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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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从徐府命案的事传回卜山,卜考虑没一睡得安稳,加上晓恩的事情,他简直烦得想砍人。
先说晓恩吧!被小韬抓回卜山后,她就没摆过一天好脸给他看。侯老头罚她每抄写一千遍《道德经》,才几天下来,那些《道德经》费的一叠厚纸大概可以一张接一张地排到岭南去了;不过,她倒也认命,一个人倔强地窝在房里没心没思地胡写,有时候像中了一般,没事便自问自答兼踱步又叹气。还有小韬;说是气晓恩不老实,晓恩也不知在气什么?径骂小韬是不分青红皂白的糊涂虫!两人打从小建立的兄妹亲情,两个月冷战下来,已经得一无所剩。想替他们调解,偏偏这两个人脾气又倔,死都要对方认错,把他得一团,叫浣浣去嘛,也被晓恩骂得狗血淋头,搞得他两边不是人;更糟的是,小韬不知用什么办法,竟让侯老头把每罚写一千遍《道德经》改成每五千遍。
这会儿连卜老虎都同情她了,他不止一次私底下找女儿来问是怎么回事?晓恩就是撇着嘴,只嚷着要下山去,每次都把他气得从怜悯转成重罚。
“你不说是不是?好,我叫侯老头来管你。小浣,你也离开,不准你帮这丫头!”他气急败坏地吼完,蹬着沉重步伐出房去了。
她闷不吭声,求救地望望丫环,但浣浣也铁了心地不愿帮下去。晓恩如同了气的皮球,没有搞头。她火一大,闷着气猛画一团,给侯老头的《道德经》全是一张张的乌王八。
起起落落过了好几个陡坡,浣浣香汗淋漓地拨开树叶,了一口气,总算到了。她捶捶裙下酸痛不堪的膝头,大大地哀叹一声。
那河上的画肪盈盈随波着,她休息了一会儿,干脆在背对着她垂钓的青衫男子后头盘腿就坐下来。
“不是说好了没事少到这儿来吗?你那腿双没断还真是奇迹!”小韬头也不回,拉起钓杆,一尾鲜肥的大鱼在钩上剧烈挣扎。
他解下大鱼,丢进竹篓,开始再上饵,甩杆。
清的和风略带冷意扑面而来,他微微抿嘴,摇头一笑,把竹杆进土里,才转过身子面对浣浣。
他朝她的衣襟皱起了眉头;浣浣意识到了,赶忙拉好衣服。
“天气热嘛!寨子里大房、小屋多的是地方可住,你偏偏找这种鸟不生蛋、狗不拉屎的偏僻地带做窝,看来除了我和恩恩,大概没几个人肯过来吧!”她赶忙解释,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这就是我坚持要住这儿的原因,清静!小浣,你有事找我可以放鸽子,何必让自己成这副德呢?还有,我们打个商量,你要想跟我说话,就麻烦你在口那儿多拣块绢子遮掩一下,这儿虽然天高皇帝远,没那套道德规范来管你、束你;不过,对我来说还是刺眼的!”
“你很烦耶!不说话就不说话,一说话就叽叽咕咕地没完没了,我走到这儿来累得半死,也没见你有茶有水地招待一下,见了面就猛说教!”浣浣不高兴地嘀咕起来。
小韬站起来,伸手把还赖在地上不肯起身的浣浣拉起来。
“你还有这么多口水好挥洒,需要我倒茶给你吗?”
“喂!二当家的,你不是普通的烦耶!”她跺跺脚。
“嘴巴这么毒干嘛?人家又没得罪你。”小韬两手抱停下脚步,似笑非笑地盯着她:“是为了那丫头,对吧?要不然你才不会不辞辛劳地跑来找我。”
“知道就好了!谁晓得你们俩到底发什么失心疯?我啊!没事就被她骂得火上心头。啧!般不懂,以前她从没这么难伺候。这两天丫头饭也没吃多少,我看着看着好担心,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事为什么不能摊开来讲呢?”浣浣收了抱怨,语气反有些担忧。
“没事。”他寒下脸,语气冷淡。
“没事就是有事!二当家的,别跟我来这一套,我们都算是她的哥哥、姐姐,哪有兄弟姐妹闹别扭闹成这样的?”她柔声劝他:“就听浣浣一次,好不好?恩恩的个就这样,我们不都习惯了?你们越这样,大当家的嘴上不说,我相信他心里也难过。
沉默了好久,小韬突然走回河畔,把竹篓里十几条大鱼尽数抛入水里。他把竹篓扔在草地上,扳着她的肩。
“上船吧!我泡壶茶,把事情说给你听。”
“嗯!”浣浣甜甜一笑,握着他的手朝画肪走去。
被关了十几天后,晓恩终于忍不住。她放了信鸽,把小韬引到寨里的议事大厅,发疯似的和他大吵了一顿。小韬铁青着脸一句话都不说,她被刘文还有几个父执辈哄哄劝劝地给拉回。见小韬仍无动于衷,她开始放声大哭,哭得惊逃诏地,哭得连向来心肠冷硬的刘文也心慌了。
“丫头,有什么事说出来好商量嘛!你这么哭哭啼啼的,叫我这老头子怎么帮你呢?”他笨拙地用袖子去抹她的泪水。
“是呀!小韬那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人老实,不会说话,有什么事跟大娘说。”说话的是刘文的子刘大娘。
“对呀!恩恩,你和他不是向来处得不错,何苦闹到这个地步?说出来听听,要真是二当家的不对,安大伯打包票,一定给你做主。”
“唉!小姐,二当家就是那样嘛,你干嘛找他吵?”浣浣啜了口茶,几个人之中就数她最为神定气闲。自主子回山后,那股别扭样她早已见怪不怪,加上她找过小韬,把原因清楚了,她知道晓恩在烦什么。
“浣丫头也真是的,主子脸都哭花了,你还喝什么茶?”刘文不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