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md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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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江小湖及时补了句:“因为我也打不过他。”金还来看了他半,回窗上坐下:“好,我闲了就去替你看看。”
“多谢,正巧你也有面具,不会有人怀疑,辛苦你两头跑了,”江小湖拍拍他的肩膀,提醒“我跟他打过招呼,他并不知道你的身份,但你要当心,最好别惹他。”
“惹他又怎样?”
“那就逃,你轻功那么好,他追不上你。”时值暮,午气袭人。不远处的池塘上,荷叶新展,风摇摇,阶下一棵老柳树飞絮蒙蒙,如同下着小雪,飘得漫天都是。
金还来懒洋洋地半躺在椅子上,眼睛却瞟着窗外:“出来。”
“你怎么知道我来啦!”清脆的笑声里,一道黑影晃过,纤纤小手从身后抱住他的脖子,滑滑的小脸贴在他耳畔,甜甜的香味直钻鼻孔。
金还来大受刺,掰开她的手:“越来越放肆,谁让你跑出来的!”
“是师父啊。”邱灵灵倒背着手,转到他面前。
大约是因为那晚江小湖的话,金还来留神打量了几眼,真的发现小丫头长高了好几分,黑袍下,娇躯越发玲珑有致,纵然是假小子的打扮,也难掩其动人之处,白的瓜子小脸,秀的小尖鼻俏皮可人,双颊虽不及先前,却多了几分少女的妩媚,不知不觉,当初的小丫头已经长成了大姑娘呢!
我会喜她?或者,有那么一点点可能?
“你怎么了?”见他望着自己发呆,邱灵灵奇怪,弯摸他的额头。
对上那双明亮而稚气的大眼睛,金还来回过神,摇头,不,她还是小丫头。
如葱般的玉指拍拍他的脸,然后捏住那的鼻子,邱灵灵觉得很有趣,笑得几乎趴在他身上。
本来已经习惯被小丫头轻薄,可今不知怎的,金还来却很不自在,他偏开脸,叹气:“没事不要跑,师父又给你派了什么任务?”邱灵灵转转眼珠:“放心啦,就一个小任务,这次我自己就行,你不用跟去的。”
“自己就行?”金还来哼了声,突然扣住间那只雪白的小手,不知何时,那手上已多了块珠光闪闪的令牌“这点手段!又是老家伙叫你来偷的?”当场被拿住,邱灵灵嘟起嘴,握着千手令不放:“借我好不好,就一会儿啦。”金还来瞪眼:“不行,本教主的令牌岂能随便给人!”见他要夺,邱灵灵急了,双手护住,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小声恳求:“师父说了,拿不到令牌,明就不许我吃饭。”完不成任务就不许吃饭,照金越的作风,这是完全有可能的事。
“拿去拿去!”金还来咬牙挥手,让那老家伙笑话吧。
邱灵灵这才又笑了:“你真好!”这句“你真好”让金还来心情愉快不少,然而它的真正含义,直到第二与教中的美男玉护法华云峰议事时,才彻底明白。
“你的令牌?”诧异。
华云峰愣了愣:“教主昨不是将属下的令牌取走了么?”金还来皱眉:“几时的事?”华云峰心中一冷,据实回答:“大约是昨申时初。”金还来沉:“你的意思,昨申时,有人来找你要走了玉字令牌?”华云峰硬着头皮承认:“正是。”果然,金还来淡淡道:“你如何肯定,那就是本座?”
“这…”华云峰开始冒冷汗了,虽说他也曾怀疑过,私下观察教主多,实在难以将他与那娇滴滴的小姑娘联系起来,早就丢开了,但时近两年,昨那小姑娘突然跑来找自己要玉字令牌,当初在金园亲眼见过她,而且并未听说教主有室,何况她手上还有教主亲临的信物,他也就完全认定那是教主,如今看来,竟是大大的不对劲!
金还来冷笑:“哦,有人问你要令牌,你就给他,那这个护法的位置,你是不是也可以给别人做?”华云峰不敢言语。
其实这个美男护法的作风,金还来大致还是了解的,此人除了喜拈花惹草,外表轻浮点,办事素来都谨慎得很,发生这样的事,其中必有缘故。
他寻思片刻,问:“你可记得是个什么人?”华云峰逐渐镇定下来,居然不回答,反抬眼看着他,神古怪:“属下斗胆,敢问教主的千手令可还在身上?”金还来头大了,微笑:“你的意思,要查验本座的令牌?”华云峰忙垂首:“属下不敢,实在是昨,有个穿着黑衣裳的姑娘来找属下要玉字令牌,只因她持有教主的千手令,所以属下以为…以为是教主派她来的。”以为是我吧!金还来顿时大悟,气得无力地摆手:“是本座忘了,你且下去,改便叫她还你。”华云峰松了口气,退下,俊脸上犹带着许多疑虑之,昨天的事也能忘,教主记也太差了点吧?
