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灵剑护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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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飞从未见过这种武功。

对武者来说，不论刀剑戳，又或奇门兵器，都只是一种格斗的工具，高下之别，在乎使用者驾御兵器的火候和手段。

可是眼前的向雨田，令他颇有点不清楚究竟是人为主，铁球为副，抑或铁球为主，人为副？不清楚谁方是被驾驭的“工具”向雨田和他手上的铁球主从的界限模糊了，产生出一种互动的关系，铁球像变成有自己意志和思想的活物，即依从向雨田，又主宰着向雨田，有点类似他燕飞和蝶恋花的关系。

这理该是一个错觉，可是燕飞偏到事实如此，由此可知向雨田这套铁球奇技是如何了不起。

向雨田和铁球融浑成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人影球影织而成完美无瑕，没有任何破绽空隙可循的强大阵式，令人全然没法捉摸，飘忽难测的方式，忽左忽右、倏来忽往地朝燕飞接近。

燕飞搜索枯肠，一时间仍没法从“月丽天大法”的剑招里，找到一招半式，以应付向雨田这肯定处于自创、别出心裁的功法。

如果他没法立即创出新招，勉强应付，将会应验向雨田的预言，见不到明天的朝。

“锵！”蝶恋花出鞘，正竖身前，往上旋动，直冲头顶上去。

进火。

太真气以蝶恋花为核心，凝集扩展，形成一个不住加强的气场。

这招可算是“无招之招”偷师自卫娥奇异的气劲场，又比卫娥的气场纯洗练，因为是由中之的先天气劲打造，与卫娥仍杂中之的气场当然不可以同而语。最厉害还是太气聚而不散，除非向雨田踏入气场的范围，否则本不晓得燕飞此招的妙用。

天地间不论千门万类的真气，说到底仍是由二气所组成，所谓一一之为道，等如天气，寒暖，也不外乎水火二气相，加上因人而异，致有千变万化。

而火曰“炎上”水为“润下”此为水火的特，燕飞蝶恋花由下而上的施发太真气，正是因为其“润下”的特，让太真气一重一重的徐徐下降，把自身笼罩，形成一个以他为中心的凹陷气场，布下陷阱，待向雨田上当。

燕飞立足处的地上积雪卷旋而起，既壮观又令人有惊心动魄的觉。

向雨田双目闪过惊异神，蓦地大喝一声，人随球走，迅速近，攻击燕飞右肩。

刹那之间向雨田投进太真气气场去，铁球竟抖动起来，球和手之间出现波动的形态，本来不可分割的整体觉，终于出现不应有的破绽，变得人归人，铁球归铁球，再非浑然天成。

燕飞一声长啸，化进火退符，高度集中的太真火贯注蝶恋花，先在他头顶回旋一匝，方收剑前，再两手握剑，朝铁球推去。

最神妙的事发生了，整个太真气场被牵动导，化为一球气劲，随剑劲往向雨田印去，效果好的出乎燕飞料外。

此招实受孙恩启发，当夜决战缥缈峰，孙恩以“黄天无极”向燕飞发动最猛的攻势，燕飞在败亡的边缘，悟出以太真水天然引太真火的特，令孙恩的“黄天无极”偏移，破了孙恩的终极绝招。

今次他先使出从卫娥偷学过来的气场，然后再利用至引至的特，带动整个气场击向雨田，便如向雨田的“人球混一”都是史无先例的奇招。

“当！”燕飞全身遽震，五脏六腑像翻转过来似的，断线风筝般往后抛飞。至此方知向雨田的铁球，非只是一击之威那般简单，而是注入了多重气劲等于数个向雨田联手合击，如不是凹陷的气劲场先挫其锋锐，只此一击，足可要了他的小命。

“蓬！”轮到化整个气场为一球的太气劲，撞上向雨田仍是气势如虹的铁球。

向雨田的情况并不比燕飞好上多少，惨哼一声，连人带球硬被震退，直退回天边缘，每退一步都在雪地上留下深达尺许的足印。

燕飞终于停定，心叫好险，蝶恋花遥指距离拉至十多丈远的对手。

若稍有差池，此刻已分出胜负，向雨田魔功的厉害，确在他想象之外。

向雨田又向他走回来，神态轻松的把铁球搭挂肩膀上，垂吊身后，摇头笑道:“燕兄果是名不虚传，教我大意外，连续两次封挡我的必杀技，令我只好改变战略，再不和你比拼招数，而是和你比拼速度和反应，在这方面，我师尊曾说过，我该是天下第一的。”燕飞心中一震，向雨田在受了他一记“移月动”后，竟仍然丝毫无损？同一时间他更掌握到对手的真正意图。

向雨田并非如他所说的比拼速度、反应，而是要和燕飞比拼神力，也是燕飞神受损后最弱的一环；最致命的破绽。

向雨田故意装作轻松悠闲的朝燕飞走过来，正是要向燕飞逐渐提升神上的力，攫取燕飞的心神，从神的层面上摧毁燕飞的防御、斗志和能力。

一般的高手当然没有此本领，但是具魔种的向雨田，正拥有这种类似金丹秘不可测的超凡神力。

早在向雨田起步之初，燕飞已心神被制，幻觉丛生，不但没法把握向雨田来的速度，且还生出向雨田逐渐远去，于是是截然相反的错觉，而向雨田的话声却灌耳鼓，震着他每一道经脉，令他有立足不稳，没法提劲的骇人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