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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天罡剑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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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腕轻挥,一招剑式展出,四周横剑围立的武当十二大剑手,立见眼前剑影电闪,冷气森森寒虹漫天,有若花雨缤纷,令人目眩失措。

这一招剑式不但诡谲无比,神绝伦,而且威势盖世无双,直有穷天地宇宙造化之玄奇,令人叹为观止。

昭一身武学功力,传自武林三绝和那不知名号的眇目道人,所习旗、笛、掌、剑招式,虽然无一不是罕世奇学,但他目视江展出这一招谲诘神妙无伦的剑招之际,也不由得顿时双眉飞扬地口朗声赞道:“好剑法!”说来太慢,就在武当道士口发惊“呼时”欧口朗赞声中,漫天寒虹已敛,江已然纳剑归鞘,粉脸含笑地怡然秀立。

她妙目斜睨,朝欧昭妩媚地浅笑了笑,旋忽粉脸凝寒地目注一凡道长问道:“你识得这一招吗?”一凡道长脸惊愕之地望着江,疑惑地问道:“是不是海天云涌?”江点点头说道:“不错!正是天罡四大华绝招的起首式。”一凡道长沉地说道:“天罡四大华绝招,乃本派镇山剑法,失传已近六十年之久…”他说至此处,微微一顿,双目光如电视着江的粉脸问道:“不知姑娘自何处习得?”江脸罩寒霜地问道:“你可知这四大华绝招当年为何失传?”一凡道长闻问,脸微微一变,沉声说道:“这种事姑娘最好别问,请先回答贫道,是自何处习得本派天罡四大华绝招?”江冷冷地道:“如果我不高兴回答呢?”一凡道长道:“这可由不得姑娘!”江微微一笑道:“由不得我难道还由你不成!”一凡道长长眉略轩,道:“本派镇山绝学,岂容落外人之手!”江道:“你想怎样?”一凡道长肃容说道:“请姑娘最好先说明习自何处何人?”

“说明以后呢?”

“烦请姑娘随贫道往见掌门,听由掌门人发落!”江陡地格格一声娇笑道:“我可没有那么好的兴趣。”一凡道长道:“奉劝姑娘还是听从贫道长之言较好。”江道:“我就是不听,你还能把我怎样?”一凡道长的双眉微蹙地道:“这么说,姑娘是要使贫道出手相强了?”江冷然一洒,道:“就凭你?”一凡道长闻言,知她意思所指,脸然一变,缓缓地说道:“姑娘既已习得本派镇山绝学,贫道也许无力接得下天罡四大华绝招,不过…”江不待他话完,便微笑地接着说道:“你要用天罡剑阵困住我,直到我力疲乏为止,是么?”一凡道长正容说道:“天罡剑阵天下无敌,姑娘当不会不知吧?”江点头说道:“天罡剑阵虽然天下无敌,不过没有天罡四大华绝招主阵,便要大打折扣,不能发挥无上威力,对吗?”一凡道长道:“但是变化奥妙仍然不可轻视。”江淡然一笑道:“我如果一出手就施展天罡四大华绝招,以快捷无比的速度,直攻东方主阵之人,你认为还能困得住我吗?”一凡道长闻言,心中不震骇非常地目注江问道:“如此说来,姑娘已深得天罡剑阵之奥秘变化了?”江傲然说道:“要不怎会知道这么清楚。”她说着,话锋忽地微微一顿,目注一凡道长问道:“你一定要我往见贵掌门么?”一凡道长点点头道:“姑娘身怀本派镇山绝学,事实必须往见敝掌门陈明师承渊源。”江略一沉,道:“好!我答应你,不过不是现在。”

“什么时候?”江目光掠视了欧昭一眼,道:“在欧昭少侠黄山赴约之后,我不但一定往见贵掌门,并且还要将天罡四大华绝招归还贵派!”一凡道长听得双目陡地一亮,望着江问道:“姑娘此话当真?”江口中哼了一声,接道:“不过我却有一个条件!”一凡道长急问道:“什么条件?”江正容说道:“今夜如果不是你们突然现身,而又不容许欧昭少侠将话说明的这么一扰,那个蒙面人此刻必然已经被擒,清楚了假冒神州三杰之名,为恶杀人嫁祸的真相了,所以现在…”她说至此处,话声倏地一顿,一双清澈地秀目电般地扫了武当十二大剑手一眼,缓缓地说道:“我要你们将功补过,在黄山赴约之前的这段期间内,协助侦查那冒名嫁祸的蒙面人是谁?设法将其生擒!”一凡道长闻言,不有点迟疑地道:“这个…”江俏脸儿一寒,道:“你们不愿意?”一凡道长长眉微微一皱,道:“非是贫道等不愿,姑娘休生误会。”江道:“那么你为何还要这个那个的?”一凡道长沉地道:“掌门令谕如山,贫道等如果听从姑娘之言,便有违掌门令谕,是以贫道等实在无法依从姑娘之言,尚请姑娘原谅。”他因为江不但已经答应于欧昭黄山赴约之后,往见掌门陈说师承渊源,并还要将天罡四大华绝招归还武当,故而对姑娘观顿时改变,不愿开罪姑娘,言语之间也变得十分客气起来。

