雏菊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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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岁时父亲终于离家,那男人甚至连对她说“再见”的勇气都没有!如绫放学回家,空落落的屋里只剩下嘤嘤垂泪的母亲。她转身夺门而出,这个家早就不是家了!
寒夜悠长。如绫游在空街冷巷,放纵自己火一样的热引那些绿眼的恶狼。突然,一双手从黑暗里伸来拘住她。她记得,他是惟一上她而不止要她的男孩。她笑,不记得是如何开始了拥抱又是如何终止了抚摸,只是那一夜她失去了她少女的身份。
十月怀胎,如绫体验母亲怀她时的辛苦却没有。只是退了学,断了和男孩的联系整天窝在家里。
有那么几个月如绫真的是快乐的。想一想,她会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一个真正不会伤害她,她也为她所的家人。可是当亲生女儿被抱到跟前,如绫的疼痛才真正开始。
上天给她一对女儿,却讽刺的一个抱自天堂,一个选自地狱。大女儿琥珀带笑的眸子如同一把利刃刺进她挣痛的心。难道这个命运她挣扎不?昏眩中小女儿黑亮含泪的眼睛仿佛夜空里指路的星子。幸好、幸好,至少还有一个是她的骨血!
如若没有在两年之后遇见政信,如绫深信自己会像父亲漠视自己一样漠视如刃的存在。她仿佛是上天加在她身上的黑胎记,是不幸的桎梏!
可是他们遇见了。他比她大了一轮不止,混合了父亲与情人的特质,给了她她从未得到的,填补她心底里的空。她深陷,铁了心说嫁!
随同赴的前一天晚上,如绫跪在女儿的小边,两岁的如刃她第一次细看。柔软乌黑的头发、白皙红润的小脸——她是漂亮的,和自己怀抱的小眉一模一样。
“原谅妈妈!”轻轻地,如绫抚摸女儿的脸庞,站起身看到母亲堵在门口。
“都这么晚了,你要带小眉去哪里?”如水是惊觉的。
“去一个永远见不到你的地方。”如绫退开到母亲碰不到的地方。
如水的身子一颤,泪光乍现,“那么把小刃一起带走!”说着抱起如刃。
却只是让如绫愈加后退,“不,不要!”她吼。
趴在肩上的小眉被惊醒,吓着了而啼哭不止,连带地吵醒了如刃,一双琥珀的眼睛笑盈盈地看着母亲,“妈妈!”胖乎乎的小手可地向如绫挥舞。
毕竟是自己的骨,如绫有瞬间的迟疑。泪凝于睫,却是坚持,“她,不是我的女儿!”如水泪,“不要胡说!”就要上去。
如绫便趁着母亲离开房门的刹那冲了出去,脚步声渐远还传来她声嘶力竭的吼声:“她不是我的女儿,她是你的!”时至今,如绫依然记得当时自己的话。每每小眉哭泣,便不经意地忆起,疼痛!
叹息着,她的手指抚过仍有余温的薄被。
☆如刃正走在影山家长长的回廊。
打第一眼,她便中意这古的建筑:木结构、端稳、有岁月凝聚的隽永。只可惜,内部陈设却多多少少接近现代。
从庭院收回视线的时候如刃见到面走来的影山家的管家——山田诚。那是个四十来岁的矮小男人,眉眼之间自有一股和气,想来这“诚”字受之无愧。
“刃小姐。”山田见到如刃,欠一个身。不知是否是与小眉小姐相像的缘故,他对这位刃小姐有着很好的印象,“您要去哪儿?”
“难得看到这么美的庭院,想四处转转。”如刃指着廊外的绿树青草。
“谢谢刃小姐。”山田低着头。
如刃省悟,“原来是你在打理!”
“是的。上一任的园丁退休以后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这期间一直是我在照顾,没想到先生和夫人都喜。”他顿一顿,“小眉小姐也喜和启一少爷坐在廊下看花看雨。”
“是吗?那戟人少爷呢?”如刃又想起那双眼睛。
“戟人少爷好动,向来是带小眉小姐出门去的。”山田说到这里,不惋惜,“真可惜,怎么会呢?她还只有十多岁!”又省悟是不应该在身为姐姐的如刃面前提及这事的,瞧他这张嘴,刃小姐几小时前才在葬礼上伤心昏倒。想到这里慌忙道歉。
“没关系。”如刃宽柔地说,“你去忙吧,我一个人走走。”
“那我去了。”山田走了两步又折回来,“那一片!那里小眉小姐常去。”
“谢谢!”如刃于是往山田指的方向走去。才拐过弯,一大片樱树林呈现在眼前。虽是花期已过,见不到粉雪天的飞洒景象,却不难想象花开时节的万种风情。也难怪小眉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