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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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本就不该把她带进来，如果王知道他的赤焰城内竟有风族的女人，他肯定会摘了你跟我的脑袋。”路凡斯有些焦躁。自从那天恩坚持把昏死过去的女孩救回里来已有五天了，女孩身上除了仍留有一些淡淡的伤痕外，身体的状况已在逐渐恢复之中。

“据我所知，火族的律法并没有任何一条是规定皇内不能有风族女子的。”或许是因为恩比较聪明的关系，他常常看起来都比路凡斯冷静得多。

“恩，你别跟我打哈哈！我说的是你跟我的脑袋现在所面临的危机，王的怒火可是谁都招架不住的。”路凡斯动气的样子一向都让恩觉得既可又好笑。

“其实，当时把她带回来也是不得已的。现在你觉得该怎么处责她，你决定吧！”恩有点顽劣地摆摆手。

“尽快把她送走，趁王还没有发现之前。”这是路凡斯认为惟一可以保住脑袋的方法。

“你说的很对，应该把她送回街市去，让她再被仇视风族的火族人打得半死。我保证这一回她的运气一定不会那么好，碰上你或者是我，她可能会被打死；不过，也许她也不会被打死，很可能是饿死。当我们把她带回来的时候，你难道没听医者是怎么说的，他说她已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没吃东西了，那才是她昏倒的主要原因。”恩盯着路凡斯。这几天，他们俩除了拨冗照护从街市带回来的女孩外，已让趋严重的难民问题搞得焦头烂额，现在整个无炎月弯都陷入一种极度不安、躁动的状态，这种状态隐藏着一股莫大的危机。

“那是民的问题，就算我们收留一个风族的女孩子也无法本解决真正的问题。恩，你一向比我有智慧，怎么这一次反而看不清事实。”恩轻笑一声，回道:“什么才是事实，事实就是风族民的问题要立即解决，否则连一向繁荣和平的无炎月弯都会变成一个不安定的火药库。”这我当然知道，可是这跟那个女孩的去留有直接的关系吗？”路凡斯似懂非懂地问道。

恩果然是个智慧比他高出好几倍的智者！怎么他所说的话让人一听仿佛很对，却又完全无法将它连贯，更摸不清话里的含意。

“很难说。”’恩摇摇头。

他这次的行事全然来自于潜在意识的判断，他总觉得那个女孩十分特别，至少一个会说火族语言的风族人——这一点就代表她并非一个寻常的风族平民。

“对…不起…”女孩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门扉之后，一袭银白的丝布从她右肩斜披而下，纤细的肢由一条水蓝的丝带系着。乌亮的长发直泻际，美丽清逸的脸孔虽仍有些苍白，却已非原来布脏浊的面容。

她的出现立即引住路凡斯和恩的目光，同时也打断他们烈的讨论，而那两道目光不约而同都凝视在那抹绝美的容颜上。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偷听你们的谈话的，我只是想来向你们致谢。我想…如果我的存在造成了两位大人的困扰，我会到十分抱歉，甚至不安，也许你们应该尽快将我送走。”女孩的声音细而轻，语调中却充着诚挚和坚定。从她清澈晶亮的紫瞳中散发出一种不可思议的气势，而这股气势带给在场的两个男人莫大地震慑。

恩首先从震撼中恢复，他以一贯诙谐的口吻把问题抛给仍处在震惊中无法回神的路凡斯。

“不瞒你说，你的存在的确让我们路凡斯大人到极大的困扰，对不对?路凡斯大人?”

“我——不…是的。”路凡斯显得有些窘迫，答话也变得语无伦次。

当他发觉自己被恩捉了，不狠狠地瞪了恩一眼。

“我正和恩大人讨论你的去留。也许你不知道在这赤焰皇里从来就没有任何一个风族女子进来过。我们的王一向不喜女人，尤其痛恨风族的女，你留在此地实在非常不智，而且会有危险。”

“我不在乎自己的安危，只是怕连累两位好心的大人，而且我也担心我的族人。风之谷被查克人占领了，我同族人才迫不得已地逃到无炎月弯来。你们知道的，我们在这里生活得并不好，火族人一向不喜我们，如今我们家破人亡，离失所，只能…只能…”女孩噙着晶莹的泪珠，她无法当着曾替风族人解围的两位大人的面说出“任人宰割”四个字；但是，风族人在无炎月弯过的便是这种可怜的子。

“很遗憾，风、火两族自古就相处不睦，这是事实；不过，近来大量涌人无炎月弯的难民确实带给我们极大的困扰，以至于现在赤焰城以外的街市到处都’是处在一种不安和动之中。”路凡斯扳不愿对事情作出对错的论断。火族人自然有错，但所有的对立和冲突却是由从风之谷亡而来的风族人所带来的。

就在此刻，路凡斯最不愿看见的火族之王烈火正大步地从门廊的另一头朝他们所在的花园侧厅走来。

当他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三人眼前，路凡斯是完全惊骇的，恩反倒表现出某种玩味的从容，而女孩则是无言的一齐与他们屈膝行礼。

“王。”路凡斯和恩齐声称道。

烈火摆手示意，路凡斯和恩依示起身。在他发话的同时，烈火并没有忽略那个身着白丝，低着头，仍跪在他面前的女孩。

“王，我们正在商讨最近风族民的问题。”即使是在战场杀敌无数且从不眨眼的路凡斯，此时此刻的他也生平第一次尝到说话会发抖的滋味了。早知道刚才他就应该当机立断地将女孩给送出的。

“我也正想听听你们的意见。我听几位臣子报告，风族人近来在无炎月弯惹了不少事，现在市井间出现极度不安的状况。”烈火边说，眉心也跟着愈皱愈紧。他的视线不得不停在跪在一旁的女孩身上，他无法想象在赤焰城中竟有如此不懂规矩的仆奴，看见他与大臣议事；却没有自行退下。

“王，我们的确应该尽早解决民的问题，否则到时候会有更多的冲突发生。”恩唱着空泛的论调，但烈火的每一个反应和表情他都看在眼里。他更加地明白，其实所有问题的核心全系在王的一道命令、一个旨意上，也就是说，风族人的命运是握在烈火一人的手上。

“该死的！”烈火并没有回应恩的话，他的双眸早挑起了两道火苗，侧过身便朝跪着的女孩跨近两步。

“你是谁?难道大臣议事，你都不懂得回避吗?”

“王，她…她是新进的女奴，有些规矩还不懂…”就要出事了！路凡斯没想到王这么快就注意到女孩的存在，他忙着找话来掩饰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