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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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爷，她真的是你心上的那个人吗？”

“嗯。”

“你真的要娶她？你确定娶了她，你们就会幸福？”她听着他的心跳，规律而缓慢。

“嗯。”他仍是不冷不热地低哼。

“如果娶了她，我会伤心而死，你还会娶她吗？”他的心瞬间像起了凶，跳得猛烈，而他的动作更是凶猛，他毫不怜香惜玉，双手死握住她的胳膊，将她推离怀抱，扭曲的脸向她，大吼道:“金宝儿，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吗？我和大娘费了多少力气才将你养到这般大，你如此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对得起我们吗？”

“那你又为何这样对待我？你的真心呢？你对我真的一点觉都没有吗？”宝儿双目含泪，楚楚可怜地回视他。

“没有！”金劲苍毫不犹豫地咆哮出声。

“你撒谎！”宝儿攀住他的手臂“金爷，宝儿求求你，好好看看自己的心，不要做出让三个人都不幸福的傻事。”他心中一窒。

“等你大些，就会分清楚什么是，什么是依赖…”

“我明白，我现在就明白！”宝儿昂起是泪痕的小脸，苦苦哀求。

“金爷，求你不要离开宝儿，宝儿从失去双亲后跟着你，宝儿的天就是你，没有你，宝儿会活不下去的！”金劲苍闭上眼。宝儿的话，印证了他心中的想法，他已经忍了这么久，更不能在这个时候心软。

下定决心后，他缓缓掰开她的手指。

“我们之间只有亲情，你错把自己对我的依赖当作情，如果我真的跟你在一起，有一天，当你遇到自己真正的人，你会恨我的。”

“不，不是那样的…”宝儿哭到哽咽。

他没办法再和她待在同一个空间里“我心烦，到外面淋淋雨，冷静一下。”说完，他推开她，转头下车，走向雨幕。

宝儿被推倒在地，撞到了桌脚，好痛，却比不上她的心痛…

乌里雅苏台从来没有在这个季节下过如此猛烈的暴雨，窗外狂风横扫，暗到黑紫的天空不时电闪雷鸣、轰天巨响，让本就没什么睡意的金劲苍翻身下，打着赤膊呆坐在云龙纹坐榻上。

暗暗的夜，他也不点烛，呆呆的，目光不知道落在什么地方，内心仿佛已经成了一个冰窟窿。

不久前淋了一身雨，明明已经泡过热水澡，身体还是冰冷，奇怪的是，他觉不到身冷，却对心中的寒冻束手无策。

那从骨子里透出的寒冷随着血一阵阵冲向脑袋，刺得他眼辣鼻酸，他却不能也不可以下一滴泪。

心中有个模糊的东西正在蛊惑着他。

算了，投降吧，既然她现在死心眼地认为对你的情就是，何不趁她什么都不懂的时候占有她、圈她，让她成为你的胬。

这样，就算有一天，她幡然醒悟，他并非她的真，也已经犬迟了。

只要留住她的人，哪怕是躯壳，他都会幸福吧？

不，不该是这样的！宝儿应该有选择的权利，那如果她现在要的他，正是她的正确选择呢？他愿意冒险吗？她又能承受选错的后果吗？

曾被冰水伤过的身子，因为雨天的缘故一阵阵痛，金劲苍的拳头紧紧捂住膝盏，内心天人战。

宝儿啊，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正当金劲苍左右为难的时候，大门突然被用力推开，他就着几近无光的廊烛眯眼打量来人。

金宝儿被雨水淋得全身透，发黏贴在她苍白的小脸上，透明的水珠子顺着发丝滴到她的睫上、脸上，顺着脖颈沾她的白衣，她冻得嘴发紫，娇小的身子不停地颤抖。

增仅着亵衣的她，像是被狂风暴雨凌过的小花，楚楚可怜，泪意盈盈，她悲伤的眸子痴痴地凝视着他，极为缓慢地伸出纤细的手臂，她动了一下，初时只发出嘶哑的哼声。

他的手由拳变掌，几乎要捏碎自己的膝盖。

“金爷，宝儿…宝儿好冷…”他的视线早已收回，只是冷冷凝视着地面“回去！”

“金爷…”

“我叫你回去！”他大吼，再一次失控。

她没被吓走，咬咬，暗自下了决定，就算用一百匹骆驼也拉不回了。

“宝儿，为了我伤身伤心都不值得，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听我的话，快点回去，记得要换上干净的衣服，躲到被窝里好好睡上一觉。”他自觉失态，缓下了口气。

“等明天醒来，一切就会雨过天青，你也会跟着想明白了。”

“不！”她缓步走向他，外头风雨咆哮如狼嚎，却也抵不过她内心的飘摇。

都说苦难会让人在瞬间长大，宝儿向来是最软弱的孩子，当她不得不为自己的情战斗时，她也会丢掉自个儿身上的稚气，因为她要保护的，是她今生赖以生存的情。

“金爷，宝儿与你相处了十几年，你从来都是依着我、宠着我，我只要当个被你呵护的乖娃娃，我的一切都由你决定，我不曾反对过什么。”

“我都是为了你好！”她究竟知不知道？只要是为了她，他甚至可以掏心挖肺，放弃自己的命！

“我知道。”宝儿向他一步步走近，苦笑着，眼角却坠下一串晶莹的泪珠。

“你哪里都好，人长得好，子也好，你对我的好，我都知道，但就是有一点不好，就是你太固执，你自认为对我的好，难道全部都是对的吗？”最后一句，宝儿以从未有过的严厉口气大声说出，那时，正有一道闪电闪过，随后一道巨雷轰隆隆，几乎震破了天际。

他惊住，怔愣望着她暗夜中的绝美脸蛋，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她，似乎是为了保护自己最重要的东西而不惜一切…

“金爷…”她轻柔地解下系带，素衣落地，堆在脚踝，两条细白的长腿从衣堆中走出，她浑身赤，润白的雪肌在暗处闪着微光。

她款款走到他面前，他被动地抬起头，黑蒙蒙的一片，只有她那双碧蓝深情、闪着泪光的大眼睛，特别清晰。

她抓着他的手，他觉到她掌心的温度，她的小手虽然冰冷，却紧张得出了汗，微微颤抖着，胆怯却又勇敢地将他的手引导到她柔软的口。

他的呼顿时急促，喉咙困难的咽着口水。

“如果这样可以证明我的心，我心甘情愿为你所有。”她闭上双眸。

“我要的就是你，这样，你就不用怕我后悔了。”这样足够证明了吧？她愿意把全部的自己都给他！

金劲苍的理智瞬间回笼，猛然甩开她的手，站起身背对她。

“宝儿，你失态了。”她上前一步，从背扁抱住他。

“是，我不知羞，我脸皮厚，可我再也想不出别的方法了。”他的背是如此宽厚温暖，小时候，她让他背着，长大了，她总在他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看着…

她多希望有一天，她可以光明正大地想靠就靠，想赖就赖。

金爷就是她的一切，为了他，就算赴汤蹈火，她也在所不惜，如果他真的不她，她也就没有生存下去的意义了…

她的脸紧贴着他的背，低求着“求你别推开我，我好好你…”她明明知道真并不一定要占有，只要他过得好，她就应该心意足，可是真的好难…

老天爷，就让她幸福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