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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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吧！”他靠在钢琴旁边，对辛苹说话。

“为什么？”大波卷发披在肩背，愤怒的脸颊添上绯红，她是教人惊的美丽女生，所以，当她向媒体宣示要追上他时，他确有几分虚荣心。

“不为什么，觉不对了。”不带情绪，他淡漠说。

“你对我的觉从未对过，这句话太借口。”他们之间，她心知肚明，永远是她在追、他在躲，偶尔能拴住他，偶尔他软化的态度带给她些许希望。但偶尔毕竟只是偶尔，她若真能安心，就不必对他身边女张扬锐刺。

手横，她拚命回想最近的新闻杂志，企图找出一点蛛丝马迹，对证他的突然改变。

没有，报章上时时影她和劭飏关系匪浅，说他们的好事将近，她试探过，他没意思对这些话加以澄清啊，怎么他会在这个时候提分手？

难道是安妮？近水楼台，司马昭之心？问题是，劭飏若能对她发展出兴趣，不至于拖到现今。不是安妮，那么，是殊云？

天！她真是草木皆兵了，那女孩子才多大，十四岁？了不起十五！对她而言，劭飏太老，而她太稚，恐怕连什么是情都不懂。

“不喜我的借口，你可以自行编造，我没意见。”为什么对她提出分手？殊云的观念影响他？他打算不自私，在付不出真心诚意情况下？哈！他吐气，被一个十七岁的单纯少女影响，会不会太过可笑？

“你连我的想法都不顾了？”辛苹锐声说。

他的态度太镇定，仿佛早已下定决心，不管她怎么哀求哭闹，都更改不了他的心意。

是什么原因？她做错什么吗？前几次…他们的漫并不顺利，若非中途喊停，就是草草结束，是否，她的身体再引不起他的兴趣？

“已经决定分手，还有什么事必须顾虑？”也许老死不再往来，也许从此仇视对方，既然注定成仇成恨，再去顾虑想法，不嫌多余可笑？

“你真是冷酷无情。”

“这是我的格，你从头到尾都知道。”他从未对她隐瞒，也不曾为这段关系落入情，他相信，她同自己一般清楚明白。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冷酷是为了那个死掉的江子月，你以为这样叫作痴情？笑话，她死了、死得不能再死，就算你为她拒绝全天下女人，她都没有觉，更不会从坟墓里跳出来，向你说声谢。”辛苹气得口不择言。

“闭嘴。”凌厉眼光出，他恐吓辛苹。

恶毒字眼在喉间哽咽，她太难过了，这段情，她维系得小心翼翼，每天，她欺骗自己说，江子月不具威胁，只有活人才有本事威胁两人，她乐观地告诉自己，就算她没机会，其他女人一样没机会。

她这样无悔付出，他居然云淡风轻一句“我们分手吧”就想打发这段情。他当她是什么啊！

“是罪恶吧，你对我投注情，觉得对不起月月，便想一脚把我踢开，把我们这段彻底抹去。”这是她唯一能做出来的假设了，没有第三者、没有舆论力，他们之间没任何理由喊停。

“劭飏醒醒吧，月月已经死了，她再也影响不了你，不管你想谁、乐意谁，都是你的权利。”

“你太高估自己。”鄙夷的笑闪上嘴角，他开始同意殊云的论调。

“是吗？我不认为高估，我认为是你没看清事实。”

“随便你怎么认定，但别说出口，你无权提起月月，你、不，配！”

“我不配？一个活生生的女人居然比不上一个死女人？谷劭飏，你头脑有没有问题？你想抱著她的骨灰当一辈子孤独老人？”冷笑，他不介意她攻击自己，只介意她把话题拉到月月身上。

“那是我的事，不劳你担心。”

“不，那是我的事情，你无权一句话就把我踢出你的生命，这段情我汲汲营营，我付出努力，就一定要得到收获。”她向自己也向劭飏宣誓。

“什么收获？结婚？哈！”劭飏嘲笑她的愚昧，向他要求情回报？蠢！

“对，我就是要结婚。”她对他用力嘶吼，面目狰狞。

她的真心不换绝情，她努力过就不准失败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