原以为老家伙又是派她来偷千手令,想不到真正目标竟是玉字令牌,华云峰武功极好,从他手上偷东西谈何容易,怪不得小丫头一开始就打千手令的主意!金还来“忽”地站起来,大步朝门外走,害本座在手下面前出丑,今不拿你算帐!。
“给我出来!”找到那间石屋,他一脚踹开门。
房间没人。
“大徒弟怎的有空跑这儿来?”背后传来金越的声音,带着许多戏谑。
金还来没好气:“你小徒弟呢?”
“她怕你生气,不敢见你啊。”这话听着不对劲,金还来愣了片刻,倏地转过身,哪有什么金越,只见一个小人儿坐在大树顶上,正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笑,不是小丫头是谁!
想不到她成研习易容术,学人说话也惟妙惟肖,金还来哭笑不得,好容易才板起脸,吼:“你给我下来!”邱灵灵眨眼,晃着双脚:“来呀来呀,上来晒太!”金还来二话不说,飞身而起,见他要来抓人,邱灵灵慌忙闪避,想要溜走,可惜才逃出不过五丈,就被他拿住了,拎到地上。
“敢骗我?”
“没有啦,”邱灵灵自知理亏,反抱住他的“你别生气,师父说我若拿不回那个美貌玉护法的令牌,就不许我吃饭,又不让告诉你,玉护法武功那么厉害,我只好借你的令牌啊。”说完又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嘻嘻笑:“反正你也会帮我的。”接着补了句:“不许告诉师父!”见她这样,金还来只剩了瞪眼:“我的令牌?”邱灵灵忙取出来给他。
金还来接过:“玉字令牌呢?”
“在师父那儿,过两天我就拿去还他,放心啦。”竹林小径。
“我最近有点忙,帮江小湖处理事情,你听话些,没师父的吩咐不许出谷。”
“小湖大哥?”邱灵灵想起这个人,高兴,央求他“你跟师父说说,带我一起去好不好,我也很久没见他了。”切,你两个还真有默契,金还来瞪她一眼,江小湖的确不错,但小丫头若真嫁给他…至少现在金还来觉很不,回答干脆:“不行。”邱灵灵不乐意了:“我是你老婆,我要跟你走。”瞧瞧这种小孩子脾气,会做老婆?金还来叹了口气,停下脚步,很是苦恼:“我再说一遍,我没有老婆!”
“我就是你老婆啊。”
“你知道什么叫老婆?”
“我知道。”金还来差点晕过去,神古怪:“你知道?”
“是啊,”邱灵灵认真地点头“老婆就是你的子,一辈子都陪着你,不论你有什么事,我都会帮你,永远不分开。”
“谁告诉你的?”
“师父啊。”金还来无语,老家伙,你这是教的什么徒弟?
“他还说了什么?”
“说故事,我给你讲个故事,”邱灵灵来了兴趣,往旁边大石头上坐下“从前,有一对夫去关外沙漠,不小心了路,没有东西吃,也没有水,眼看子就要死了,那个丈夫舍不得她死,就…”声音渐渐小了,她停了停,垂下眼帘:“就拿刀割破了手,让她喝自己的血。”这是个古老的、在江湖上传已久的故事,结果当然是丈夫死了,子却活下来被人救了。对于那些花前月下、憧憬情的少年男女们来说,这类故事是多么的美好,令人向往,催人泪下。
只可惜,金还来已过了那个可的阶段,所以见她这副伤心的模样儿,只觉得好笑又好气,女人就是女人,一个故事就能听成这副模样,笨蛋,你当真有这种事呢,说不定还没到生死攸关的时候,那个人就把你丢一边不管了。
邱灵灵默然半,突然抬头望着他:“你会那样救我吗?”金还来烦:“无聊!”邱灵灵不依,起身拉他:“你会不会啊?”金还来看着她,挑眉:“不会。”小脸上神有一刹那的失望,很快,她笑了:“你会的。”双手抱住他的,将头埋在他前,轻轻道:“因为我会救你。”金还来全身一僵,低头,却看不见她的脸。
她说会用自己的命救他,这不是小丫头该说的话,这语气,这神态…小手在间,抱得那么紧,好象真的永远都不会放手,一种久违的亲近,近得可以听到那颗心的跳动,觉很温暖,却又令他厌恶,与那句“永生不弃”一样。
金还来颇觉烦躁,暴地将她从身上拉开:“走走走,本教主用你救?这种荒唐事你也信,都是编来哄人的!”
“是真的。”背后传来金越的声音。
“师父。”邱灵灵高兴,不计较被推开的事。
金还来也有点诧异。
金越站在身后不远处,蓝衫,青灰的长褂,多不见,他似乎又老了些,只有板仍是直的,如同身旁枯直的老竹,脸上表情平和,锐气全无,就像个普通的暮年老人,在金还来的记忆中,几乎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
原以为他又要嘲笑,哪知他只是看了二人两眼,淡淡道:“是真的,她真的那么做了。”邱灵灵奇怪:“谁?”
“你师娘,”金越负手,目光飘忽“当时我身受重伤,她真的那么做了。”二人皆愣。
金越笑了笑,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