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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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不哭，回家就回家。”他抱紧她，任衬衫去她的泪水，让自己的体温温暖她的一颗受伤的心…

“你伤得好重。”美羽躺在上，连动都动不了，子榆清洗她的伤口，为她上葯。

“怎么把自己搞到这种境况？”在他的印象中，她是很坚强的。

美羽痛得无法回答，只能频频气。

“很痛吧？”子榆为她的遍体鳞伤拧紧双眉。

“这些伤是怎么来的？是谁打了你？”

“不用你管。”美羽从齿中迸出这句。她不习惯别人管她的事。

子榆听见她这么说，火气猛然上扬。

“就算你被强暴，也不用我管吗？！”她的脑袋中装着什么，怎能以为她的事他可以置之不理？

他的话像一把利剑入口，美羽痛得惨叫起来。

“别再提那件事！”泪水潸潸地从眼眶中倾泻出来，方才的恐惧和其中所有的不堪全掺在一起，一切以坚强伪装的懦弱全在此刻一发不可收拾地翻涌上来…

泪，再也止不住了；她只是一径地落泪、一径地落泪。

“美羽，美羽，对不起，我说得太过分了，对不起，对不起…”见她的泪个不停，他的心更痛，天哪，有什么方法可以让她的泪停止，让他的心痛停止？

他深拥她入怀，觉到她的颤抖、她的恐惧、她的好强、她的倔，够了，别再折磨她了，她只是个小女孩呀！方才他怎能如此残忍地对她大吼大叫？

她的手在他前紧握成拳，她的泪似永难止歇，她的声音在低吼。

“他怎能如此对我，他怎能如此对我，他怎能如此？！”差点被强暴的影像一面网，封住她所有的出道，令她无路可退。

那是多么残忍的记忆，他怎能一再迫她？子榆愤恨着自己，同时也…“发出来，美羽，不要让它成为你的影，发出来。”但美羽却死命地咬住下，刻意地把那份痛苦制住，不！她从不求救，也从不示弱，绝不！她全身颤抖得厉害，更令他心疼不已。

“美羽，不要去抑，不要让它成为抹不去的痛苦记忆，发出来，让它过去，美羽！”她的模样令他心惊，难道她向来以抑解决痛苦？

“让它过去，美羽，我不要你这样对待自己！把它发出来。”

“不要！不要！你不要我，不要我！”她在他怀中挣扎，想去抑，想去逃避，但她愈是这么想，愈是做不到，心中的恨意愈是鲜明。

“该死！懊死！那个禽兽，他为什么不去死，他为什么不去死…”泪水如泉翻涌而出，带着她的恨，带着所有的痛苦，所有的一切。

“该死…该死…”她狂地呐喊，狂地捶打，发疯似的把心中所积的一切掏光…

终于她无力地瘫软下来，只剩下沙哑的啜泣。

子榆无声地拥着她，怕一出声，会漏他的哽咽。低低地吻去她的泪痕，吻去她的伤心…

“我不会再哭了，绝不再哭了。”哭泣是弱者的行为，她不允许。

“没关系，如果你想哭，就到我怀里来，我会保护你，绝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这句话不经思考，也不经任何衡量犹疑，仿佛它早就存在于他的心中，等着这个恰当的时机口而出。

“随便掉眼泪会水。”他的话真动听，不过，她是不太相信的，她只相信自己。

她不相信他？也难怪，他的表现完全不像把她当一回事。

“想喝水吗？”他拍了拍她的背，体贴地道。

“我好累，想睡了。”她全身虚软得像失去生命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