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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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人行道上追上了她,费了好大劲儿才抓住她的胳膊,拉得她原地转了个圈。
“我说,你这是干什么?你可以说‘不,谢谢你,朋友,我不兴趣’。”她把头发向后一甩,突然恼羞成怒地说:“不,谢谢你,朋友,我不
兴趣。”
“撒谎。”
“白痴。”她转身大步走去。当他又追上她和她并排走时,她并没觉得意外。她只觉得气愤,但不是意外。
“可是方才在那儿时你并没有明确表示不愿意啊,宝贝。”她倒了一口气,提醒自己路旁的咖啡馆里可都是人,她绝对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丢人现眼,她说:“我不过是出于好奇,”声音听上去冷若冰霜“现在,我的好奇心
足了。”
“请原谅,可我刚被卷入那种疯狂的体验中,你整个人就像块黄油似的融化了。”
“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吻罢了。”只能如此,她对自己说,心里又泛起一种惶恐的觉。她不想承认她真实
觉到的,不希望她内心希望着的是真的。
“普通的吻是你在祖母过生时给她的吻。”他把包换了个肩膀背着,在心里问自己为什么要这样执着。人家明明已经亮了红灯,而你就该踩刹车,故事就结束了。
但是见鬼,他还想吻她。
“莱娜。”这一次她把抓住她的那只手甩开,突然掉头往家走去。
“我不会两次都掉入同一个井里。”
“你正掉入自己挖的井里。你能不能站住一会儿…”他恳求的口气使她的脚步放慢了一些“能不能冷静些。”这回他把她的两只胳膊都抓住了,按着不动,使劲地盯住她的脸。
她两颊苍白,眼睛黑黑的,与其说是气恼,不如说是紧张不安。
“你被吓着了,吓坏了。”他知道既然认识到了这—点,就应该到内疚,就应该向她赔礼道歉。但他却没有
到内疚,反而
到好笑“我还以为你
有胆量的呢。”她猛地向后退去,并且有生以来第一次发现自己忍无可忍地要对另一个人大发脾气“我对继续这场谈话毫无兴趣。对不起,请原谅,我要进去了。”
“我们可以结束这场谈话。我们可以换一种方式结束。”她明白了他指的什么,一阵恐慌掠过了她的心。
“我不想…”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他的嘴已经在她的嘴上。这回没有耐心的探索,没有缓缓的
惑。他先是拥有,然后是征服,最后是毁灭。她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周身血
沸腾,除了听之任之,推波助澜以外,别无选择。
他没发现他已经把她抱离了地面,他忘却了一切,只顾全身心地吻她,直到他到他的心在
腔中疯狂地跳动,才清醒过来。他太知道自己的个头儿、自己的手劲儿了。现在发觉自己连这都忘了,他吃了一惊。
他把她放回地面,后退了两步喊着“你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喊罢返身大踏步走去。
他一连骂了自己好几天。晚上连觉都睡不好。他多少次下决心要去赔礼道歉,然后又觉得没这个必要。
最好的办法就是先回避她,他告诉自己。顺其自然地让事情逐渐化解,让她逐渐消气,然后再看。每当想到这里,他就觉好了些。他像着了魔似的一连工作几小时不休息,但随后不知怎么搞的她又顽固地钻进他的脑子里,让他心烦意
,坐立不安。
正在他到万般无奈、无所适从的时候,他父亲打来电话传来好消息:他的祖父祖母老俩口要到华盛顿来转转。
有一顿轻松的家宴,与他所、所理解的人共度良宵也许会对他有好处。其实,他也可以北上去看望他们,与朱莉娅和卡勒姆还有小特拉维斯在一起呆几天,再拜访几个堂兄妹。
他可以随便在包里带上几件衣服,再带上画板和颜料,一路上想在哪儿画就在哪儿停下来画上几笔。这才是他的生活方式,他一面往父母家走,一面安自己。
这多简单、多随便,这才是他所需要的。
他最不需要的事就是让一个女人干扰他的工作。谁都知道像莱娜·德雷克那种女人是最最复杂的女人,正所谓高处不胜寒,他想着。一阵微风吹过,将已经凋谢的樱桃花吹得漫天飞舞。
路那边有一个穿着短、光着长腿、皮肤略黑的女人牵着一条用银
皮带拴着的油黑发亮的狗慢
地走着。那狗
快地叫着,女人冲着他一直微笑。他也一直在看着她,看见她都走过去了,还扭过头来向他笑。
于是他责骂自己为什么对此无动于衷,毫无兴趣。
有着温柔笑容的长腿女郎不一直是他心仪的类型吗?可他为什么偏要对那个从不愿把头发的、金发碧眼的冷面女人那么牵肠挂肚?
是该换换环境了,他对自己说。他要在波士顿和海尼斯港过上几周,和孩子们在一起玩玩,做几张画,以摆与一个女人荒唐的纠葛。
他拾阶而上走进过道。过道的两边长了鲜红鲜红的凤仙花。一定是他母亲栽的,他知道她喜
热烈的颜
。它给这座庄严的住宅添上了一点华丽的
彩。庄重与华丽,用这两个词形容他的父母恰如其分。想到此他不
笑了。