一声冷笑道:“这么说来,你们不但不相信我的话,并且还一定要向欧昭少侠讨取《归云剑谱》了?”一凡道长道:“贫道等不是不相信姑娘之言,只因没有事实据,贫道等无法向掌门人待复命,是以…”江问道:“怎样?”一凡道长道:“贫道等奉命追讨《归云剑谱》。”

“没有《归云剑谱》呢?”

“只好请欧昭少侠屈驾随同贫道等往见敝掌门,由敝掌门定夺。”

“他一身待办之事极多,焉有空闲随同你们往见贵掌门!”

“贫道等无法顾虑那么多。”江稍顷,冷冷地道:“听你这口气,你们今夜是要发挥天罡剑阵的威力了?”一凡道长长眉微轩,目光如电地看了欧昭一眼,道:“这就要看欧少侠的意思了。”欧昭忽然朗声说道:“道长何必故示大方,说得如此动听。”一凡道长道:“并非贫道故示大方,只要少侠肯随同贫道往见敝…”他话还未说完,猛听得欧昭陡然一声大喝道:“住口!此时此地要想在下随同你们往见贵掌门,除非做梦!”他说着俊面忽地一寒,朗目神光电,威棱人地说道:“久闻武当天罡剑阵威力罕世,天下无敌,在下今夜倒要开开眼界,你们不妨全力施为,看看是否能够奈何在下!”话声中,已探手入怀取出辟毒追魂旗,振腕一抖,金光闪灼,横旗当,傲然立场中。

他心中虽颇不与武当道士为仇,但因见他们如此不可理喻,不明是非,不然大怒,何况适才若不是他们突然现身,不问情由地一扰,又怎会让那个冒名嫁祸的蒙面恶徒从容身逸去!

是以,他在忍无可忍的盛怒之下,便决心要教训教训这批蛮不讲理的武当道士,同时正好借机斗斗武当派名震武林,誉称天下无敌的天罡剑阵,究竟有多大的威力?多么厉害?

一凡道长闻,陡地哈哈一声朗笑道:“俗语有云:‘虎父无犬子’少侠真不愧是神剑震八荒欧昭大侠的后人,就凭这份干云豪气,不由得贫道等不为之心折佩服!”欧昭朗声一笑:“道长休要给在下戴高帽子,请即发动剑阵吧。”一凡道长微微一笑,转朝江单掌稽首为礼说道:“请姑娘退身阵外。”江冷冷地道:“我不高兴!”一凡道长不由一怔,长眉微皱地道:“姑娘这是何苦呢?”江道:“你是怕发动剑阵之后,误伤了我是吗?”一凡道长道:“姑娘已深得本派天罡剑阵之奥秘,当然难以伤及姑娘,不过…”江不待他话完,便即冷笑地接道:“那么你是怕我指示他破阵之法了?”一凡道长正要答话之际,欧昭忽朝江朗声说道:“姊姊,你就退出阵外去吧。”江虽已知道他一身武学功力高不可测,也明知道天罡剑阵虽然罕世无匹,但因没有天罡四大华绝招主阵,不能发挥无上威力,决对无法奈何得了他,可是她仍觉得难以放心。是以,她一听欧昭也要她退出阵外,遂便不秀眉微蹙地,迟疑地说道:“这…怎么行呢…”欧昭当然明白她的心意,是恐怕他吃亏,遂微笑地安她道:“姊姊尽管放心好了,天罡剑阵虽然威力罕世无敌,但是小弟自信尚能应付得下来。”江见他如此说去,不由含情地望了他一眼,点点头道:“好吧。你多多当心留神!”说罢,便缓步往阵外走去。

