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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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好了。”乔明珠的这些无聊的功课，包括女红，通通都是由他代劳。

“嗯，等一下挑几张好的，给我爹看。”

“是，小姐。”----早晨的光洒入烟雾缭绕的房内，在宽大的榻上，躺卧着一个干瘦的老人，他的嘴里叨着长长的烟，桌上摆着燃烧着的酒灯，在他的对面，同样躺卧着一名年轻的‮妇少‬。‮妇少‬极美，像是初开的桃花，而他，却像是冬天的枯枝。

“这福寿膏还真是好东西。”老人懒懒地说道。

“嗯。”躺在他对面的九姨太，懒懒地应了一声。

“老爷，小姐来给您请安了。”仆人在门外轻声禀道。

“这丫头，还真是起个大早跑来了。”乔万山放下烟坐了起来，九姨太并没有动，眼皮都未曾抬起。

“起来，让孩子看到你这个样子像什么话？”乔万山沉下了脸，斥道。

“知道了。”九姨太白了他一眼，懒懒地坐起身。

“爹爹，女儿给爹爹请安。”乔明珠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在跑到乔万山面前时，突地停下，规规矩矩地道了个万福。

“明珠，今天怎么这么懂礼数？”乔万山笑问，不知为何，这个小丫头，自一出生起，便抓住了他功利的心，得到了他一心一意的宠。

“咳。”坐在他旁边的九姨太轻咳一声。

“九姨身子着了凉吗？既然这样，就该多穿点衣服。”乔明珠佯装不懂她的意思，故作天真地说道。

“刁丫头。”乔万山怜地斥道。

“爹，你知道今天是什么子吗？”乔明珠扑入他的怀里，撒娇地问道。

“什么子？爹忘了。”乔万山擞了擞胡须反问道。

“爹，你再想想？”乔明珠娇声说道。

“真的忘了。”

“是人家的生啦，爹，你连人家的生都给忘了。”乔明珠不依地嘟起嘴巴。

“你的生呀，你的生爹怎会会忘呢？爹特意给你选了礼物，晚上还有戏班子来府里唱堂会。”

“什么礼物？我要看！我要看！”乔明珠的小脸由转晴，撒娇地嚷道。

“就是这个。”乔万山拿出一张纸。

“什么呀？不就是一张纸吗？”乔明珠拿过纸，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所以然来。

“这是爹新近买的庄子的地契，爹现在送你，以后你出嫁，就是你的陪嫁。”乔万山笑道。

“庄子？什么庄子？”乔明珠不兴趣地将手中的地契放在一旁。

“孩子，你可要收好了，这庄子下面新近探出了金矿，这张纸，可是一座金山。”乔万山将纸入女儿的怀里，他并没有说，为了得到这座金山，他干了些什么。

“噢，那我就收着吧。”乔明珠收得很勉强，却看得旁边的九姨太直眼红，她跟了老头子这么多年，得到的也不过是一些珠宝，这个小丫头，却在十一岁就有了一座金山。

“老爷，我有些头痛，回去歇着了。”九姨太站了起来。

“去吧，去吧。”正和女儿聊得兴起的乔万山看也不看她地说道。

“我去了。”九姨太在丫环的搀扶下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