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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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王爷圣明！郡王爷英明！是老臣高攀了。”这趟来对了！陆成老泪纵横，攀上福王，好歹他有机会升上一品官了。

“父王…”朱由楠混得说不出话来。

“楠儿，为父的知道你急，但大婚急不得，现在都十二月了，总得花些时间筹备，婚期订在明年三月如何？”

“恭喜福王爷！贺喜郡王爷！”四周又是一片奉承快之声。

“可是…”

“来，这位是礼部尚书…”朱常洵又忙着介绍其他官员让儿子认识。

人来人往，一张面孔换过一张面孔，个个喜上眉梢，摆足笑脸，但朱由楠瞧来，不过是一张张虚伪的面具罢了。

封王，给了他头衔和财富，却也让他失去了自由。

那是他生下来就套住的枷锁，挣不、切不掉，甚至无从开口说不要。

不！这不是他想过的生活，他只想当一个小大夫，在小村、小镇行医看病，身边有人为他擦汗、递水，出落，平平安安；到了夏天，可以到溪边玩水、抓青蛙；到了冬天，抱着心的子躲在被窝里，一起努力生娃娃…

抱贺声不绝于耳，他却是什么也听不见了。

----第四天了，每天葯铺子一开门，尹桃花就站在门边盼呀盼的，却是盼不到悉的身影。

河诠也很苦恼，捧着下巴道:“阿楠哥哥怎么不来？”小橘并肩坐在一旁，也捧着下巴，苦着脸道:“阿楠哥哥不要我们了吗？”皑子里的伙计道:“不是的，这几天福王府办喜事，大官来来往往，轿子、马车像水一样过去，卫兵可忙了，为了保护这些爷儿们，一下子封了那条街、一下子又挡了那条巷子，阿楠大概被挡住了，过不来。”阿楠住哪里呢？尹桃花心思纠结，阿楠每天很早就过来葯铺子，若没出去义诊，中午就会留在铺子吃饭，到了傍晚，一定会离开，这么久的时间以来，她习以为常，竟然忘了问他住在洛何处！

甚至宋铨也没过来报个信儿，她苦于无处寻人，只好在铺子里苦等。

贾胜佗优哉游哉地喝了口茶“桃花，别担心，他不会有事的。”尹桃花绞着手中的帕子，仍是秀眉微蹙，忧心地望着街头的那一端。

河诠问道:“贾伯伯，福王办啥喜事？他还要娶老婆吗？”贾隘佗笑道:“不是娶老婆，是福王第七个儿子封王，正在热闹庆祝。”小橘眨眼问道:“一个福王已经很坏了，还有别的王来使坏啊？”

“呃？！”贾胜佗傻眼，好聪明的说法。

兵丁封街，来看病的人也少了，几个伙计闲得无聊？便聊了开来。

“福王七个儿子全部封郡王了，这下子洛城更不得安宁了，小橘说对了，这位『混世小霸王』有了王位，恐怕还要更加使坏。”

“上回听说他到乡下，一夜玩七个村姑，被一个将军瞧见…啊，河诠和小橘在这儿，不说了不说了。啧！真是败坏风气，大家回去可得仔细顾好家里的妹子，别给小王爷看上抢走了。”河诠听了，赶忙转身抱住小橘“顾好”妹子。

大家哄堂大笑“小王爷不敢到这里使坏啦，福王府的御医不会看的病，还得找咱们贾大夫呢！对了，大夫，这个小霸王长什么样子？一定很凶恶吧？”

“凶恶吗？我来想想。”贾胜佗抚着一把黑胡子，高深莫测地道:“他呀，瘦瘦长长、斯斯文文、细皮，模样俊的，聪明是聪明，可有时候又像只呆头鹅，只会傻呼呼地看姑娘。”

“果然一脉相传，也是一只小鬼！他明年要娶的小王妃可惨了，还没嫁进门，就得先听一大串风韵事。”

“啥？！你说他要娶小王妃？”贾胜佗跳了起来。

“是呀，听说是京师大官的孙女，福王府的人都出来说了。”

“可恶啊，这小子！”贾胜佗急得团团转，猛扯胡子，一边拿眼偷瞧桃花。

尹桃花站在门边，大家的谈笑声隐约传进她耳里，但小王爷封王娶皆不关她的事，她关心的只有阿楠，这几不见，他可安好？

看看头，已近晌午，也该是做饭的时刻了，她无可奈何地，转身进屋。

“桃花！”悉的叫声在身后响起。

她心头一震，一回头，是那张悉的俊脸，穿着悉的青衣棉袍，带着些许疲惫、些许焦躁，鬓发微，还在大口着气，是一路跑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