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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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孩子无论多少次经过东海道，但是能否第二次看到琵琶湖上的彩虹，那就不得而知了。”男人继续说道:“你说幸福，我也有点同。我想，我们大人年末看见大彩虹，来年该是个好年，幸福要来了。”

“是的。”麻子也是这么想的。

麻子看着彩虹，心飞到湖水对面的彩虹那边，似乎想要到那彩虹之国去。现实地说，是想到出现彩虹的对岸那一带去旅行。麻子也时常坐火车经过这里，但是却从未想过琵琶湖对岸的事。东海道线的旅客很多，然而到对岸去的人却很少。

彩虹悬在湖水偏右处。麻子到列车好像是向着彩虹驶去似的。

“湖岸这一带，油菜籽和紫云英的田地很多，在花盛开时节出现彩虹，会有一种幸福。”男人说。

“真的很美呀。”麻子答道。

“可是，冬天的彩虹有点-人。热带的花在寒带开放，真有些像废王之恋呢。也许因为彩虹下端猛然断开…”正如男人所说的那样，彩虹从部断开了。彩虹只着下端，上端由于云彩遮掩而消失了。

带雪的彤云醉醺醺地布在空中，遮盖着湖面。那云向对岸涌去，低低地断裂开来，在对岸呈现明亮的光的边缘。微弱的光从光的边缘向靠近对岸的水面上。

彩虹的高度只到那光的边缘处。

彩虹是直立的。也许由于只着下端而显得更。如果把它画成弓形，那一定是个大大的彩虹。弓形的另一端一定很远。当然，这里仅仅竖着一个彩虹的部。

虽说是部，但是彩虹并没有，是飘浮着的。仔细一看，到彩虹像是从湖岸这边的水中升起，又像是从对岸陆地上升起似的。彩虹的上端是消失在云前呢，还是消失在云中呢？也并不了然。

但是，那飘浮的半截彩虹使之显得更加鲜。彩虹那华美的悲哀好像呼唤着云彩升天。麻子看着看着，这种觉强烈地袭来。

云彩也是这样。上面沉沉的，对岸下垂的云脚一动也不动，但此时像是受到一种强烈的惑，就要翻卷上来似的。

在列车到达米原之前，彩虹消失了。

男人把旅行提箱从行李架上取了下来。

提箱里装的似乎全是婴儿的东西。布也一叠叠装得整整齐齐。还有粉红的换穿的衣服。

男人好像要换布。麻子想要帮忙，说:“…我来好吗？”她原本想说“帮忙”的，但到“帮忙”有些唐突，便没有说出口。

“不，对小姐来说…”男人也没回头看她一眼“我已经习惯了。”同时，男人把一张报纸放在暖气铁管上，把新布搭在上面。

“呀！”麻子不由佩服地赞叹了一声。

“我已经习惯了。”男人笑道“这活你干过吗？”

“没干过，不过，在学校学习过。”

“在学校？嗯——那地方啊。”

“我会干。看别人干过，我又是女人…”

“那，也许会干吧。现在——真够受啊。”男人摸着铁管上的布。

麻子见到旅行提箱上挂着“大谷”字样的名签。

大谷的确是干惯了。他三四次轻轻地擦拭女孩儿的两腿之间。那里呈浅红。麻子把视线移开了。大谷把旧布作一团之后，抬起婴儿的股，灵巧地垫上新布，扣上了布外罩的纽扣。

“干得真好啊。”对面的乘客说道。座席上能见到的人都看见了。

大谷用毯把婴儿包好，把布装入橡胶袋里之后，又从旅行提箱的一角取出一个像是大型化妆箱的东西。那皮箱里是一个白铁皮箱，白铁皮箱里装着暖壶和标有刻度的瓶。

旅行提箱里分做三部分:一端装着喂用具，正中装着干布和换穿的衣物，另一端装着橡胶袋。

麻子在佩服之余，又觉得他有些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