘湘依然和从前一样，眼眸如此澄澈，神情如此明白。

当她带着孩子出现在他面前时，她悲痛的眸蕴着浓浓的，可惜被恨意蒙蔽的他没看出来。而现在，当他好不容易逐去了心魔，又能看懂她时，却发现她看他的眼神已经没有了。

没有，亦无恨，只是一片寂静。

这样的寂静击垮了他，比烈的恨还令他无所适从。

他真的没有挽回的机会了吗？真的…没有了吗？

他不愿相信…

“徐远，你欠我一个解释。”尖锐的嗓音在他身后扬起，命令他注意她。

他旋身，面对他打扮入时的未婚，嘴角掀起淡淡无奈。

“我要知道你为什么取消婚礼！”丁琴媛近他，明眸燃着怒火“酒席订了，请帖也发了，你这样分明是让我难堪！”

“对不起，琴媛。”他哑声道歉“我有理由。”

“什么理由？”

“我…不你。”

“什么？”丁琴媛一愣，没料到会听到这样的答案，数秒，娇容一阵扭曲“这是什么见鬼的理由！？你跟我说？真没想到这字眼居然会从你口中吐出来！”她讥刺地笑。

他没辩解，嘴角微微歪斜。别说她不相信，换成从前的自己也不会相信的。

“你不我，所以不娶我？”

“是。”

“我可以请教一下，难道你上什么人了吗？”

“…你见过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