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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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月,你怎么来了?”当月噙香一踏入房内,一个女声便立即由案桌后响起,“怎么不在家多待几天?”
“我…不必了…”望着眼前那双同样盈关怀的眼眸,月噙香的眼眸一酸,“我只是来…来…”未待月噙香说明来意,她的身后却传来了一个
悉的嗓音――“既然来了,那就快去画印。”呆愣了许久后,月噙香难以置信地缓缓回头,望着那个不知何时尾随她身后踏入房内,面无表情的伟岸男子。
他竟然在?
他以往从不会这么早就出现的啊!他不是该到午后才会来的吗?
“柳御医,我看小月可能暂时还…”看着月噙香恍惚的模样,代理女侍官连忙对柳孤泉说道。
“她既然来了,就表示没事了。”柳孤泉却什么也没有多说,只是迳自一转身,“没事了就走吧!”由那起,月噙香除了女侍官的身分外,竟还莫名的几乎成为柳孤泉的学徒了!
饼去只需站在一旁递工具、记录病情与誊写药方的她,现在不仅被他去研读那堆得跟小山一样高的医书,而且每当他看诊时,竟也不顾有没有旁人在,自顾自的就跟她讲解、讨论着病情。
而有时,未待求诊人开口述说身上不适,他便直接要她上前去把脉、看诊,然后问她那人出了什么问题。那人出了什么问题,不是他柳孤泉的事吗?什么时候又关她月噙香的事了啊?
包何况,在动手诊治病患之时,他那一步骤一说明又是怎样?
真想把她培养成个女医,也得先问病人想不想被人当成人体教具啊?
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柳孤泉要装成什么都不知道似的“训练”着自己,但在他那半强迫、半威胁,甚至每还半接、半送的软
监视下,月噙香只能继续自己的女侍官工作,然后随时找机会向他表明自己的去意。
但每当她想开口,才刚起了个话头时,柳孤泉便会以各种古怪的话语与行动来打断他。
他不想让她走吗?为什么?
她实在看不出他有任何理由不放人啊!
就这样,在柳孤泉的迫之下,月噙香
忙得头晕眼花,什么其他的事都顾不上。
可怪的是,一个月后,当她终于缓缓回到过往的步调,也不再那样慌、恐惧之时,这回,却换成了他无故旷职!
虽然柳孤泉迟到、早退本就不是新鲜事,但不告假便搞失踪,就连她发出的特别讯号也没得到回应,这就是件很古怪的事了。
在御医苑中,每一名御医与他的侍官都必须有一定的紧急联络管道,因芳如此一来,当中病患有立即需要救治,且刻不容缓的急症时,才不会有所延误与耽搁。
但由于柳孤泉的孤僻与行事古怪也是出了名的,所以过去每当月噙香要找他时,她只需在自己屋外的小院子中放飞他给她的讯号火花,他片刻就会出现在她的屋外,就算他没出现,他
代的人也会出现。
但这一回,他没有出现,也没有任何人出现。
正因如此,所以此时此刻月噙香才会站在这间他位于皇外东角的偏僻宅邸前,望着那个深闭着的大门犹豫不决。
懊不该进去呢…
月噙香轻咬着下,真的有些为难了。
她曾听说,柳孤泉虽是独居,但由于很不喜有不请自来的人来打扰他,所以他的宅邸里养了几头不会叫,却会咬人的巨型獒犬。
而她也听说,过去还真有人不识好歹地闯了进去,结果自然是给那几头獒犬咬得连命都去了一半…
可不进去,万一真出了什么事怎么办?虽然这个万一真的很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
当脑中浮现出那个“万一”后,月噙香再不敢犹豫了。
她连忙上前轻扣了扣门环,然后退后两步,静听着那沉重的金属回声在宅邸内外回响…
还是没人应门?那看样子真的只能冒险一闯了。
月噙香咬牙推开那扇厚重的木制大门,望着门后那杂无章的院落,蓦地有些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