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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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长街上,响起一片尖叫与踩踏声,许多人包围住她与他。朱芙蓉努力地跑着,她伸出手去,那指尖和指尖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只差一点点…
锵的一声破空而来,她反地缩回了手。
一枝铁箭直在两人眼前的地板上,长箭有一半深陷石板,箭翎还在轻微地摆动着。而从石板中裂开的那道裂可以得知这一箭的威力之大。
这是弩弓出来的铁箭。
难道父皇为了抓他,除了弓箭营与神机营,就连弩弓营也派了出来,这么说来,应天府的防备军便已调出了大半,父星还真是不惜血本呀。
那现在这条街附近岂不是被围得水不通,而那道石板上的裂,就像鸿沟一样,将自己和他隔成了咫尺天涯。
“你为什么来了?你难道不知道这是个陷阱吗?”朱芙蓉抬起头来,看着一脸平静的洛明,“你不是天下最无最狡诈的人吗?怎么还会往下跳?!”
“我送的珠花,你戴起来真好看。”
“现在还说什么珠花!你难道不会潜到里剥了内侍的衣服换上吗?你不会打晕驸马,顶替他来亲吗?你不会等今晚我进了房,再来将我带走吗?无论如何都不该在这光天化、众目睽睽,被无数弩箭火铳指着时,来称赞我的珠花很漂亮!”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咬牙切齿地说道:“洛大教主,你蠢得就和一头猪一样!”
“我们在山谷的时候,我就这么蠢了,你难道不知道吗?”他的声音低沉缓慢,整个人平静得就像在庭院信步一样。
朱芙蓉腹话语全堵在嗓子里,她张大了眼睛,嘴巴开了又阖,却依然想不出此刻的自己到底要说些什么。
是的,她就是喜他的这几分傻气,喜他叫安有昙时那呆头呆脑的样子。
就算那个时候的他是在作戏,但他自己不也入了戏。
可面临现在这种情况,他怎么还有心情对她说出这样的话。
他不知道这个地方被围成了铁幕吗?他不知道什么叫翅也难飞吗?
“你到底来做什么?”她哑着嗓子问道。
洛明收敛了笑容,他伸出手,牵住了她的,另一只手则往地下伸去,仿佛只是在豆腐中拔起一筷子一样,他轻轻巧巧地就将那枝铁箭拔了出来。
“我来带你走,堂堂正正地让天下人知道,芙蓉公主要嫁的人是我,不,她已经嫁给了我!”他伸手一扬,那铁箭便如同被弩弓出一般地飞了出去,直入石牌楼的柱子中。这一次,箭得更深,几近没羽。
“好大的口气啊!”那声音打破寂静,带着天的杀气,亘扑到他们面前。
是父皇来了!朱芙蓉抬眼一看,原来街道两旁的店铺里,全挤了看热闹的人,但此刻却已空无一人,无数的铁箭从屋顶上出尖锐的箭镞。
身后的女内侍们也安静无声地向两旁散开,如同被分开的红河水一般,出那落了一地彩纸红布的街道。
鞭炮碎屑在风中打着旋儿,落下。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群黑的人,每个人手中都拿着大明朝最先进的武器——火铳。而那被神机营团团保护住的明黄冠盖下,正是大明朝的当今天子,永乐皇帝朱棣。
“芙蓉,你选的夫君果然不同凡响啊,骄傲到连带你私奔都不屑。朕早听说,南疆素有抢婚一说,今所见,果然名不虚传。”朱棣看着眼前几乎是他一手导演出的局面说道。
这个穿着一身黑衣的年轻人,就是他最疼女儿所的人?这是一个很难用什么形容词来描述的人,尽管他阅人无数,却依然无法给他一个准确的评价。
他周身散发三分魅,三分狂狷,三分深沉,再加上一分俊秀清奇。
难怪自己的女儿会上他,这样的人,生来就是世间每个女子的劫数。
“来人,先护送曾公子回府。朕已拟一份新的旨意给曾府,将朕的八公主下嫁给护国公二公子,曾卿意下如何?”那准驸马见到皇上出现,早已跪倒在一旁。此时此刻,听到皇上如是说,他还能说什么?皇女下嫁,已是天大荣耀,管她是七公主还是八公主,又有什么关系。
他抬起头来看着那站立在街心,如谪仙般俊秀的人物。何况他就是想争,也无从争起吧。那从轿中跑出的红云就像一团火、一朵开得最美的花,轻飘飘地从他身边跑过,那绝美面容上的喜怒哀乐,没有一丝是为自己而绽放的。
这个女子是飞扬的一朵云,而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世家公子,永远也无法接近她。
“微臣遵旨,微臣先行告退。”不等皇上说平身,他站了起来跃上马背,洒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