她甫才走出阵外,一凡道长立即沉声说道:“欧少侠请小心,贫道这就发动剑阵了!”话落,手中长剑举起一挥,刹那之间,欧昭立见眼前人影闪晃,十二个道士身形如电般地围绕着飘身疾走起来。

十二个道士身形越走越疾,起初还能看得出人影,只不过转瞬工夫,便快得仿佛是十二缕轻烟,衔尾相接地连成了一个烟圈,无法分辨出他们的身形。

昭横旗当立中央,双目光灼灼地凝注着这十二个身形化成的烟圈,两道剑眉微皱…

此际,他心中正在考虑着,怎样出手?怎样攻击?才是适宜的。

也就在此际,蓦闻遥空传来一个清越的声音,说道:“武当弟子赶快停手撤阵,事情确实有人冒名嫁祸,与欧少侠无关,不得对欧少侠无礼!”武当十二道士闻声,连忙一齐停住身形,纳剑归鞘,朝话声传来的方向垂手躬身肃立,并由一凡道长朗声答道:“弟子等遵命。”原来这遥空传语之人,乃是武当掌门人智清道长。

只听智清道长接着又道:“江姑娘乃本派天玄师祖之后裔,论理亦算得是本派弟子,并与本座同一辈份,一凡等应按门规,以师叔视之…”智清道长说到这里,语声微顿了顿,又道:“你们目前可以不必回山,在江湖中分头侦查假冒欧少侠的恶徒,就便追回《归云剑谱》,不管有无侦查得消息,皆于三月十五齐赴黄山天都峰顶向本座复命,不得有误!”一凡道长恭敬地朗声答道:“弟子等敬领掌门法谕。”江忽然朝智清道长话声的方向,娇声说道:“掌门师兄,你约个地方…”她话声未完,便即听得智清道长朗声笑说道:“不必约地方了,还是依照你原来的意思,留待欧少侠黄山赴约之后再说吧。”语音摇曳,越来越低,说到最后“再说吧”三字时,已经低得几不可闻,分明一面说着,一面已经走了。

一凡道长等这时因已知道江的身份来历,便齐朝江稽首施礼地躬身说道:“弟子等适才不知姑娘乃是本门尊长,冒渎之处,尚望师叔原谅!”江微笑还礼说道:“不知者不罪,过去的事情就算了,不过…”她说至此处,忽地敛容说道:“以后遇事希望你们不要抱着一已的成见,不分清红皂白,像今夜这般冒失就好了。”一凡道长脸上不微微一红,惭愧地说道:“弟子知错了,敬谢师叔训诲。”江笑了笑,道:“好了,你们走你们的吧,我们黄山见!”说罢,便一拉欧昭衣袖,和欧昭掠身疾驰而去。

,轻风徐拂。

三月初头,虽然已是小的季节,但寒料峭,尤其是在天亮前后的刹那,仍有着冬天的气息,令人有寒不胜寒之

昭和江并肩疾行。他右手挽着她的小蛮,她也把一颗螓首斜依在他的肩胛上。那样子,乍看起来像似有点弱不甚依,但实际上脚下却有若行云水般地,配合着欧昭的步伐,衣袂飘飘,而且快速惊人。

两个多更次的时间,二人已疾行了三十余里,这其间虽曾经过一座小镇,但因夜漏更残,惊扰店家诸多不便,是以未曾稍停。

这时,路途之上又隐隐现出一座镇店,看来距离最多不会超过十里。

昭抬头望了望东方现着鱼肚白的天空,遂放缓下脚步,轻声说道:“姊姊,天已经亮了,前面不远便有一座镇店,我们且在这里就地略事憩息,等到天大亮之后,再到前面镇店上进些饮食,好好地休息一阵。”江朝他妩媚地一笑,螓首微点地答道:“好。”于是,欧昭便挽着她在路旁一块温软的草地上席地坐下,望着江无限关怀之地问道:“姊姊,你很累了吧?”江见情郎如此多情关怀,芳心里不觉得甜非常。

虽然两天两夜目未睫,未曾好好地休息过,确实已经很是疲累,但她仍摇摇头答道:“我不累。”说时,妙目含情,意万千地望着欧昭,甜甜地嫣然一笑。

昭从她的神上,已经看出她的疲累,见她仍然答说不累,知道她一方面是由于好强,一方面也是安自己的意思。心中不由又怜又,两只健臂忽地一伸,将她拥在怀内,亲吻着她的娇靥儿,温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