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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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了！”收拾好东西，小县主大喊。

沈忠信头也不抬。

“你真的不留我？”走到门口，又转过头，见沈钟磬看都不看她，小县主一阵难过，她紧抿着，“你还说会疼我宠我一辈子！”呜呜地哭着往外跑。

小丫鬟吓的纷纷追了出去。

见小县主当真冲出了门。

沈忠信就叹了口气，起身追上她，硬抱在怀里拖了回来。

小县主一边呜呜大哭，一边拿手使劲捶沈忠信，“大婚才一个月你就欺负我！”沈忠信只抱住她不撒手。

直到安静下来，沈钟信才又叹了口气，“…大嫂是我最尊重的人，我不许任何人说她！”他话题一转，“我宠你，纵你，你有不打我骂我都无所谓，只你不能说我大嫂，她和大哥真的不容易。”把甄十娘和沈钟磬的故事讲了，“…都知道大嫂的命不长，可我们谁都不敢提。每天快快乐乐像什么都不知道似的过子。可看到大嫂一天天的憔悴。我们大家心里都难过，不是怕她，你不知大家有多心疼她。”

“是别人说她骄纵嘛。”小县主小声嘟囔道。

沈忠信立时板起了脸，“那你亲眼所见呢，大嫂对你不好吗？”知道她远嫁，怕她想家，沈忠信不在时，甄十娘就常和杨雪梅过来陪她。什么都手把手地教，吃穿用度对她也格外照顾。

“我知道错了。”想起这些，小县主脸腾地一红，“我以后为会向亲姐姐一样待她。”沈忠信这才点点头。

一边给小县主擦眼泪，温声说道，“我知道你不喜管中馈，可大嫂身体不好，外面又有医馆学馆的分不过身，我们做弟弟弟妹的总得为她分担一些。”他话题一转，“大哥已决定让我去军中制造抛石车和三弓连弩那些机关。不过，得等明年夏天他的马市成规模了。才能腾出手来，趁我现在赋闲在家，正好帮你。”小县主不喜这些俗务，他更不喜。

可是，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大嫂和大哥辛苦而坐享其成。

“我真的不喜嘛。”小县主小声嘟囔。

“香儿…”沈忠信贴着她耳边轻轻叫她。

“好了，好了。”小县主认输，“…大嫂这些子一直带着我，待我再悉悉，过年回了门就接过来。”

“嗯…”沈忠信笑着点点头，“雪梅表姐也答应到时会帮着你，你一定能做好的。”说着话，他低头吻了下去。

屋子里就传来一阵气声。

按习俗，大婚三新娘回门，可小县主娘家太远，又已经十月，一个月回门又怕赶不回来过大年，最后甄十娘和南郡王妃商量，让他们过了大年再回门。

大年初三启程，在娘家住了半个多月，一来一回，沈忠信和小县主返回上京时已经是草长莺飞的三月了。

甄十娘如约把中馈给了小县主。

听说女儿要接管将军府中馈，小县主这次回门，南郡王妃又特意给她带了两个得力的嬷嬷，有沈忠信帮衬，小县主做的倒也井井有条。

看着弟弟弟妹都对甄十娘敬有加，妯娌间亲如姊妹，家里家外一团和气，沈钟磬心里有股别样的足。

虽是沐休，可每卯时上朝，寅时起已经成了习惯，沈钟磬的生物钟已被调整，到点便醒了。

没向往一样穿衣出去，他盘腿坐起，静静地看着朦胧中沉睡的佳人。巴掌大的小脸，朱轻抿，双眸微闭，沉睡中的甄十娘显得格外的安详，沈钟磬伸手将甄十娘额前散落的一缕秀发起，轻轻抚着她清瘦的脸颊。

这张脸啊，他看了百遍千遍，也看不够。

一丝熹微的曙光透过窗帘隙映进来，如水般洒在被子、褥子和甄十娘脸上，瞧见她睫动了动，沈钟磬起身想去拉严窗帘，一抬眼，目光落在枕头上，沈钟磬身子电击般一颤，整个人僵住。

落发？

只见甄十娘背后的枕头、褥子上，散落了一大片黑丝般的秀发。

她怎么会掉这么多头发？

难道…

一股莫名的惶恐涌上沈钟磬心头。

似是觉空气的紧窒，甄十娘睁开眼，“钟磬…”她习惯向身边摸去。

“十娘…”回过神，沈钟磬慌忙回过身躺下来拥住她。

“怎么了？”觉沈钟磬身上一股紧绷的气息，甄十娘懵懂问道。

“没事，我才刚醒…”沈钟磬放柔了声音哄道，“才过卯时，你再睡会儿。”放松了浑身的肌，他轻轻拍着甄十娘，一边用身体挡着窗透进的曙光。

“嗯…”甄十娘翻了个身，把脸埋在沈钟磬怀里，又沉沉睡去。

轻轻把睡的甄十娘放在枕头上，沈钟磬颤着手指一一捡起上散的落发，慢慢地捋成绺，成团，一颗心仿佛也被这缕缕青丝紧紧地缚成一团，他怔怔的看着甄十娘因病弱比一般人都要白皙清瘦的脸…

忧郁的目光中有股绝望的沉重。

这一天，终于来了吗？

她，到底，还能撑多久？(未完待续。。)ps:ps求粉红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