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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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他咧!”苏瑷云淡风清,继续啃西瓜。
谭隐之望着她们,不知该赞她们豁达,还是笑她们傻?就算他想滥情地同情她们,也同情不起来。看她们俩一人一片大嚼西瓜,吃得啧啧有声,他怀疑有同情的必要吗?他想,就算天塌下来,这对母女也能在塌了的天地里自得其乐。
为什么,她们对不幸的过往能处之泰然?
谭隐之问苏瑷。
“伯母,你不恨吗?”苏瑷搁下西瓜,拿纸巾擦擦手,清清喉咙。
“嗯…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我必须很正经地回答你。”正经?严肃?听见这两个字,晓蓉也坐直了。
“既然你问了…”苏瑷抓起谭隐之双手,两眼诚挚地看着他。
“年轻人…伯母有话赠你。”
“请说。”谭隐之洗耳恭听。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恨吗?那是因为…”苏瑷忽然哼起歌来,谭隐之错愕,晓蓉倒地狂笑。
苏瑷对着谭隐之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
是不嫉妒…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翻,不计算人家的恶,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
是永不止息…”苏瑷五音不全唱完后,又用力握他手,眼
坚定,问:“谭先生,你信主吗?”晓蓉笑到肚子痛,谭隐之神情尴尬。
哇哈哈哈,晓蓉赶紧上前拉开妈咪的手,她跟谭隐之说:“我妈信基督教啦!”苏瑷看着谭隐之,开始传教。
“主教我们,要是有人打了你的右脸,你就要把左脸也…”
“伯母,我不信教。”谭隐之尴尬地暗示她甭费时间。主有啥用?他落魄时主在哪?不,他是无神论者。
苏瑷按住他肩膀,目光慈祥。
“孩子,主无所不在,主好伟大,当你失去一样东西,主会赐你另一样,所以,主要我们别追恨过去,也不要记仇。”
“那么,你婚姻失败,主又给你什么?”谭隐之忍不住口气尖锐,苏瑷却还是笑。
“给我可孝顺的女儿啊,赐我女儿优秀的好男人啊!”哇哈哈,晓蓉大笑。
“是是是,全是主给你的。”谭隐之凛容,他答不上话,有种对牛弹琴的觉。
“我回去了。”他起身告辞,她们送他到门口。
谭隐之发动车子驶离,从后视镜看见她们在门外用力挥手,两人脸上都挂着傻呼呼的笑容。
他忽然觉得闷,解了衬衫领口的扣子。觉得热,又把冷气调大。哼,两个笨蛋。他
出轻蔑的表情,烦躁地扒了扒头发,点燃香烟,按下车窗。风灌进来,却吹不散他
口的郁闷。
谭隐之弹去一截烟蒂,单手控汽车,眼
骤暗。
这是人吃人的世界,她们还在那边的真谛?笨极了!
他瞥见后视镜里的自己,忽觉得面目可憎。他将车驶向路旁煞住,重击方向盘,撑着额,酗烟。他的心好似入了雾森林。
又想起方才伯母拉他唱的真谛,她竟跟他唱
的真谛?老天!他忍不住又笑了。笑了一会儿,他趴在方向盘上,整个人没了劲,好懒得回饭店。
晚上秘书会送机票过来,再过几天他就要飞往上海结婚。
可是,他还找不到适当的时机跟晓蓉解释,一旦财经报纸披合并案,肯定会一并报导他结婚的消息。
谭隐之这几一直在思考着该怎么跟晓蓉说,怎样才能说服她单纯的脑袋,让她明白他结婚跟他们的
情没有冲突。
谭隐之认为凭他的聪明机智,一定能有个好说法,说服晓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