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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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了你的绣品和图样的手绘本让老先生看，他对你的绣艺赞誉有加，看过你的绘本之后更受动，向我询问了些你的事情之后，终于首肯。”

“我的手绘本？”萧婉若恍然想起。

“是你当初离家时忘记带走的手绘本。”

“没想到一时的遗漏之物，竟能换来这么具有纪念意义的珍宝。

非亲非故，老先生肯割，冯君衡，谢谢你。”

“老先生托我转达，希望这些绘本能够对你有所助益，同时他也请你在看过绘本，融会贯通之后所做出来的第一件绣品能够送他当作纪念。对老先生来说，这份绣品不只是一份谢礼，更是崔师傅喜刺绣神的延续。”

“嗯，为了答谢老先生，我一定细细体会崔师傅的心意，绣出更多更致的绣品，等你下次去京师时，再帮我转。”萧婉若捧着绘本，笑得足又开怀。

对她来说，这就是梦寐以求的稀世珍宝。

其实冯君衡隐瞒了一件事没说。让老先生点头割绘本的原因，除了萧婉若湛的绣艺之外，另一桩是他对萧婉若的心意。

老先生究竟多吃了他们几十年的盐，一眼就看穿冯君衡口中描述的这位刺绣的姑娘，对他有着特别意义，所以在下决定前，顺道“询问”了冯君衡对“她”的心意。

为了顺利求得手绘本，冯君衡厚颜在一位初识的长者面前坦心事。在听他倾诉的同时，老先生似乎也重温了当年因刺绣而结下的一桩未了缘。

是动，也是缘份，老先生最后同意赠送手绘本，当作祝福，希望冯君衡如愿和他喜的姑娘缘聚，共度自首。

萧婉若是细心聪颖的姑娘，有些事无须说得太明，只要能够让她受到自己的心意便成。她提出的要求能够达成，当年他害她埋下的心结能解，他们之间早晚会开花结果，长相厮守。在这之前，他唯一该做的就是用心和履行承诺。

“这趟在京师有发现一种质地颇特殊的布料，我觉得适合拿来当绣布的，我跟店家剪了些布样回来让你看看。”

“真的？快，快拿给我看看…”两人和刺绣皆有渊源，话题一开，两人一头栽人，竟不可休止，直至夜深，口渴腹饥，两人才发现这一谈就谈了数个时辰，丝毫不觉察时间的逝。

原来他们之间也可以这么谈得来，可以相处得这么融洽。

抬头互望，错的目光间，笑意跃动着，一种温馨又甜的觉悄悄包围了两颗心，两人之间的距离不知不觉又拉近了。

***数月后，冬天已经来临。朱河镇位于江南江北界，四季分明，所处地理之故，比起江南地区其它城镇更早一步接冬天。

岁月逝，子一天一天过，几个月下来，冯君衡和萧婉若之间看似不变，但隐约间又好似与过去有那么些不同。其实萧婉若心里明白得紧，自个儿对他的观早已悄悄转变，他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在聪明才智上，他依旧是她过去识的那位冯君衡；但在为人处世上，他仿佛胎换骨般变了个人，客气有礼，热诚朗，伶俐的口才，畅的际手腕，和她大哥之间配合得天衣无，创下风潇洒一比一繁盛的荣景。这番努力，在在不负众人对潇洒总管赋予的美名和期待。

冬将至，过几，冯君衡又要北行。

江北的天气早已转冷，萧婉若利落收了线，看着这阵子辛苦赶工出来的成品，意地笑了。

大壶置在炭火炉上，炉底散着零星火炭，保持大壶的温度，壶嘴不时飘出清淡的药草香，让人一嗅为之心旷神怡。

昨天回潇洒时，没碰上人，她留了信给冯君衡，要他今天傍晚得空时，过来绣坊一趟。

她掐准了时间，大壶里的药茶才煮好，放上炭火炉保温而已。

等他来到，温而不烫的口，最适合饮用。这方药茶是方采衣心调配，顺口喉韵佳，最重要是喝了可以保健养身，对于他和她大哥这种劳心劳神的人，最有效用了。

“叩叩。”两声响亮的敲门声让萧婉若转过了头，一见来人，脸上漾起柔笑。

“婉若，这阵子忙，好一段时间没上你这儿来打扰了，找我有事吗？”冯君衡边说边走进，就像进自己家一样悉，现在他和她都是直呼姓名，稔许多。数月来的相处益融洽，两人之间是渐人佳境了。

真诚相处，才知道原来他们也可以如此契合。如果没有那些磨难和转折，让他在种种历练中了悟人生，改变个，收敛脾气，学会豁达和知足，他和她绝对不会有今天。

“堂堂潇洒大总管，整忙翻天，我这个小小绣匠，没事哪敢随便找你来？”萧婉若语气神态皆轻松，语落的同时，将刚倒好的药茶放在冯君衡面前，以笑容示意，要他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