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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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这副样子？记得你小时候坏我最心的模型时，就是这副表情。”殷贤禹开玩笑。

“我…”

“上车吧。上车以后再说。”轻轻推她上车后，他平稳地发动车子。

董湘低垂眼眸，悄悄观察他的侧面。

他脸部的线条一如既往的平和，看不出特别的动或愤慨。或者，他并不如她想像中怨她？

“你跟他最近好吗？”

“什么？”突如其来的问话吓了她一跳。

他转过头朝她淡淡一笑“他对你好吗？”笑容蕴着点安抚意味。

她终于放松了“嗯，很好。”

“那就好。”殷贤禹点头。

“禹哥，你…不怪我吗？”她忍不住试探。

他没马上回答，换档上了高速公路，好一会儿，忽地低低开口“记得你八岁那年的事吗？有一天，你的风筝不小心卡在树上了。”她有些茫然，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提起这件往事。

“那是你很喜的风筝，你一直哭，要我帮你拿下来，记得吗？”

“嗯，记得。”

“那时候我赶着去店里买东西，所以告诉你，等我回来再帮你拿。”

“可我等了你好久，你都不回来，后来又刮风了，我怕风筝被吹走，干脆自己爬上树去。”

“对啊，你可吓了我好大一跳呢。回来时，发现你坐在高高的树枝上，紧紧抱着树干，一面要伸手拿风筝，一面又害怕得直哭。”

“我那时候真傻。”想起往事，董湘不觉笑了“后来还是你一直鼓励我，我才鼓起勇气慢慢爬下去的。”殷贤禹同样微笑着“从那时候起，我就明白，你其实是一个很勇敢的女孩。”

“嗄？”她那样哭哭啼啼地还叫勇敢？

“因为那只风筝是你很喜的，所以就算你明明怕得要命，还是不顾一切爬上树去把它拿回来。”他沉声道，意味深长。

她怔然。

“坦白说，你拒绝我的求婚，我还…松了一口气。”他匆地说道。

“…因为你总算发现自己其实不我吗？”她问。

他没有解释，角微微一牵“小，你是真的很那个徐远吧？”

“嗯。”

“那就勇敢去跟他谈恋吧。”他忽地转头望她，黑眸总是温柔，总是体贴“只要记得，以后你万一受了什么委屈，还是可以来找我。我家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禹哥…”她闻言，眼眸一酸，心情震不已。

“好好去谈一场恋吧。”

“嗨。”低哑的声音柔柔地拂过耳畔，接着，某种调皮的东西轻轻搔动着他的鼻尖。

他懒懒展开眸，映入一个淡淡的、窈窕的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