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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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离，你看，这就是罂粟，好美呀。”站在远处的山坡上，乔明珠兴奋地喊道。

“嗯。”是很美，不过也是罪恶之地。

“乔离，你怕了？”好似知晓了他的心思，乔明珠笑问。

终归是自幼长在豪门的小姐，说实话，她对那些奴才下人，并没有多少的体恤之心，她对乔离好也只是因为她很喜他。

“别怕，我会保护你的，我大哥不敢动你。”乔明珠踮起脚，像是对兄弟一样地拍拍乔离的肩。

“小姐…”乔离哭笑不得地摇着头，小姐毕竟还小，虽然聪明，却不懂大人世界里的明争暗斗，否则也不会几次三番地招惹目前正当宠的九姨太。

“走，我们到罂粟花田里去玩。”乔明珠呼着向罂粟田跑去，怕她出事的乔离紧随其后。

“乔离你看，花漂亮连蝴蝶都和别的地方的不一样。”乔明珠发现了一只美丽的凤蝶，挥动着手绢追了过去。

“乔离，你好慢呀，快帮我捉蝴蝶…”乔明珠边跑边嚷道。

“是。”终究也只是十五岁的少年，乔离被勾起了玩兴。

“好累。”跑累了的乔明珠坐在罂粟田旁边的田梗上。用丝帕不停地扇着风“乔离，过来，让我躺一下。”乔明珠挥手唤道，与其说她年纪还小，不明白男女大妨，莫不如说，乔离在她的眼里，是一个无别的存在。

“是。”也早已经习惯了这种亲近，乔离坐到了她的旁边，乔明珠躺在他的大腿上。

“乔离，你的腿好像越来越硬，越来越不好躺了。”

“是吗？”最近他是觉身上的变硬了。某天早晨起来，他甚至发现了一胡碴。

“乔离，你背书给我听，我要睡觉。”乔明珠自小最怕读书，一看到书本就要睡，一听到有人念书，就犯困，天长久，这反倒成了她自己催眠的好法子。

“嗯，我背小姐学的《幼学琼林》。”乔明珠和乔家两位少爷上课时，他都在一旁，加上他天资不错，其实他早已经是一个小才子了。

“好吧。”乔明珠闭上了眼睛。

“如鼓瑟琴，夫好合之谓；琴瑟不调，夫妇反目之词。牝司晨，比妇人主事；河东狮吼，讥男子畏。杀求将，吴起何其忍心；蒸梨出，曾子善全孝道…”本来已经快要睡着的乔明珠，在听到“蒸梨出”时，忽地睁开了眼“乔离，你和出有什么关系？”忆起当初第一次见到乔离时自己的童言童语，她笑道。

“这曾子善是一个古人，他对自己的后母极孝顺，子替婆婆蒸梨没蒸透，便将子休了。”

“什么？休了？就为了一个梨？有病，这个古人简直有病，那我们还学他作甚？”乔明珠睡意全无地从乔离腿上坐起，瞪着大眼说道。

“小姐，孔先生在讲这一段时，你没听吗？”看样子是肯定没听了，不然的话她不会到现在才明白这几句话的意思。

“没听，我若是知道是这么狗不通的话，早就当场丢书了。”乔明珠愤愤地说道。

“小姐…”乔离突然顿住了，笑容也僵在脸上，只见一只黑狗从罂粟田钻出嘴里还叼着些什么，“小姐，我们快离开这儿。”他站起身拉起乔明珠。

“怎么了？有只狗…”乔明珠指着那只狗说道。

“小姐，别看。”乔离想要捂住她的眼睛，但已经来不及了，“啊！”在看清了那只狗叼的是什么之后，乔明珠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被她的尖叫声吓到，野狗丢下了口中的东西，一溜烟跑了。

“小姐，小姐，你醒醒…”乔明珠睁开了双眼，发现自己还是在罂粟田的旁边。

“乔离，我刚才做了一个好吓人的梦。”她有气无力地说道。

“是，小姐，你是在做梦…”乔离将她抱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不对，我不是在做梦，我看见了。”在半晌之后，她慌地说道，只是她的眼里更多的是恐惧，对真相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